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观衍见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沉默了几秒。
原本湿漉漉的碎发已经被吹干，鼻尖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知是她身上的气息还是洗发水的香味，总而言之，勾得他心口痒痒的。
此时房间只有空调呼呼吹着，但凉气落在身上降不下他体内的火气。鬼使神差，他说了一句：“就算是让你陪我睡，你也愿意？”
面前的女孩似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微微张着朱唇惊呆了，连着眼睛都瞪得圆圆的。
空中瞬间弥漫了几分尴尬，最后还是厉观衍打破沉寂：“你说为了你妹妹什么都可以做，看来也是有底线的。”
林稚似在纠结又似在挣扎，最后小声问：“少爷，你刚刚是在逗我吗？”
他没有回答。
林稚开口说：“我知道少爷不会向我提出这种要求的，少爷只是想让我不要为我妹妹连底线都不要。”
厉观衍凉凉的说：“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伟大。”
所以还真的想让她和他睡？
下一秒，就听到厉观衍添了一句：“一次错误已经犯了，自然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若要是林稚刚刚顺着台阶答应了，这件事或许就成了。可厉观衍看到了她的不情愿，为此，他才会拾起骄傲的自尊。
“那我妹妹的事，少爷你会帮吗？”她问。
“我可以在你身上拿到什么好处？”厉观衍什么都不缺，就缺陪伴还有女人。
林稚动了动唇：“如果少爷肯救我妹妹，我可以陪少爷睡。”
这样也算是成功了。
张爱玲说过，想要一个男人爱上自己，一是抓住男人的胃，二是让男人对自己的身体迷恋。
林稚知道他并不爱自己，但因为他和她发生过关系，让他对x事很感兴趣，且他有洁癖，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女人，为此，她便有机会接近他。
她承认，自己很自私，甚至是很低贱。
但在她答应神秘人那一刻，她就已经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出卖给了恶魔。
也罢，她这条命本就是林父林母给的。林幼是林家唯一的孩子，现如今她救活林幼，也算是报答了林父林母的养育之恩。
对，林稚并不是林幼的亲姐姐。
她生下来就被亲生父母扔在医院，是被不能生育的林氏夫妇给收养了。
在记忆中，林氏夫妇对她很爱，就算是后面林幼出生，他们也没有亏待过自己。
当然了，她并非林氏夫妇生的这件事，林幼并不知。
林稚见面前的厉观衍定定地看着她，久久都没有说话，她误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只要少爷答应救我妹妹，我可以陪你睡。”
这次她说得很直白了。
但她并没有红脸，更加没有什么别扭，是如此坦然的说出来。
厉观衍看出来了，哑着声音问：“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嗯，心甘情愿的。”
“骗子。”他低低的吐了两个字：“你应该清楚答应了我的要求，自己身上会被扣上什么帽子。”
“被有钱人包养的情人？没关系，少爷那么帅那么有钱，又没结婚，我不亏的。”林稚看得很开，人生在世不过一万天，开心最重要：“当然了，这些前提下也得让少爷不讨厌才行。”
“不要。”厉观衍虽然很想要她，连着做梦时都想，但他却觉得变了味：“我为什么要包养你？我这身份有的是女人爬上我的床。”
林稚也没有很失落，“少爷是拒绝帮我了？”
厉观衍不看她的脸，往后一躺，倒在了床上，“我生日那天给你答案。帮或者不帮，我会给你答复。”
林稚问：“少爷生日那天是什么时候？”
厉观衍瞬间冷沉沉的支起上半身盯着她，“我生日是什么时候你都不知道？”
林稚讪讪的笑了一下。
没人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
厉观衍后悔了，刚刚就不该给她承诺的：“我看不用等到我生日那天给你答复了，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帮！”
“因为我不知道你生日，所以你生气了？”林稚懊悔刚刚不该问的：“少爷，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你倒是挺能屈能伸的。”可惜，厉观衍不买单：“但已经晚了。”
林稚还想求饶，可厉观衍却剜了眼她，让她到嘴的话全给咽了下去。
罢了，明日花钱给他买件礼物，让他开心了或许不会再计较了。
心中有了打算的林稚问：“少爷，现在一点半了，我给你读书？”
厉观衍：“你就这样放弃了？”
“你不是不准我再多言吗？而且我继续求少爷的话，少爷会松口吗？不会。甚至还会嫌我烦。所以这些委屈我自己消化就好了。”
厉观衍感觉面前的林稚就像是一团棉花，自己怎么捶怎么打，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咬着牙问：“你不求，怎么知道我不会？做事不坚持，自然不会成功。”
“那我继续求少爷？”林稚算是看出来了，原来少爷他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厉观衍闭上了眼睛：“困了，我要睡了。”
林稚拿出手机，打开自己收藏的书架，将上面的书名报了一遍，然后问：“少爷想听哪本？”
“成天听这些枯燥的书烦躁。”厉观衍似在惩罚她：“挑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言情小说来听听吧。”
林稚：“……”
她满足他的要求，随便点开了一本网站推荐的霸总书，打开第一章看到上面的字，她就尬住了。
厉观衍已经闭上了眼睛，“怎么不读？”
林稚有些难以启齿，但想着这是自己的任务，把自己当做个无情的工具人就好了：“少爷，别这样……唔唔，这儿太呜呜深了啦。”
厉观衍：“？”
眯着双眸望向她，只见她憨憨的一笑：“书中第一章就是这么写的。少爷还要继续我念下去吗？”
这个女人上哪儿找的破书？厉观衍沉着脸道：“还是换回之前的。”
他其实对那种什么情情爱爱的霸总文无感，但从她嘴里哼出那些声音，该死，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被点燃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