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心中一凛,但随即冷静下来。
他迅速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出了大沙漠,自己已经摆脱了傀族和黯魇族的主要战场,此时遇到这两名黯魇族修士,杀了他们也无妨,正好可以通过他们了解黯魇族目前的动向和实力。
想到这里,沈川不再犹豫,加快遁速,直奔黯魇族二人方向飞去。
他的遁速远超这两名黯魇族修士,几乎是在眨眼间,便拉近了与他们的距离。
黯魇族的两名修士,原本以为对面那道疾驰而来的遁光中藏着的是一位大乘期的强者,因此心中虽有惊惧,却也不敢轻易造次。
他们甚至还怀揣着一丝侥幸,想着或许能凭借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与这位大乘期的强者攀上交情,从而在这危机四伏的云荒大陆上多一份保障。
然而,当他们真正看清对面之人的修为时,却不禁又气又恼。
原来,那并非什么大乘期的强者,而只是一名合体期的修士,只不过他的遁速却异常惊人,几乎与大乘期修士相当。
这种反常的情况让两名黯魇族修士感到既惊讶又愤怒,他们瞬间便起了杀心,想要将这名“异类”斩杀于此。
然而,沈川却并未给他们留下任何机会。
两方一见面,他便毫不犹豫地使用了神识之矛这一强大的神魂攻击手段。
同时,他背后的羽翅轻轻一扇,整个人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了两名黯魇族修士的近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两名黯魇族修士也是各有应对。
其中一名个子略高的修士,反应极快地祭出了一道凝厚的神识盾牌,竟然成功地挡住了沈川射出的四柄神识之矛。
然而,另一名个子略矮的修士,却没那么幸运。
他被五把神识之矛同时击中神魂,瞬间便感到头痛欲裂,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起来。
就在这时,沈川趁势而上。
他手起刀落,湮灭之刃带着凌厉的寒光,瞬间便将那名用神识盾牌挡住神识之矛的黯魇族修士的头颅砍下。
而几乎是在同时,沈川又迅速地收起了直刀,伸手一抓,便将两名黯魇族修士的元婴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旋即,他轻轻一挥手,便将两具尸体以及那颗被砍下的头颅,一并收进了复始元棺的空间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数息之间便已结束。
而沈川的身影,则再次化作一道彩线遁光,破空而去,消失在了天际。
此刻,正在飞遁中的沈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后悔。
他回想起刚刚灭杀的那两名黯魇族修士,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原来,那其中高个子的黯魇族合体后期修士,竟然是黯魇族一名渡劫修士的备用化身之一。
而另一名个子略矮的修士,身份更是惊人,竟是黯魇族长老会大长老摩诃多克的嫡孙。
沈川意识到自己这一回合得罪了黯魇族的两位大人物,心中不禁有些沉重。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
他深知自己身怀《噬界》这样的秘法,只要不被当场抓到,到了安全之地,他自然有办法否认自己灭杀了黯魇族修士。
况且,沈川这次外出本就有着更重要的计划。
他打算回到沧溟宫后,将主元婴进阶至合体中期,同时让八个子元婴也进阶至合体初期。
此外,他还计划让自己的三只灵兽也进阶至合体期。
沈川心中估算着,如果这些计划都能如期完成,那么他的实力虽然还无法与渡劫修士抗衡,但至少在一路逃遁上,应该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想到这里,沈川在空中接连换了几个方向,一路飞遁而去,试图混淆可能追踪者的视线。
他深知,现在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回到沧溟宫,完成自己的进阶计划,才能有更多的底气面对未来的挑战。
与此同时,在云荒大陆中心地带的大沙漠地下,一处溶洞之内的密室里,五盏本命神灯中的一盏突然熄灭。
这盏神灯的熄灭,意味着与之相连的那名黯魇族修士已经陨落。
而在不远处另一间密室里,一名黯魇族渡劫修士正闭目养神,突然,他手腕上的储物手镯里,一块本命牌碎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名渡劫修士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自己的一个备用化身,已经遭遇了不幸。
这名黯魇族渡劫修士收起功法,缓缓伸出颤抖的手,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了那块已经裂成七块的本命牌。
他苍老的面上浮现出一丝难以置信的讶异之色,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迈开步伐,沉重地走进摆放本命神灯的密室,那盏熄灭的本命神灯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他盯着那盏灯,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久久没有言语。
“难道傀族那位已经出手了?”
他自言自语地呢喃着,眉头紧锁,
“莫非是傀族那位为了警告我们黯魇族不要太过分,所以特意灭杀了我的备用化身?”
然而,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应该啊!
这具化身只是去灵霄山脉游历,大衍傀族的那一位应该不会走那么远,只为了灭杀我的一个备用化身。”
他的思绪在飞速运转,试图找到合理的解释。
突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难道是云荒宫的老东西中有一个出手了?
他们一直对我们黯魇族虎视眈眈,说不定这次就是他们下的手。”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
自从上界金仙下界失败之后,黯魇族就仿佛被厄运笼罩,祸事不断。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
“难道我们黯魇族真的要低调行事一段时间,才能避开这些灾祸吗?”
沉吟半晌后,这名黯魇族渡劫修士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个古朴的瓷瓶。
他在这间密室里布置了一个诡异的阵法,阵法的纹路繁复而神秘,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随着法阵阵型的逐渐成形,他缓缓打开瓷瓶的瓶盖,小心翼翼地将瓶中的精血滴入法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