李江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决绝和绝望。
宁宁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逃离的绝境，她的内心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无法再得到安宁。
在这个充满矛盾与纠结的时刻，宁宁感到自己的心如同被利刃割裂，她的眼泪如泉水般滚落，而前方的选择似乎是一个无法回避的深渊。
面对着这个残酷的抉择，她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李江说着便将目光移向外，他没有看宁宁一眼。
宁宁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
她知道，这事没得商量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张植，确实该死！”
目光看着远处那一瘸一拐离开的张植，宁宁抄起身旁的一柄水果刀。
她一路狂飙，紧攥手掌，用力地将水果刀插进张植的后腰上，直至刺破皮肉才停止下来。
“宁宁？！”
张植痛的说不出话，只是震惊的喊了那两个字后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她慢慢走了回来，张植是夺走她第一次的人，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如今亲自动手后，她也开始有些精神恍惚。
“李江……他死了……”李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了宁宁一眼。
这一眼，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宁宁呆立原地，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刺激。
她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张植的尸体，但她的手却依旧保持着握住刀柄的姿势。
此刻，宁宁的眼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手上沾满了鲜血。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现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原谅自己。
她的内心被痛苦和悔恨所吞噬，仿佛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你觉得自己很罪恶？是不是心里在想怪我，是我让你杀的？”
李江的声音冷冷地传来，打破了宁宁的沉思。
她抬起头，看着李江，满眼沉默。
“呵呵，真有乐子啊，你们杀我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可怜过我一分，哪怕一秒！”李江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李僵控制下，远处刚好瞅着宁宁杀死张植的那一幕被她自己的家人看见。
“宁宁！你杀人了？！”
哪怕秩序崩塌，她们也暂时无法相信。
因为李僵默默把她们保护起来了。
“不...不是我！是他让我杀的！”
宁宁指着李僵。
她现在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她的思绪混乱且模糊，她只要想到李江那双眼睛就浑身发抖，她害怕极了。
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李僵冷漠的看着她，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你胡说八道，他怎么会让你杀人呢？”
她妈妈愤怒地瞪了她一眼。
然后，她冲了过去，跪在了李僵面前，她抱住李僵的腿，祈求地看着他。
“李江...宁宁她还小……她肯定是吓坏了，所以才口不择言的。”
“你别生她的气了好吗？”
她妈妈的哀求并未换来李僵的心软。
此时，他的内心充斥着巨大的暴戾和憎恨。
“宁宁别想和我结婚要彩礼了，我不接受一个已经被别人玩过的女人。”
丢下这句话后，李僵便转头往外走，他的步伐异常沉重。
宁宁一家人在一开始就被李僵保护起来，所以他们并没有觉得外面的世界有太多改变。
一听到百万彩礼没了，他们急了。
顿时无数污言秽语朝着宁宁头上淹没而去。
宁宁精神失常快要崩溃。
两天没睡觉心惊胆战的她早就绷不住了。
她手里捏着的刀在颤抖着，这群人...都末日来了还惦记钱。
钱钱钱，都是钱！如果不是钱她会和张植和李江闹成这样！
“你弟弟还要娶老婆，你现在自己贪玩，那张植被你杀了，李江也和你闹掰了，你到时候有案底了别影响你弟弟考公！”
“你自己一个户口吧以后！”
宁宁妈和旁边的亲戚喋喋不休，就连她爱护如初的弟弟都开始埋怨抱怨她。
“姐姐，我都看好了，不买多贵的，就买大奔，还有在市里买一套房，你现在犯罪了还把这些弄丢了，你怎么赔偿我啊？”
宁宁弟弟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的目光从宁宁的手中扫过，眼眸中带着鄙夷。
“我不会坐牢的，我没杀人！”
宁宁激动的吼叫道，她现在的思绪非常乱，她根本不想承认这件事。
“没杀人？哈哈，那张植死的好冤枉啊，他是自杀咯？”
宁宁弟弟嘲笑道，他的目光在宁宁的胸口上流连着，眼中露出淫邪之意，“姐，你安安心心坐牢吧，等你出来了我要是还没媳妇儿，那我就勉强委屈点娶你呗，反正我也不讨厌你。”
说着，他竟伸手想摸宁宁。
宁宁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宁宁弟弟也急了。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实话和你说吧，你就是我们当初买来的！你现在这样不靠我们我看你坐牢吃的都没有！”
宁宁愣在原地震惊了。
难怪家里人都歪瓜裂枣，原来自己是被买来的啊...
一想到没有血缘关系，她内心那最后一点压制也没了。
她提起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的朝着这个自己一直颇为照顾关心的弟弟脖子上的大动脉刺去。
宁宁疯癫了。
她杀了人，而且还是她的亲人。
她的养母也在弟弟死后疯狂的把地上随意捡起来的一截钢筋插入了宁宁的胸口。
哪怕有厚厚的脂肪抵挡却也被一个癫狂的母亲用了200%的力量捅了进去。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这是她的噩梦，她永远不会忘记。
她曾以为自己会像其他人一样活得好好的，可是最后，她死得比谁都惨烈。
她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屋顶那摇晃的吊灯发呆，耳边还萦绕着母亲的哭声和弟弟的咒骂，一遍又一遍。
她突然笑了。
笑得悲伤而绝望。
好像这么多年，真正爱她的只有李江。
可自己是什么时候把李江弄丢的呢？
因为她对自己百依百顺，所以自己就没觉得自己会失去过他？
宁宁缓缓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那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疼得她几乎晕厥。
“啊——”
她痛苦的嘶嚎，泪水从眼角滑落，滚烫的泪水砸在地面上，溅出一朵朵花儿般美丽的涟漪。
这痛不是钢筋插入胸口的痛，而是真正的心疼。
在这一刻她已经明白自己的选择和错误了，可是...
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