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绪啊，有什么事吗？”
对面声音的主人一听到司秣说话，脸上便不自觉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秦医师只有在这时候才是稍加放松的状态，好在周围没人。
他声音温柔和煦：“没什么事，就是这时候不忙，慰问一下你。你在干嘛呢？明天下午没事的话，我约你去奥里昂教堂看看吧？”
秦绪应该是为数不多知道司秣双子秘密的人，对司秣而言是可以信赖的。
司秣这边才舒了一口气，凝结的眉宇渐渐舒展，道：“刚刚带A回来，还没——”
“什么？”秦绪的音调明显拔高几度，他自己都没觉察到：“你真的那么做了？”
“司秣，你必须如实对我说，你到底要用他做什么？”
司秣皱眉：“不做什么啊，你那么激动干嘛。”
“抱歉，但我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秦绪自己也平了平心绪，犹豫着再开口：“……你明知道他的身份。”
他温柔的说：“小秣，不要让我后悔当初帮你，好吗？”
当初司秣将人带回来时，A已经濒死。秦绪手里刚好有他研发出的药剂。
他是一名星际秘密培养的基因编辑专家，研究方向就是将濒死的人改造成异能力者或者AI，赋予他们二次生命。可让人忌惮的一直是A的真实身份。
“别伤害他，也别让他伤害你。”秦绪严肃说：“答应我。”
“知道。”司秣嗯了一声，不耐烦的捏了捏眉心，挂断了连接。
与此同时，他的右肩肩膀不轻不重地落下一个物体，触感冰冰凉凉，却是异常柔软的。
出于本能的原因，司秣忍住心底悠然升起想要将身后的东西过肩摔的冲动，缓缓回过头。
A收回手的动作并不机械，反而十分自然：“亲爱的主人，我是您的专属机器人，代号-A编号1007。”
一道清冽悦耳的男声传进耳膜，司秣这才发觉A的程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启动了，彼时他的瞳孔中是数据化的蓝，侧耳挂着传感器方便他感知环境。
身着的是司秣一早便为他定制好的格式化黑西装，领带系的一丝不苟，料子下的好身材若隐若现，活脱像个私家保镖的派头，连身上迸发出的冷冽气场都让司秣感到万般满意。
“1007。”司秣淡声重复一遍，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当前所处星球：伊卡洛斯星系。”
“物理特性直径，公里，重力：1.3蓝星标准。”
“大气组成：氮68%，氧29%，氪2%，其他1%。”
“表面：三分之二为湖泊与森林，其余部分为红色沙漠。已被人类开采75%。”
“气候特性平均温度：26°c
最低温度，-10°c
最高温度，45°c
降雨：年均500毫米，大部分集中在森林区域。”
“停。”司秣神情微怔，疑惑问：“你说这些干嘛。”
“我在检测周围环境，确保主人的绝对安全。”
A的初始设定与普通机器人相同，倒也是可以理解。不过他的自主学习能力很快，司秣决定以后再慢慢教他。
“行了，这里是我家，很安全。”
“好的主人。”A停止了系统扫描，定定看着司秣，像是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
“听着，”司秣觉得特级机器人不该如此木讷，思索了会儿便坐下说：“往后我不会以命令的口吻跟你说话，你也不用将自己当成我的仆人。”
“我带你回来并不是真的为了研究什么破数据，你只要记住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是我的，不该被其他任何人当成什么绝迹生物观摩。”
“也不要称呼我为主人。”司秣扬了扬下巴说：“你应该会正常相处的吧。”
A将他的话一一记下，末了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A渐渐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来，真的像是与朋友相处那样面对司秣，只是说出来的话依旧带着求知若渴。
“我的程序里记载，司秣是主人。”
“可你还没有为我取新名字，根据大数据库记载，机器人到了新家后主人都会为之取一个专属的名字，很少有常用编号呼唤的。”
有那么一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秣好像真的从A眼中看出一丝失落的情绪！
他的程序里加入了关于人类的情感表达数据包，但需要管理员权限激活。司秣还没有来得及……
“好吧，那就重新取一个。”
他盯着A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叫陆霁。”
“不过，只有我私下里可以这么叫你，不可让外人知道。懂吗？”
那两个字吐出的半秒后，A罕见的卡顿了下。
几乎不可见的迟疑结束，他将这个名字记在自己的数据库里，点点头。
随后陆霁默默环视着四周，发现司秣家里实在是太干净了，半点杂乱的迹象都没有，一时间面露难色。
“还真当自己是家政了？”司秣被他的行为逗笑了，感觉陆霁似乎并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只好指了指玻璃后侧的吧台：“刚刚教了你那么多，有些口渴。”
“稍等，我给你倒杯水。”陆霁终于是自主的有了动作，很快端了一杯温度适宜的水过来。
司秣顺手关掉了那则实时更新联邦庭陆指挥官失踪讯息的新闻页面，抬眸问陆霁：“我突然想起来，你也会做饭的是吧？”
“嗯，会的。”
“那正好！”闻言司秣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连忙给他转了几万的虚拟星币，搜索好目标地后将陆霁推出门：“去买点食材回来。”
陆霁可能实时检测到司秣的心情指数，发现貌似一提到这件事，他好像由衷的高兴了不止一点半点，露出的笑容也真了许多。
他注视了司秣几秒，同时监测到了自己的心率在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