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你们这么没出息的东西？”
沈叹声音淡淡。
“上赶着给人做契约灵兽，还有没有点骨气了？”
那群灵兽似乎听不懂沈叹在说什么，一个劲儿的往沈叹跟前凑，几只大一点的灵兽挤来挤去，一只体型稍大的被挤了出来，向前朝着沈叹扑了过去。
沈叹只看到一个巨大的模糊的团子朝着自己袭来，一时没有防备，被扑倒在地。
沈叹懵了一下，就是这一下，那群灵兽像是打通什么任督二脉一样，齐齐朝着还没来得及起身的沈叹扑了过去。
沈叹：“……”
她无奈，伸手一只一只把身上黏着她的灵兽揪了下来。
“怎么这么粘人，还有没有灵兽该有的样子。”
沈叹冷着嗓音假装训斥。
灵兽们眨眨眼：听不懂哦，要贴贴。
沈叹看了这些冥顽不顾的灵兽们，“啧”了一声。
“怎么在我面前就这么放肆，被那群修士就像是对待牲口一样对待也不敢反抗？”
“嗯？”
几只比较跳的灵兽瞬间老实了下来，只敢轻轻地用爪子扒拉沈叹的裙摆。
沈叹低头，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有些无奈。
“想不想报复回去？”
“！”
瞬间，在场的全部灵兽都齐齐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叹。
沈叹的眼前只能模糊地看到身下的团子突然全部顿住，眼神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沈叹笑了笑，“我有个办法……”
“……”
“懂了吗？”
沈叹隐约看到几只团子的脑袋上下动了动，她忍住嘴角将要溢出的笑意，面色严肃：“好了，去吧。”
“不要让我失望。”
等到灵兽全部散了的时候，邹只留下沈叹一人在原地。
远远看去，身形单薄，愣愣地站在原地，有种难言的孤独感。
沈叹的眼前可以模糊地看到一些形状，但看的还不是很清晰。
她又取出白布蒙上，心里估摸着应该也快到离开的时候了，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她还值得留下的东西。
沈叹凭着感觉朝离开的方向走过去，步调很慢，悠悠然然的，像是在逛街一样。
她在神海里喊了几声“阿丹”，可阿丹一直没有理。
几声下去没有得到回应沈叹就也安静了下来，默不作声地往前方走去。
灵小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好奇地看着沈叹，忍不住问道：“你就要这么离开了？”
沈叹一边用模糊地视线看着脚下的路，一边抽出心思回答灵小天的问题。
“不错。”
灵小天的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在打什么主意一样：“那个幻境小世界你不要了吗，你只要稍微花费一点心思就能将其收入囊中了，你若是拥有一个幻境小世界，以后会有很大的作用的！”
听着沈叹谄媚的声音，阿丹不搭理自己的那种失落与无措感啧渐渐淡了不少。
她有点好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接手那个幻境小世界的？”
灵小天：“我一路上一直都跟着你，根本就没有看到。”
沈叹淡淡地挑了挑眉，微抿下唇，语调拉的长长的，懒散开腔：“这么关注我？”
她随手一挥，灵小天只感觉眼前一晃，他似乎看到山川草原海域在他眼前快速闪过。
等他回过神来，眼前又什么都没有了。
灵小天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惊叹：“你什么时候做到的？”
沈叹看着灵小天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轻笑：“这不就是随手的事吗？”
随手的事……
嗯？！
随手？！
灵小天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叹，心里暗暗的想：真装！
但是！他灵霸天喜欢！
跟在这样的人身边，才能展现他灵霸天的厉害之处。
沈叹感受到灵小天突然就激动起来的情绪，眼尾上扬，嘴角也忍不住翘起。
这灵小天怪有趣的。
一直没有做声的阿丹却突然出声了，只听到阿丹寡淡的“呵”了一声。
沈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听到一声极具嘲讽意味的“呵”声，她才意识到真的是阿丹的声音。
“阿丹？刚才怎么不理我？”
阿丹又不做声了。
沈叹也拿阿丹没有办法，她步伐不停，神海中语重心长地跟阿丹解释：“我身体是个什么情况我在清楚不过了，每次使用力量都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而且，真要一直那么修养下去，到时候我会废掉的，不多用用怎么会熟练了。”
阿丹觉得沈叹实在是讨厌，每次都有那么多借口。
阿丹忍不住对沈叹大声吼道：“那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突然看不见？你之前真身被毁，完全是靠着那点力量你才能够凝聚实体，你看看你的眼睛，原本就没有一点真龙该有的样子，好不容易在湖城收回了一点，你又是乱来，现在直接就看不见了，我真的受不了你。”
沈叹被阿丹超级大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停下脚步，耐心地听完了阿丹的所有话。
过了好久，她才叹了口气，轻声：“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若是不出手，那又该怎么办呢？”
“其实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之前犯下的错原本应该承担责任的是我，可却是害得祭司他们承担了那荒唐的诅咒，且不说今天仅仅是眼睛看不见，若是他日让我身陨，我也是受得起的。”
“这本来就是一场对我迟来的审判。”
话音一落，阿丹彻底安静了。
“随便你！”
听着阿丹有些负气的话语，沈叹垂下眼眸，又重新迈开了脚步。
灵小天对于沈叹刚刚突如其来的停顿有些奇怪，他看着情绪突然有些低的沈叹，明明沈叹的表情没有怎么变，可灵小天就是感觉出来了。
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沈叹声音里似乎没有多少感情，“没事。”
显然不愿意多说的样子，看到沈叹这副模样，灵小天也不好意思再多问。
他在沈叹即将离开上三楼的前一刻就藏进了沈叹的衣袖。
一路上忍不住想要探头出来观察，却被沈叹不轻不重堵了回去。
原本灵小天还有些不乐意，接着沈叹的一句话就让灵小天彻底安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