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懒得听他满嘴鬼话。
干脆道：“陈尚书，说个数。”
“这……怎么着也得，八百两！黄金——”
“九殿下别怪老夫要价高，实在是……行情逼人呐！”
“懂！”
“全儿！”
李枫一个眼神，刘全打开包袱数了八百两黄金票递过去。
数钱的过程，陈策眼睛都看直了，恨得直拍大腿。
要价少了！
败家子的财力，是他想象不到的。
李枫嘴角浮笑：“陈尚书，钱你收了！事儿得办的漂亮，廷尉府大监吏高恒，别搞错了。”
“呵呵，错不了！”
陈策眼睛眯成一条缝：“老夫吃了三十年皇粮，还没硌掉一颗老牙呢！”
李枫愈发瞧不上他的嘴脸：“凡事仔细点，错不了！”
酒喝过半，陈策俯身过来试探着问：“九殿下，瞧您这架势，想拉拢组建自己的党羽？跟其他几位皇子掰掰手腕？”
“其实吧，朝堂里的事儿很微妙，只要钱够了，党羽大臣嘛，呵呵！老夫就能给你办了。”
看他那醉醺醺的样子，李枫真想拿酒坛子把他给办了！
朝堂上这般乌烟瘴气，国力能强盛才怪！
“陈尚书慎言！本殿下只不过是赚点差价，毕竟……大监吏那样的小官，都没机会靠近您。”
“哈哈哈！那是那是……老夫瞧不上他们！穷胚子！哈哈哈……”
……
从醉仙楼出来，李枫睨了一眼醉醺醺的陈策。
“刘全，今晚顺便去吏部尚书府邸查案！讹钱！”
“是！”
有皇令在手，刘全根本不犹豫。
行至半路，刘全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今天咱们这笔钱有必要花吗？”
“查案过程中，高监吏本就贡献不小，您只要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这八百两黄金不就省了吗？”
“不一样！”
李枫悠哉说道：“我若开口，就有拉拢培植之嫌！在父皇和群臣面前我只想做一个臭名昭着的败家纨绔，可不想做懂谋略的皇子。”
“苟起来，方是大道！全儿，你得记住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永远别用人情和面子。”
“是，小的受教了！可是……苟起来是什么意思？”
李枫瞥了他一眼：“猥琐发育，别浪！稳住！我们能赢。”
“嘿嘿，小的懂了。”
“你懂个球！驾你的车吧！”
……
自家府门前，一辆素色车辇停在边上。
车厢后面写了个“沈”字。
李枫后知后觉，跟沈良的约定差点忘了！
车辇停稳，看门小厮来报：“殿下，沈家的少东家来寻您，正在会客堂候着呢。”
“嗯，知道了。”
“刘全！去准备笔墨纸砚到会客堂。”
李枫快步去了会客堂。
瞧见沈良正饶有兴致地欣赏墙上的字画，他一步上前搂着人家小香肩。
“哎呀！沈兄久等了！本殿下有点事耽搁了，多多见谅。”
“没……没事儿！沈某也刚来不久。”
沈良缩着身子想挣扎，没想到这个家伙越搂越紧。
这厮绝对有龙阳之好！
“来人啊！速速上茶！”
“今日本殿下与沈兄促膝长谈！”
瞅准机会，沈良急忙脱开：“九殿下，我们还是聊生意上的事情吧，您说的‘养生精粮’秘方，在哪里呢？”
李枫指了指脑袋：“都在这记着呢！之所以让你来呢，是想单独与你喝喝茶。”
“沈兄今年芳龄……额不！今年贵庚？也不对！不是，你今年多大了？”
“回殿下，鄙人年岁二十！”
二十岁……桃李年华啊！正是发育饱满的时候！
李枫打量几眼，为什么就那么平呢？故意勒的？
“沈兄啊，那个……有时候太束缚了，对身体不好，不如……”
“殿下！茶来了！笔墨纸砚也来了！还需要什么不？”
刘全匆匆进来，满是殷勤。
“我需要你离开点！”
“是！小的明白。”
刘全守在门外不走了。
李枫：……
无可奈何，李枫只好执笔弄墨。
“沈兄，咱们聊生意，这五谷杂粮都有哪些？”
“稻谷、麦子、大豆、玉米，还有薯类！九殿下不清楚这些吗？”
“当然清楚！本殿下就是考考你。”
李枫执笔蘸墨，仔细写下四种粮食，薯类笔画太多，略去了。
不过，他把这些谷物的名字略微修饰了一下！
沈良凑过去一看，眉头微皱：“金刚米，麒麟麦，火云豆，赤玉米……”
“殿下，这都是何物？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没听说过就对了！要不怎么能是秘方呢。”
李枫想了想，又加了几种中药：淫羊藿、驴鞭、狗鞭！
“沈兄，你家粮仓里的五谷杂粮，配上这三味药，就是‘养生精粮’的配方！独门绝技！不可外传！”
“另外，你要购买上等丝绸做成布袋，请女工绣上精美的图案，最好是绣上名人大家的丹青墨宝，每袋只装五斤粮食！不可多，也不可少。”
“另外，凡是来购买‘养生粮’的人，普通达官贵人不卖！朝廷官员必须五品以上才行！世家大族，必须封侯拜爵。”
“若非朝廷官员，想买就得验资！身价低于两千两黄金的人，也不卖！”
“还有一条，此粮每日只限五百斤！每斤粮售价五十枚金币！可懂？”
沈良吞了吞口水，难以置信看着李枫。
“殿下，依您的配方，每斤粮食的成本不足五枚铜币，若是能打开市场，这利润是百分之五……五千啊！……难以想象！”
“那是自然！”
李枫把她小手拉过来：“本殿下说过，要带你赚大钱，可不是空口白话。”
“殿下……我还能再问个问题吗？”
“不能。”
李枫果断拒绝。
你都把手抽走了，还问个什么……
“事情就这么定了，三日之后，你们沈家每一处门铺都得开卖！”
“好……沈某谨记，告辞。”
“慢走！”
李枫目送她离开，眼睛始终盯着人家那个地方。
恨不得长一双透视的眼睛！
等人走远，李枫剜了一眼依旧守在门外的刘全。
“你还守着干嘛？没点眼力劲！你怎么还不走！”
“殿下，您……您还没给我‘皇令’呢！我今晚得带人去抄家……”
“拿走！消失。”
李枫不想再见他一眼。
……
至夜，皓月高悬，凉风呼啸。
刘全手持皇令，带着近百名护卫浩浩荡荡出发。
路过中心街口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车辇与他们擦肩而过。
车辇内不是旁人，而是当朝宰相刘贤和户部侍郎苏安！
刘贤撩开车帘看了一眼：“这败家子玩得真花花！不知道今夜哪位大臣家里会遭殃……”
苏安凑过去看了看，当时脸色就不好了。
“相爷，他们……他们好像去了我家方向！”
“放心，别多想了！你家都被抄两次了，今夜不可能再去了。”
“咱们还是去会会大皇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