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债？”
焦恩泰瞪眼，不是很明白。
但林淮南却恍然，说：“也许，就是这份债！”
他显然是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因果的，只是需要请天师化解因果。
白凤笑笑，说：“林总请继续说。”
林淮南这才继续刚才说到一半的话题：“清代的建筑，进门有台阶、有门槛，不方便轮椅进出。所以，我们一大家子商量下，决定把老太太住的屋子，装修成现代化的样子。”
“既然要装修，那肯定要弄得最方便老人居住，我让装修公司出了设计图，第一件事是挖地基，装地暖！”
“开工的那天，工人们往下挖，竟然挖到了一个长洞！”
“他们担心有什么不能动的东西，不敢继续动工，我只好专门走一趟。找人在现场勘探过后，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我就吩咐他们把洞填了。”
“谁知道，第二天那个洞又出现了，拱出来一堆泥！”
“我正要找地质部门来看看，到底什么缘故，谁料，这时候那洞里爬出来一条长虫！”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蛇尾，满脸都是痛心：“工人以为是普通的长虫，只是长得太大了点儿……或者说，包括我在内，我们都这么以为。毕竟，大蟒蛇也有很大的，这得怨我没见识。那工人一锄头下去，把那蛇尾给斩断了！”
他看向白凤，说：“当时没什么事。”
“我们这种老建筑，都是要受郭嘉相关部门监管的。发生这样的事，我便请了相关部门来做了检查。”
“他们顺着那个洞挖下去，挖了十米深，什么也没有。那些部门的人都觉得是我们小题大做了，然后就把洞堵上。”
“说来也是奇怪，这一次并没出什么问题，房子也顺利装修好。后面相安无事，我们都以为事情过去了。”
“谁知道，今年端午节，我回南方老家陪祖母包粽子，那两天下了特大暴雨，电闪雷鸣！”
“半夜三更的，我听到有人敲我的门，可打开门却没看见有人……”
白凤果断说道：“却有一条长虫！”
林淮南点点头：“是的。”
他看向白凤的眼神，也充满了希望。
感觉这位白大师，年纪虽然小，却真有大师风范！
他继续说：“那条长虫爬到我面前，我下意识想到了几个月前斩断的那条蛇尾。当时工人下手太快，我来不及阻止，为此很是愧疚。既然看见了它，我就问它：那条蛇是不是你、你是来找我讨债的吗？”
“唉！”白凤叹了一口气：“就因为你这一句话，坏菜了！”
焦恩泰不明白，问：“怎么回事？”
他知道这件事，却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站林淮南的立场，如果那蛇真的是被砍断尾巴的那条，他一定会想办法补偿的。
白凤看了一眼孟章：“来，孟章你给解释一下。”
孟章面无表情，宛如一个资料查询器，开口说：“万物有灵，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蛇虫鼠蚁一旦窥得一丝天机，便是有了修炼的气运。”
“蛟，是一种大蛇。修炼大成后，会引来劫数，引发大风暴雨。”
“而蛟则在这风雨之中游走，遇上了第一个人给它封正，以求渡劫成功。”
“它敲你的门，其实是在跟你讨封。”
“如果你开口认它是龙，它就能得道成龙。”
听到这里，焦恩泰突然明白了：“所以林总一开口就说它是大蛇，它就成不了龙了？”
“是的。”白凤点点头，肃然道：“动植物修炼，比人修炼困难得多，需要更大的恒心与毅力。它将巢穴建在你家老宅下面，很可能经过了上千年才能修到顶峰。到了这时候，即便你砍了它的尾巴，它都没记恨你，想来是心中已有道意、接近大成。也正因为它参悟了这件事，而引发了雷劫，给了它机会脱去蛇身、从而化龙！可你……”
白凤看了林淮南一眼，后面不用说了。
焦恩泰脸色一变：“林总坏了它等待千年的机会，所以这才是欠它的债？因此，它报复林总？”
白凤一耸肩，摊手。
就是这意思！
林淮南叹了一口气：“那这真是我欠它的！”
白凤跟着老头子干这行，已经十几年了。
她是多么穷凶极恶的人，都见过。
也见过大善人——譬如老头子那个圣父这种。
但林淮南这样温和谦逊的，她很少接触到。
她相信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只是她以前的圈子没遇到过。
毕竟，谦逊这俩字，是有门槛的。
而林淮南这个人，能有清代的祖屋，还能在那段动荡的历史里保存下来、没有上交给郭嘉，很可能祖上十代都是贵人。
有这样的家世，他依旧君子端方，谦虚有礼。
并且，从他的面相上也能看出善良。
这样的人，难怪那大蛇被砍了尾巴，都没有报复他。
“想来，它是看中了你的品性，专门来跟你讨封的。”白凤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可不想，你一句话让它渡劫失败，失去了修行千年才等来的机会。可以说，它得了渡劫的机会，是在你这里起因，而它失去渡劫机会，就是在你这里结果。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因果、纠缠。”
知道了事情的起源，现在焦恩泰更关心的还是：“那林总这事儿，有办法解决吗？”
“有！”
白凤给了非常肯定的答复。
焦恩泰顿时面露喜悦。
林淮南也是满脸的希望，然而——
白凤却说：“我最近家里有人命关天的事，不能离开帝都。”
“这……”焦恩泰皱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下个月要召开股东大会，林总这个样子，不能让人看见！目前除了我知道这件事外，没有其他人。林总也只能与家人分开，暂时单独住一栋别墅，司机和用人都暂时放假了，进进出出都是我在。”
白凤觉得，林淮南招了焦恩泰这个特助，是他的善报；而焦恩泰跟了林淮南这样的老板，也是他的运道。
这样的人，应该有善报！
她笑了笑：“不方，问题不大。”
看向林淮南，她眨了眨眼睛：“虽然说我最近有不少单子，但我这月度考核、还跟人签了对赌协议，要完成三百万的业绩。目前距离三百万，还差一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