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狄奥，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明明是操控楼梯的能力，打起来简直比面对德古拉都要惊悚……是因为她也是‘觉悟者’吗，还是因为她才是世界的‘主角’？”
在我身躯爆裂之后，乔荞也疲惫而虚弱地长舒一口气，再难站立。
她踉跄着跪倒在地，又因为双臂尽失而没能保持平衡，一下子摔了个脸着地。
“虽然这女人没穿什么衣服，但动漫里的卡兹不也是明明只穿了兜裆布，却依然莫名其妙地凭空掏出了石鬼面吗？”
“保险起见，我还是把她的尸体彻底销毁吧……”
“嗯，好像真的只有奶盖和兜裆布，这个应该是她的脚链吧……都藏不了东西。”
“噫，好恶心，已经彻底烂成碎肉了。”
乔荞蠕动般把头探了过来，说着令人恼火的话。
这该死的女人竟敢说我恶心……
我的身体可是最完美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甚至不管你是不是人类，都不可能有人比我更美艳！
而我这具妖艳无双的身体变成这样，可都是拜你所赐啊，JoJo！
竟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看来乔荞还不知道我没有“停止思考”，不知道我的意志依然存在于这摊碎肉里。
尽管乔荞这话很让人讨厌，但正是这份被激起的怒火，才让我最后的意志不至于轻易涣散、陷入沉睡。
我能反杀……至少能逃走！
破烂的肉团开始颤抖，似乎是在无意识地执行着最后的求生本能。
“啊，真是服了。”
“就算狄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我也不能放任她腹中无辜的孩子死去。”
“我击碎的是狄奥的灵魂，她的肉体也是因为灵魂而破碎的。孩子有自己独立的灵魂，应该还毫发无损才对。”
“好大一堆烂肉，应该不会把孩子闷死吧？毕竟是个小究极生物……”
乔荞勉强撑起身体，膝行到我的“尸体”旁边。
她受的伤也很重，尤其是右手已经完全不能再次凝聚出咒印之臂了。
乔荞现在开始变得话多，这说明她的精神消耗也已经接近了极限，所以必须用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的方式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如果她不说些什么警醒自己，那以身体和精神现在的疲惫程度，她必然会倒头就睡。
但我也同样清楚地记得，乔荞刚才亲口说了要“销毁”我的尸体。
也就是说，别看她现在看起来半死不活，实际上这只是她太过疲惫而不想维持仪态，其体内依然还有着足够把我整个肉身都蒸发掉的强悍力量。
只是，谁说不穿衣服就不能藏东西了？
在我这摊尸块之下，除了那个因为母体“死亡”而将外壳硬化、陷入假死的胎儿之外，还有一件法宝。
我腹中一直都藏着一把匕首一样的短刀，就是泰平天国领袖，“天王”洪琇全曾经用过的那把有神异力量的匕首。
虽然我的确已经落败，灵魂连同肉身都炸得粉碎，但我的“血之流法”是能将意志投射到每一个细胞的强大流法，所以我的思考并没有停止。
替身是一个人精神的体现，受伤时甚至会同步反噬到肉体。
然而洪琇全曾用这把匕首将替身和自己分离，代价只是虚弱吐血、精气神受创，这就说明这把匕首有着安全分割自身灵魂力量的能力。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利用这把匕首把自己灵魂碎片上的天堂力量分裂出来。
天堂之魂本质上和圣帝、蛇魔的力量同源，而在我们这个“放逐之地”中，世界法则中有一条就是“圣帝和蛇魔的力量会与矿物质结合，产生石狗面和蛇鬼面”。
只要我能把割裂开的天堂之魂扔到地面，地面上就必然会产生石狗面和蛇鬼面。
石狗面我是不会用的，圣帝那狗东西的力量不适合我。
而蛇鬼面的产物“羽蛇”，我早已在汉水见识过了。
仅仅是凡人化身的羽蛇就有那般强大的力量，我这个究极生物绝对会成为在世蛇魔般的恐怖怪物。
虽然这样做会失去我妖娆的身体，让本体化作一条丑陋的怪蛇，但总比死了要好。
一般人被蛇鬼面化为羽蛇之后都会化成血水消散，这是因为蛇鬼面不改变生物的任何一个细胞，只是强行把原本身体的细胞胡乱地打乱重组，拟合出一个外形为“羽蛇”的怪异身体，这样的身体当然不可能存活。
而我的细胞完全都是究极生物的细胞，每一个细胞都可以随意排布、重新分化，所以我必定不会因此死去。
既然如此，蛇鬼面就是帮我翻盘的神器。
它可以强行把我破碎的灵魂和肉身重新组合成一具完整的身体，代价仅仅是变成一头巨型蛇怪。
石狗面是法则级的造畜禁锢，而蛇鬼面是法则级的血肉重塑。
汉水羽蛇能够存活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它的细胞排布恰好重新组成了一具能够生存的完美肉身，所以它不仅没有化为血水死亡，反而还沾染了蛇魔的血肉魔法，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对于这个设想，我几乎可以肯定它是对的。
只不过羽蛇的力量并没有比究极生物强大太多，还会让我失去妖艳的本体，所以我不可能主动去使用蛇鬼面。
而现在事情实在太糟糕了，哪怕不用蛇鬼面，我娇媚的身躯也变成了一摊恶心的血肉，还不如用蛇鬼面化身蛇魔。
如果我的猜想不错，即便被蛇鬼面化身成了蛇魔，改变的也只是我的“本体”形象，我其实依然可以通过细胞的重组和自体吸收，把自己的体型和容貌变回人类。
说到底，我还是不想舍弃自己高贵的美貌。
而现在到了生死存亡关键时刻，我便不会再犹豫！
“我不做人了，JoJo！”
在心中大声呐喊，我拼尽全力催动了血肉团下的几块筋腱，主动让那把神异的匕首刺入了碎肉。
破碎的灵魂本就不甚坚固，我很轻易地就将灵魂碎屑刮了下来。
我特意刮了足够生成两份面具的天堂之魂质量，以防运气不好刷新出石狗面。
既然石狗面和蛇鬼面的数量是相同的，那么我这一次制造的是超越了世界上原有面具总数量的两个全新面具，这两个面具就必然是一个蛇鬼面、一个石狗面，不可能出现两个一样的！
事情也自然是如我所料。
成功了，是石狗面和蛇鬼面！
按捺住内心的狂喜，我用最后的力量把筋肉弯成弓型，将那把天王匕首发射出去！
飕！
天王匕首穿透烂肉破风而来，却被乔荞轻易歪头躲避。
“这丑陋的挣扎……”
“果然还是没死透吗？”
乔荞连惊讶的情绪都没有产生，仿佛早就料到我会进行最后的挣扎。
然而我也不需要她受伤或者害怕，我只需要引开她这一瞬间的注意力。
“这是……”
“蛇鬼面！”
乔荞回过神来，顿时大惊失色。
可惜，一切都晚了！
在她失神的瞬间，我的碎肉已经前仆后继地涌入蛇鬼面的凹陷，用面具倒模形成了“人脸”。
有了“头部”，我的“视界”也就能恢复一个头了。
随后，我的血肉用最后的力气堆成了台阶状，强撑着只有一个头部的“视界”发动了能力。
“砸瓦鲁多！”
微弱的精神波动在虚空荡开涟漪，“肉馅”构成的人脸戴着蛇鬼面，被挪移到了楼梯顶端，彻底锁定了“头颅”的存在。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没有人能杀死我！”
“我才是从地狱回来了，JoJo！”
奸计得逞的浪笑回荡开来，满地的血肉奇迹般悬浮，重组成一头背生双翼的巨蛇！
就连血肉团中的胎儿，都随着血肉脏器的重组被吸入了泄殖腔，最后回到子宫当中！
“不死之身，不老不死……”
“四单都怕我！”（stand power！）
勉强重塑了身体之后，我的灵魂也从碎片状态被拼合到了一起，“视界”也重新以布满裂纹的形态回归！
尽管现在的我依然脆弱，可却也恢复了行动能力和替身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