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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长生待君归,痴心念,执念生。一万棺椁,默语类疯魔,向使重逢君可识?貌依旧,华发生。

待君无果忆往昔,玄衣袍,仗剑行。自诩报恩,惟献此残生,奈何妄念未回眸!了道途,寻君去。

——逆生

萧水寒追上了夜小渊的脚步,对方走的不快,就好似在审视这一个世界一样,萧水寒不敢上前,就只敢紧紧的保持的一定的距离。

脚步慢慢的挪着,水寒的表情也是极为的担心与害怕,深怕自己被抛弃,不得不说,萧水寒对夜小渊的依赖程度已经到了一种可以说是执念的地步。

支撑着她活下去的执念。

她不敢对祂做出冒犯的事情,她怕祂把自己给杀了,萧水寒终于开始害怕死亡了,厌世的她一旦找到了精神的寄托,她就会想着如何好好的活下去……

她只能谨慎的跟在后面,立在他的身后,他从未理过她。

终于渊停了下来,站在悬崖边上,看着这个世界,萧水寒站得很远,这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让她不愿去面对,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当一个装作善良的人,放下了自己装作善良的面具,到底会多么的绝情,无人可以知道,萧水寒只知道,此时两人之间无比深厚的情谊就是一个笑话!

……

为了引起夜小渊哪怕一丝一毫的注意力,萧水寒极力的讲述着两人之前的过往,想要靠着感化唤起对方心中的人性。

但越是这样,萧水寒内心的绝望就会更加深一步,夜小渊从未回过哪怕任何一次,比起厌恶更让人绝望的是,完完全全的无视。

即使萧水寒做出了任何她所能够想出的方法,希望可以引起他一丝的注意。

可对方自始至终都是不屑一顾,好似在心中对方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终于,心中不再抱有希望的萧水寒来到了渊的身边,在其耳边呢喃道,话语之中的悲凄与绝望之意完全不加掩饰,萧水寒的情感十分的深沉的,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深深的隐藏在了心底,如今掩埋着的情感开始涌现的时刻:

“渊,你还记得我那次入魔吗?”

“当时我俩争吵之时,你骂我是懦夫,我认可了,因为我就是!我就是一个懦夫!我就是!我不敢面对世界,我不敢面对人生,我不敢面对我将会死去的那一个结果!我不敢面对的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我自以为我这一生已经没有救了,我是一个别扭的人,我知道我的人生毫无前路,我的人生从来没有希望可言。”

“可就是有这样的一个少年让我学会了什么是面对未来!亲自给予了我什么是希望,”

“你说想要让我看看这个世界,我答应了你邀约,并一直跟在了你的身边,形影不离!”

“直到如今,我与你一同经历了许许多多,那是我前两世都是不曾拥有过的美好回忆,我自认为与你是已经无法分开了,你就是我这一生的一切。”

“我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我与你在一起的我感到了从所未有的高兴,我想这就是爱情!不是什么基于欲望的低劣的东西。”

“对吧?对吧?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当我走出这一切的时候,你却迷失了,你让我如何面对!难道我至今为止付出的感情都是一厢情愿吗?你可不可以回答我?”

萧水寒自顾自的说着,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情绪的变化变得有些扭曲,她再次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心魔,上次是因为对无意义人生的恐惧,这次是因为对感情的偏执。

“渊,我们两人刚见面的时候你记得的吧?那时我打算自杀过两次,一次是我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所以想要自杀,因为怕疼所以放弃自杀了。”

“第二次是我刚重生的时候,觉得人生没有意义所以想要自杀,但仍然因为怕疼放弃自杀了。”

“我知道的,怕疼只是我的借口罢了,我不愿意自杀是因为我的懦弱,我本就是一个懦弱的人,我不愿意面对一些我觉得无法面对的事情。”

“如今的我,可不再懦弱了!”

说罢,萧水寒已然泣不成声,突然间萧水寒的脸色变得有些潮红,嘴角勾起了令人惊悚的微笑

她拿出了自己的灵兵,在自己的心口处比划着,逐渐运转起道意,缓缓插入,以死来唤醒着对方记忆的苏醒,只要自己死了对方就会醒来吧?

伤心的他会不会把自己变成他的灵兵?

这样是不是自己可以永远和他在在一起了?

而且,对她来说,没有意义的世界,又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呢?

萧水寒对夜小渊说道:“我这三生,从未爱上过谁,因为人的一生过于短暂,自私的我不想失去,我想要一直拥有下去,有一个人让我看到了希望,可那一个人迷失了……”

最后的一滴眼泪,是她的心头血。

……

就当萧水寒身子缓缓倒下去的时候,渊的眸子依然是那么的冰冷,对他来说,这人也是一个在自己重启世界线后会复活的存在,伪物罢了,不值得引动自己的情绪。

可令渊没有想到的是,希充满怒火的声音在渊的脑海中响起:“渊!这是最后一世了!你没有机会了啊!“

说罢,强行夺取夜小渊的身体将萧水寒给抱在了怀里,并全力的施加了生死道印的治疗,稳定了她的生命状态。

希有些着急,林轩被做人体实验这件事情的后果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竟然是这么一件事情引起夜小渊记忆快速回归,还没有渡过心魔劫的夜小渊会很容易地变得疯狂,这也是本打算在他心魔劫过后告知的原因。

夜小渊的这一生太苦了,希觉得自己必须强制做些什么,不然萧水寒的死亡会让夜小渊再后悔几辈子的!

夜小渊他自己可能不清楚,但是希自己清楚,他对萧水寒的感情甚至超过做为系统的她……

但是希不会去嫉妒,因为她明白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工具而已,能拥有主人感情的工具是值得自傲的了。

“那又如何?”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冷淡,可这话语中却然没有被冒犯的厌恶,希对于渊来说是即使神化了,也需要一定在意的事物,因为对渊来说,希不仅是自己如今真灵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希是真物,他与她命运相连。

“什么叫那又如何!你会后悔的!百万年前你已经辜负了她一次了!如今还要再来吗!萧水寒可不是你重启时间线就可以重新回来的!”

希的这话明显让渊有了些许的反应,这句话同时引动了渊的兴趣:“说。”

希在夜小渊脑海里的时候与他一同进行着整理,她是在夜小渊的轮回开始后才被创造出来的,所以她不知道第一世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知道,每次夜小渊重修埋葬自己的时候,有一个白衣女子在一旁帮助他看守着棺材,她被人称呼为守墓人。

这个守墓人从未离开过那里,因为她一直等着夜小渊,可令那个守墓人绝望的是,夜小渊从未在她那里停留过任何的一刻,哪怕是一个肯定的眼神,哪怕是一个拥抱。

一百五十年为界限,守墓人都会有一次大的情绪波动,但每次都是失望。

即使是这样,那个守墓人依旧是不离不弃,就这样一直守护着,没有怨言,没有后悔。

就一个人独自守护在那里,直至永恒。

可人是会做出改变的,既然等待不行,那就主动出击。

直到希自己诞生意识的前二世,就是上上次重修重临葬地的时候,那个守墓人的真灵消失了,希原本以为那个人是彻底失望重新去轮回投胎了,结果她是等不及了,亲自下局成为了萧水寒!

这样的真相让渊有些晃神,但是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不再言语,不再反驳希的话语。

“……”

可就是这样一个愣神功夫,渊的怀里的萧水寒突然动了起来,拿出了那一盏青铜长明灯,并通过不知从何处学习来的催动方法起来,照耀出的光芒瞬间镇压了夜小渊的神性,神性将青铜长明灯变得圣神无比。

明灯照亮这片苍穹,治愈着夜小渊与萧水寒两人被时间长河冲刷着千疮百孔的内心,修复着两人所受到的创伤。

苍穹之上,一滴鲜红的血液出现,融入了青铜长明灯之中,帮助夜小渊彻底找回了人性,并作为锚点将其进行了巩固。

萧水寒的眼睛再次睁开,疯癫的状态已经褪去,眼神与之前无二,只是多了一份孤寂与沧桑,与被镇压了神性的夜小渊一模一样。

“……

“……””

看着怀里的人,被镇压了神性的夜小渊此时的内心多少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或者说是难以理解的,他根本搞不明白这从头到尾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奇形怪状的。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人设定好的一场局,从与自己的相遇开始这一场局就已经开始了。

她与他的经历自然做不了假,他也不会去怀疑萧水寒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谋害自己。

她的自始至终都是打算让自己爱上她,而且不愿意妥协,不愿让自己爱上的人只是一个她的造物,为此她在合适的时机,用合适的理由下取代自己的转世身,恢复所有的记忆,免得留下一些前世与现世的问题。

他承认他是被算计了,从自己上一世重修的那刻自己就被算计了:

自己提前一世下场。

第二世的重生恢复记忆,补完自己的真灵。

并同时给自己留下可以跟上我脚步的天赋。

从头到尾对我无条件的信任,全心全意的付出。

在我被记忆冲击的神性化的那一刻,控制转世身走向极端,用自己转世身很可能身死道消的代价,镇压我神性的同时借此恢复全部记忆。

……厉害呀,水寒。

渊宠溺的看着萧水寒,这样的算计大可再多来几次的……他承认他有些真正爱上萧水寒了。

终于,夜小渊开口说道:“我该叫你什么?水寒?守墓人?”

“还是叫我水寒好了,反正你之前的记忆中也没和我发生什么故事,就是我一人在默默付出罢了。”

萧水寒自嘲的笑了笑,虽是自嘲,可笑容中执念消散的解脱,快乐,幸福怎么也隐藏不了。

取回了记忆的萧水寒对着夜小渊说道:“怎样?我帮你封印记忆,还是继续保留着?”

说是取回记忆,其实也就是一些修炼的传承与追随一个人背影的事情,对于萧水寒来说,这些记忆也就是多了一世的程度而已。

也就是多了一千年,这一千年里还有八百年在挖人家祖坟。

剩下的百万年都在葬地等人,根本不会让萧水寒产生自己是否是自己的烦恼……

自己还挺深情的,一个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执念坚持了那么久,之后竟然还成功复刻了一次……

当然了为什么萧水寒无法改变自己的十五岁的样貌,那是因为守墓人被救的时候,就是十五岁。

她就永远的留在了那一刻,她想要让恩人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不要忘记她。

“继续留着吧,如果封印了,之后再想起一次,又得要崩溃……”夜小渊笑了笑,这次解决神性问题真是亏得有点多……不仅希昏迷了,水寒也差点死了,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能再经历一次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事情有些多,最主要的是解决希的问题,然后就是锻造万道器基,最后就是记忆的问题,现在我的记忆也就是一部分罢了,还有很多没有拿回来。“

而其中最主要的第一世夜小渊一点影像都没有,那时他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人到底是如何证道成功的?

第一世的夜小渊是彻头彻底的普通人,一个从地球而来的穿越者,没有任何的修炼资质,也没有任何的系统,悟性也是一般,如何成道是一个大秘密。

“你要带上我,我要跟在你的身边。”这一句话,萧水寒等待了太久太久,每一次夜小渊重修前,萧水寒都会对他说这么一句,可不出意外的,都被拒绝了。

“好。”前世一万次诉求,换今生一次回首。

但是萧水寒不悔!因为如今她拥有了一切。

“说好了,你去哪,我跟到哪。”

“好,可你需要跟的上我哦。”

看着像是一个木头一样的夜小渊,萧水寒直接从正面抱住了夜小渊,感受着对方怀抱的温暖:“不可以哦~就算我跟不上了,你也要带上我!”

夜小渊在水寒看不见的地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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