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心里装着事儿，即便太子一直没答复他也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康熙抬起头，见太子依旧埋头干活儿，难道刚才他是自己心里想的，没问出口？
“保成？”
“诶？”太子似才听到声音似的，抬头看过去，“皇阿玛何事？”
康熙：难道他想的太入迷，出现幻觉了？
“哦，没事，瞧你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康熙没好意思再问一遍，“一年到头，也不差这两天，回去陪陪太子妃。”
太子毫不犹豫的放下折子和笔，“儿臣多谢皇阿玛恩典！”
角落里再次缩了缩的梁九功：惹不起啊惹不起！都惹不起！
他敢吱声么？不敢呐！
到了过年这一天，京城越发热闹，宫里头也是一年比一年喜庆。
这几年下来，发生了好多事，又是胜仗又是开疆扩土，虽有些惊险，但结果都是好的，康熙龙颜大悦，不次于当年擒鳌拜灭三藩。
林黛玉仗着年纪小，和三福晋一起，跟着太子妃打打下手，日子过得也算轻松。
过年当天又陪着太后接见和招待命妇，晚宴前一个时辰才得了空，准备回阿哥所歇一会儿。
刚到阿哥所的地界，还没走两步呢，就听见后面传来声音，“前头的那个，是哪个福晋？”
“瞧着不是三福晋就是四福晋。”
林黛玉放慢了脚步，然后又停下，转身往回走了两步，虽站的笔直，但分明就是在偷听。
嬷嬷：……
“我瞧着倒更像四福晋。”
“为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宫里头只有三福晋和四福晋年纪小，四福晋身子弱得很，刚才看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肯定是四福晋！”
嬷嬷偷偷瞧了一眼自家福晋的身形，听念诗回来说，福晋在山东又是骑马又是爬山的，回来还胖了一圈儿，前阵子才瘦回来……
所以呢，自家福晋身子弱是弱，但真心不好评。
“我还听说，四贝勒和五贝勒后院只有福晋，没有别人。”
“明年大选咱们的身份是做不成福晋的，要是能做四贝勒和五贝勒的格格也成。”
“啊？那怎么不是直郡王，三贝勒，还有太子呢？”
“你傻不傻，四贝勒五贝勒后院人少，机会自然更多，尤其是四福晋身子弱，不好生养，做四贝勒的格格还能母凭子贵，不比直郡王他们强？”
“你说的有道理……”
议论的声音渐行渐远，嬷嬷想劝林黛玉回去多休息，就见她低着头，好像在看自己的肚子。
“福晋，您年纪还小，过两年会有子嗣的。”嬷嬷有点心疼，安慰道，“四贝勒的心意，您是知道的，明年大选，咱们这儿，肯定不会进人。”
林黛玉收回视线，转过身，继续往回走，“我都知道，嬷嬷不必担心我，我只是好奇，她们在宫里头，背后是怎么议论人的。”
平日里命妇和官家女眷不是随便能进宫的。
即便是过年，每家的名额有限，能参加晚宴的人就更少了。
正是因为明年大选，康熙又高兴，这才手上松了松，今儿进宫的人也多。
单听刚才的那番话，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格格，但出身肯定是不高的。
不然不敢这么放肆的议论人，也不会对外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