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玄的小院中,几人对杯饮酒,听完刚刚广场发生的事,叶景开心的拍着大腿,朗声大笑,“哈哈哈,论嘴碎,还得是你啊!”
“那小子就是闲的,仗着父辈的势力,作威作福,得给点教训!”李青玄随意道。
他就看不惯李如武这种人,该出手时就出手,江湖中人主打随性而为。
“就你小子脾气大!”院外,走来的张延山,听到他的讲述,苦笑道。
“哟,阁老又来了。”李青玄赶忙起身相迎,明日就是考核,这个时候过来是要做啥,他立马就明白了。
这是带着小抄来的。
“明日的监考官是你?”
“嗯,所以你就放心吧,白鹿书院你算是留下来了。”张延山说道。
秋闱三场大试,由于第一轮李青玄排名很高,第二轮有他监考,几乎拿个好成绩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想进入白鹿书院,是通过三轮考核的排名,综合来看是否有资格留下。
也就是说无论第三轮,李青玄考成什么样,哪怕不来考,也能留在书院了。
“把这个看看,记个大概就行了。”
接过递来的小抄,李青玄咧嘴一笑,“您办事就是靠谱,难怪您能当首辅呢。”
一旁喝酒的澹台春风与叶景,自然而然的忽视这一切。
从始至终,李青玄都把进入儒家,使用圣人石刻清除黑气,当作是种尝试,而不是唯一的办法。
所以,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才整日与叶景他们喝酒。
而今只要留下,他就势必得付出努力,想尽办法成为能使用石刻的文昌星。
“喝两杯酒呗,阁老大人。”
“不用了,我还有政务处理。”张延山摆了摆手,随后便离开小院。
看着他的背影,几人忍不住感慨,在外人眼中位高权重的阁老,或许只有张延山自己清楚。
这个位置的担子有多重!
“好了,李兄,我们也不打扰你了!”澹台春风与叶景也起身告退。
毕竟有了小抄,也得记在脑子里才行。
这一夜,木屋内灯火摇曳,李青玄又熬到天亮。
如此高强度的死记硬背,再加上张延山相助,第二轮考核格外的顺利。
但最让李青玄觉得难受的是第三轮,考核儒家清气,他一个剑修怎么可能会有那玩意。
索性也就没去考,由于前两轮的排名优异,凭借位次,他成功留在了白鹿书院。
不是儒家弟子,以学子的身份,在此求学。
也是在儒家秋闱结束后的第二日,一则消息如春雷惊响,震惊了大虞朝上上下下。
北莽宗室王爷斛律汗,亲率二十万铁骑边境叩关。
边境的守城大将舒练雄,率军迎敌,双方战于孤城外的大草原。
厮杀持续了三天三夜,从立国以来无往不利的大虞军队,居然溃不成军,不复往日雄风。
大军被北莽铁骑践踏屠杀,而作为守城大将的舒练雄,更是战死沙场,引得朝野震动!
舒练雄,与当今的圣上乃是同龄人,出身平民百姓之家,年轻时参军,在战场上百战百胜。
更是有过,千里走单骑救主的辉煌事迹,也是因为这些荣耀,他才被委以重任,作为戍边大将。
但似乎这样的人也逃不过一个定律,岁月流逝,英雄终有迟暮时。
这一战,阵斩舒练雄的斛律汗可谓是威震天下,年少英雄!
大虞朝堂,张延山从白鹿书院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主持大局。
文武百官们站在大殿中,议论纷纷,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
“北莽那群蛮夷,真是愈发胆大了,居然敢携大军攻城!”
“以往,虽与我朝廷有些摩擦,但那都是小打小闹,这次为何如此,像是要拼命般!”
“前方刚得到的线般,斛律天那老家伙似乎快断气了!”
北莽皇帝斛律天,已经到了迟暮之年,他本就比乾元帝年长许多,再加上没有灵丹妙药续命,所以逃不脱生老病死的定局。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为何手握北莽军权的斛律汗,会如此拼命了!”
北莽宗室这一代,可谓人才辈出,皇帝斛律天共有八子,这八个儿子皆是经天纬地的雄才。
世人称其为北莽八王!
因为有这样的弟弟们,作为长子的斛律汗才会如坐针毡,会在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获取军功,为自己的上位获取筹码!
“阁老,该怎么办才好啊!”官员们心中焦急不已,舒练雄这样的人物都战死了,如果斛律汗成功南下,长驱直入,他们这些人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都别吵了,容我想想,想想!”张延山心中也慌了,他从很久前就在谋划,在军中提拔可用之人,为了抵抗有朝一日的大战。
可这一天来的太快了,快到他提拔的那些人,还没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军。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陛下到!”
在大内总管陆炳的陪同下,乾元帝身着帝袍,头戴天才十二鎏帝冠,缓缓走来。
众臣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多年不上朝的皇帝,今日居然来了太皇殿。
皇帝虞千秋缓缓上前,走向属于他的帝座,那张金灿灿的九龙椅。
“臣等叩见皇帝陛下!”
虞千秋昂首端坐,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惊慌,这股临危不乱的气概,让百官瞬间有了主心骨。
“诸位说说吧,这仗该怎么打,派谁做大将军,出兵多少?”
“陛下,北莽这次来势汹汹,二十万铁骑,还有那位宗师的年轻王爷斛律汗,才刚刚阵斩舒大将军,如今全军上下士气高涨,臣觉得该暂避锋芒。”
虞千秋望向开口的官员,眯起双眸,“那你的意思呢?”
“坚守不出,还是送个公主带着重礼过去求和啊?”
大殿之上,都是久居官场的老油条,一下子就听出了皇帝话中的不悦,开口的官员立马跪在地上。
“臣乃肺腑之言,请陛下明鉴!”
虞千秋冷哼一声,重重拍着龙椅的扶手,怒道:“那北莽宗室,当年不过是太祖武皇帝的上马奴,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罢了!”
“让朕避他锋芒,祖宗们泉下有知,会如何看待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