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纪年209年
春和镇
东区
叛所
地下
训练基地
格斗训练区域内
距离祭祀开始还有四天
古坤元站在一堆破碎的零件面前，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现在感觉好累。
明明只是用了几次能力，持续了还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感觉头晕目眩，随时要晕过去了。
“是熟练度不够吗？还是副作用？”古坤元看着自己的手臂，喃喃自语道。
在他的身后，阿飞还在紧紧的握紧雪萤的手腕，不给少女任何逃跑的机会。
“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吗？”阿飞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少女的挣扎在阿飞说完这句话后就停止了，仿佛听天由命般放弃了抵抗。
“是你，不对，我没有见过你，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有你的样子？”雪萤转过头，双眼已经是一片血红，诡异无比。
“看来是想起来了。”阿飞丝毫没有被雪萤这骇人的模样吓到，反倒是一个响指打出，面前的景象再次陷入静止，二人面前的古坤元依旧保持着弯腰喘息的动作。
不得不说，这个能力真是好用，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果然是你。”雪萤猩红的双眼流出两行血泪，少女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殷红的鲜血粘在手掌上。
现在的她，就好像厉鬼缠身般，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雪萤问道，那血泪就好像流不尽一样，从脸颊滑过，滴在地上，不一会竟汇聚成了一滩。
“恢复记忆后身体的应激反应而已，也是你压抑太久的种族天赋在找缺口释放，这时候把能力用出来就好了。”阿飞突然有一种想要去接一点血泪的冲动，但是忍住了，理智告诉他这些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我可以揍你一顿吗？”雪萤没由头的来了这么一句，“用种族天赋揍你。”
“这是什么新晋的冷笑话吗？这可一点都不好笑。”阿飞扯了扯嘴角，完全没当回事。
“你就当是吧。”雪萤用手掌接住落下的血泪，伸出舌头将这些血液尽数舔舐干净。
像一只嗜血的恶魔，只不过在吸食自己的血液。
“这就是我这一世的身份吗？”雪萤尝试感应自身，发现竟可以控制先前滴落的鲜血，让它们尽数回到体内，“为什么这一世我会是这个样子，这一世我是......人？”
雪萤带着疑问看向阿飞，血液倒流回双眼，倒是更添了几分诡异之色。
“因为轮回一开始就出现了变数，时间轴错乱了，导致我们没有进入正确的时间点，但是那东西已经开始运转，不得已采用了另外的方案。”阿飞看着雪萤的样子，完全不觉得骇人，甚至还有几分怜爱，“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我就当这是夸赞了。”雪萤冷笑一声，血液尽数回流完成，双眼也褪去了猩红，变成了之前那人畜无害的样子。
“为什么会出现变数，是你老了，还是他老了？”雪萤搬了把椅子坐下。
“轮回中产生变数是很正常的情况，只不过这次有点出乎意料了。”阿飞倒是很乐观，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
“你就不怀疑是因为圣地？”雪萤皱眉道，“这可不像你。”
“你倒是和零一说了一样的话，打个招呼吧。”阿飞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零一的声音传出，这次不是在阿飞的耳麦里，而是出现在区域的扩音器中。
“应该是初次见面吧，之前我们可没见过彼此。”雪萤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也算是共事过，久别重逢的问候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零一的辩解紧接着传出。
“照你这么说，似乎确实没什么问题。”雪萤耸耸肩，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
“嗯，阿飞说的没错，你变成人的样子确实比之前好看多了。”零一也不忘调侃一句。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之前的样子不好看吗？”雪萤挑挑眉，有点被气笑了。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不在正常的欣赏范围而已。”零一连忙来了句紧急避险。
“我信你的鬼话。”雪萤冷笑道。
自从少女恢复了记忆后，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雪萤带着一丝乖巧和可爱，那么现在的雪萤则从骨子里透出一丝邪性和魅惑。
判若两人。
“好了，说正事，刚刚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雪萤看向阿飞，“你真的没有怀疑过圣地？”
“你对我说话是真不客气啊。”阿飞无奈的笑笑，随即又正色道，“我当然怀疑过，自从出现了第一个变数开始我就在怀疑圣地，但是光是怀疑又能怎么样呢，那本法典不在我手里，我什么都做不了。”
雪萤点点头，显然是知道阿飞口中的法典指的是什么。
“我的本体一直沉寂在一处圣地永远无法触碰到的地方，只能等到这一缕残魂离开了春和镇，找到那个地方，我才能苏醒，在此之前，我毫无作用。”
“所以你一直在这里等他？”雪萤问道，“就这么肯定他能带你出去？”
“当然，这是轮回的必要节点，你可以理解成一个选择项，但是两个选项的内容都是【是】。”阿飞笑着说道。
“你还真是自信，出了这么大的变数还能坐的安稳。”雪萤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凡事都有好与坏，可能这么大的变数的背后，就是终结轮回的因果。”阿飞正经道。
“但愿如此，不过这轮回对于我而言还真没有什么概念，毕竟我才这一世为人，才真正的有了思想。”雪萤低头思索道，“说不定还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或许，这一世还得依靠你的帮助呢。”阿飞也是附和道。
“嗯？什么意思？”雪萤不解问道。
“没什么，你刚恢复记忆，有什么想问的吗？”阿飞没有明说，而是生硬的岔开了话题。
“当然有，有很多。”雪萤脸上挂着笑，“不过我最好奇的还是这个。”
“哪个？”阿飞眉头一皱，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在叛所地上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什么两次祭祀，什么为了弟弟，是真话还是在作秀。”雪萤好奇的看着阿飞，想从人身上看出点说谎的破绽。
但很可惜，完全找不到一丝谎言的痕迹。
“是真的。”阿飞摇摇头，开口道，“我知道这很难解释，你也不太会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的记忆和能力也是被封印住的，甚至是零一，都还没有现在这么智能。”
“那时的我们，就真的像春和镇的普通居民一般，在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没有圣地，没有种族天赋，唯一担心的只有祭祀。”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之前的生活和程序化一样，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被设定好了，几点吃饭，几点睡觉，甚至什么时候该迈右脚，都像是程序设定的那样。”
“直到遇到了他，我才从这种被操控的状态下解脱出来，真正的做回自己。”
“那你是什么时候遇到的，他现在应该十七岁了，春和镇没有多大，该遇见早就遇到了，为什么会拖到现在？”雪萤还是不理解其中的内涵，追问道。
“因为这是神明的意思，要等到他的年龄和外界相同，以避免产生新的变数。”阿飞解释道，“所以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命运的齿轮也开始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