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武义亭推开家门时,玄关处暖黄的灯光将妻子丁香的身影拉得细长。
丁香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攥着炒勺,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老武,你说咱家小棉袄是不是有情况了?
我瞅着啊,八成是和飞扬那小子!\"
武义亭将公文包随手放在红木茶几上,解开领带松了松领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要是真的,那可是件大好事。
飞扬这小子,我正想找机会好好'关照关照'他呢。\"
他往真皮沙发上一靠,指尖轻轻叩着扶手。
“能攀上这层关系,往后办事可就方便多了。”
丁香眼睛亮晶晶的,围裙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面粉,兴奋地坐到丈夫身边:\"你还别说,飞扬虽然身边女人多了点,但那孩子脑子活、有魄力,我打心眼里喜欢。
要是真成了咱女婿,我可得好好疼着!\"
两人相视一笑,全然不知此刻他们谈论的女儿,正陷入一场甜蜜的\"危机\"。
另一边,武美妍攥着手机站在写字楼的落地窗前,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摩挲。
母亲追问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她咬着下唇,最终颤抖着按下发送键。
消息刚发出,手机便在掌心震动起来。
看到朱飞扬简短有力的回复“一切有我,不必担心”,她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
仿佛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驱散了所有不安。
夜色笼罩的玲珑会所灯火通明,武美颜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进大厅,耳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李大器和佳琪正围在前台核对账目,看见她进来,两人立即迎上前。
\"美妍姐,酒吧那边想做二期扩建,场地和资金方面...\"
李大器话未说完,吴美颜抬手示意:\"来我办公室。\"
三人落座后,武美妍打开投影仪,白板上密密麻麻的规划图映在墙上。
她拿起激光笔,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凌厉:\"这次升级不仅要扩大面积,还要重新设计主题分区...\"
窗外的霓虹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将她认真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光影。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近期在原江市商海中叱咤风云的女人,几小时前还在为一段感情忐忑不安。
暮色漫过武家别墅的落地窗,将客厅的胡桃木家具镀上一层暖光。
武义婷松开领带,指尖叩响酒柜玻璃门,目光扫过整排年份红酒,最终落在那瓶珍藏的1982年拉菲上。
\"香儿,把醒酒器拿出来。\"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难掩的雀跃。
丁香系着淡紫色围裙从厨房探出身,发丝间还沾着葱花。
她见丈夫郑重其事的模样,忍不住抿嘴笑:\"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笃定是飞扬?\"
她将青瓷醒酒器轻轻搁在大理石餐桌上,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杯壁缓缓流淌,在水晶杯底晕开细密的酒泪。
武义亭端起酒杯轻晃,深吸一口馥郁酒香:\"咱们女儿的性子你还不了解?
市里头多少公子哥捧着鲜花堵在她公司楼下,她连正眼都不瞧。
若非真动了心,会去接那烫手的玲珑会所?\"
说到这,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眼底浮起一丝得意的笑意。
餐桌上蒸腾着糖醋排骨的甜香,油焖大虾的红亮酱汁在瓷盘上泛着诱人光泽。
丁香夹起一筷红烧肉,看着丈夫满足的吃相,眼角笑出细密的皱纹:\"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当年非要学金融,说要做商界女强人...\"
话音未落,武义亭突然伸手握住她沾着酱汁的指尖,轻轻吮去指腹的甜腻。
电视里正播放晚间新闻,荧屏蓝光映在两人交叠的膝头。
武义亭揽过妻子的肩膀,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卷发:\"香儿,该休息了。\"
丁香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轻轻捶打他的胸膛:\"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没个正形。\"
话虽如此,却任由他将自己拦腰抱起来,丝质睡裙的裙摆扫过波斯地毯,带起一缕若有似无的茉莉香。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主卧,床头的铜制台灯将缠绵的身影投在雕花屏风上。
武义亭吻去妻子眼角的细纹,呢喃着年轻时的情话。
窗外夜风拂过庭院的竹林,将卧室里断断续续的轻笑揉碎在夜色里,三十载岁月沉淀的爱意,在这方私密天地里悄然绽放。
在原江市那片宁静得有些压抑,又隐隐透着神秘气息的市政府家属区里。
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座座住宅,而市长马文辉的家,无疑是其中最为瞩目的存在。
这座府邸,外观庄重典雅,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然而此刻,屋内的气氛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停滞不前。
马文辉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目光紧锁在面前的女人身上,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
这个女人便是他的妻子姜月影,她的容貌堪称惊艳,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恰似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让人移不开视线。
然而,此刻她的脸上却写满了决然,往日的温柔早已消失殆尽。
马文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月影,我们从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刻起,携手走过了好几年,这一路上,风风雨雨,磕磕绊绊,也算经历了不少。
可如今,我们的婚姻就像一艘在茫茫大海中失去方向的船,出现了难以忽视的问题,我们之间曾经如胶似漆的感情,也早已被岁月消磨得所剩无几。
你……对于我们之间现在的状况,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脆弱。
姜月影微微抬起头,挺直了脊背,目光毫不退缩地与马文辉对视。
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却又夹杂着几分疲惫,仿佛这些日子的煎熬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她缓缓地吐出每一个字,语气平静却又不容置疑:“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彼此都在痛苦中挣扎,与其这样相互折磨,倒不如分开,给彼此一个解脱。”
马文辉听到这话,像是被点燃了导火索一般,情绪瞬间爆发。他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的皮肤里,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可他却浑然不觉。
他双眼圆睁,怒目而视,仿佛血贯瞳仁一般,死死地盯着江月影,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江月影!
你身为世家子女,做出了如此对不起我的事,一句分开就想把这一切都轻描淡写地抹过去吗?
你把我马文辉当成什么了?”
他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