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赫鲁尔部落被屠杀殆尽一事。
已经彻底在草原上传开了。
“你们说，到底什么人干的？下手这么狠！”
“是啊！真不愧是我们羌族人啊！”
“嗐！赫鲁尔部落可是有五万多精锐骑兵，整个草原上，能轻易灭了他们的势力，又能有几家？我就说一点，赫鲁尔部落的首领呼伦，可是大王的忠犬，听说死得老惨了，整张皮都被剥掉了！”
“这不是黑佟部落的拿手绝活吗？黑佟部落可是左贤王的...唔!”
“你踏马想死吗？这种话就不能小声点说吗？！”
“嘶！听你们这一说，我都有点怕啊！咱羌族现在越来越混乱了，再打下去，卷入其中的部落，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
……
随着赫鲁尔部落的灭亡，各种势力都感觉到了。
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原本，大部分部落都处于观望状态。
谁都不想现在就表态，站哪边。
因为，站了赢方还好说，可万一站了输方，直接就完了。
可现在，眼看着，双王背后的支持者们，已经展露狰狞獠牙。
突然一发威，竟然直接就灭了一支拥有五万骑兵的大部落。
接下来的内战，如果不能尽快平息，只会越演越烈。
届时。
他们这些围观者，想不站队都不行了。
……
鄂尔多草原，羌王驻地。
营帐内。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大王，您别再操心国家大事了，身体要紧啊！”
“是啊大王！您赶紧躺下休息，别起来了！”
两位王妃凑过来，一人给羌王揉着胸口，一人给他倒水。
若是有外人看到现在的羌王，一定会震惊不已。
因为，此时的羌王脸色苍白，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每说一句话，就要咳嗽几声。
当日，羌王虽然杀了左贤王，但是，自己也是受了不轻的伤，新任左贤王蛮吉得知后，立刻就想趁羌王受伤之际，直接杀了他。
为了维持自己的王位，羌王只能强撑着上了战场。
猛虎终究是猛虎，虽然受伤不轻，却依旧吊打群狼。
不过，羌王的伤势也因此加重，越发虚弱。
好在，成功打残了左贤王。
等左贤王途经赫鲁尔部落时，就让呼伦直接灭了对方。
到时候，羌族内乱就能告一段落。
“两位爱妃，先前本王还对你们有所怀疑，可是，咳咳...危急关头，却只有两位爱妃最在乎本王，要不是你们陪着我照顾我，咳咳...”
想到最近发生的点点滴滴，以及，自己受伤后，内战爆发后，所有大将和部落首领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那些眼神中，不再像原来那样敬若神明，反而，内藏了一些试探。
以至于，羌王有种感觉，身边的所有人都想害他。
一旦他露出哪怕是一丝软弱，这些人随时都会扑过来捅他一刀。
他唯有，躺在两位王妃怀着，才能睡个安稳觉。
一想到此，羌王看向两位王妃的眼神，就满是感动和柔情。
“大王您说的哪里话，我们是您的女人，自然得照顾您！”
“对！大王！您就是我们的天！是羌族的天！羌族的神！羌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您说的话就是真理！谁敢说您的不是，那就是大逆不道！”
两位王妃露出一丝甜美至极的笑容，还奉上一顿彩虹屁。
可她们一转头，脸上却满是鄙夷和嫌弃。
“爱妃...有你们真好！咳咳...”
羌王心中暖暖的，紧紧抓住两位爱妃的小手，目光柔和至极。
只觉得，有这两位王妃，他这辈子都值了！
“报！大王大事不好！”
就在羌王跟两位爱妃你侬我侬之际，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何事？”
羌王顿时脸色一寒，径直坐起身。
草原霸主雄风再次上线。
“大王，赫鲁尔部落出事了！”
来人正是巴鲁。
接下来，他将赫鲁尔部落被灭一事，详细说了一遍。
随后，又将那张人皮递了上来。
“啊！”
看到血淋淋的人皮，两位王妃吓得脸色惨白。
仿佛是下意识地，就钻进羌王怀中。
“别怕！有本王在！”
羌王立刻拍着两女的香肩，出言安抚。
这一幕，把一旁的巴鲁都看呆了。
大王竟然还有这样柔情的一面？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难道跟黑佟部落有关？”
看到那张完好的人皮，还有明显针对自己的话。
羌王瞬间脸色铁青。
他立刻就想到了那个部落！
羌族原本是根本不会剥人皮这种技术的，是黑佟部落发明了，后来，逐渐推广到整个羌族几十个大小部落，然后，羌族人就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全都爱上了收藏人皮。
每次入侵他国时，就将那些反抗者的皮活活揭下来。
然后，收藏起来。
眼前这张人皮。
揭得如此完美，没有丝毫破损。
整个羌族，只有黑佟部落才能做到吧。
而且，黑佟部落可是左贤王的死忠，对左贤王忠心耿耿。
“难道，又是黑佟部落？”
听到羌王的话，郑一灵下意识说道。
“爱妃此言何意？”
“大王，我最近常听人说，黑佟部落首领到处散播谣言，他说，大王您整日不务正业，而左贤王却为羌族鞠躬尽瘁，将羌族打理得井井有条...”
郑一灵歪着脑袋，一脸为难地说道。
“大王！他还说，您背刺兄弟，残害忠臣！我看全都是污蔑！”
旁边的郑小灵也是连连点头，满脸都是愤愤不平。
听到这话，一旁的巴鲁顿时脸色一变。
左贤王的功绩，和大王的兄弟情，都是大王最不想提的。
大王何曾不知自己犯了大错，所以，才想竭力掩饰。
但凡是有人敢说这事，就是触他的逆鳞，黑佟部首领是疯了吗？
果然，下一秒。
“好你个黑佟部落，你们三番四次替左贤王说话，暗中给蛮吉站台，本王还没找你们麻烦，你们竟敢敢偷袭我的部下，到底谁给你们的勇气？啊！”
羌王怒吼一声。
脸色越发阴沉，眼中满是杀机。
原本。
赫鲁尔部落被灭一事，到底是谁干的，根本就没人知道。
仅凭人皮和上面的话一事，完全无法判断。
可现在，两位王妃这话一出，都不用调查了！
羌王直接就给宣判了死刑！
“哼！想帮左贤王蛮吉分摊压力？”
“痴心妄想！”
“本王已经派右贤王，十面埋伏包围，蛮吉已经插翅难逃！”
“等灭了蛮吉，下一个就是黑佟部！”
远在千里之外的黑佟部首领打了个喷嚏，一脸懵逼。
我踏马招谁惹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