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杰笑了笑。
他也给长官打了过去，一开口就把陆启昌给镇住了。
“彭sir......”
陆启昌蓦地瞪大了双眼。
不是，这不是耍赖吗？
大家都是总督察，按理来说向上面汇报工作，找的当然是警司啦，你怎么能越级给总警司打电话呢！
“你卑鄙！”
他不服，忍不住怒斥对方。
这家伙喊完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又赶紧闭嘴。
“谁在讲话？”彭文山询问。
“是陆启昌，陆sir。”
宋子杰看了看连连摆手的陆启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直接把人出卖了。
电话那头，彭文山弹了弹烟灰，思索后问道：“倪永孝提前交易了？”
“是。”
宋子杰简单介绍了一遍情况，然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陆sir，文哥要跟你讲话。”
陆启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见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到了手中。
“小陆呀！”
陆启昌咧嘴。
以前彭文山是警司的时候也这么叫过他，那时候他还不愿意，现在再听，不愿意都不行了。
“彭sir，是我。”
“嗯。”
彭文山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知道你们也在跟倪家的案子，既然撞在了一起，那就联合办案吧。”
这倒是没有出乎陆启昌的意料。
以他对彭文山的了解，已经大体猜到了这么个结果。
只是......
他犹豫道：“彭sir，那指挥权......”
“当然是我负责指挥。”
彭文山笑道：“如果郑松仁有意见，你让他给我打电话。”
这话有点耳熟，刚才于素秋也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她找的是罗沛权，自以为能压住对方，现在彭文山也这么说，那是不是意味着人家能压住郑松仁？
陆启昌一脸纠结。
他瞅瞅身边的宋子杰，咬了咬牙无奈地说道：“彭sir，我级别不够，联系不上郑sir。”
太丢人了。
他和阿杰都是总督察，人家能联系总警司，他却不能，这让陆启昌觉得自己活生生矮了对方一头。
宋子杰抽了抽嘴角，假装没听到，只是微弯的眉眼暴露了他的心情。
“哦...那你等会，我亲自给他打电话。”
“多谢彭sir。”
陆启昌长长地舒了口气。
先把手机还回去，然后没好气地说道：“阿杰，你也太狡猾了，我以为你会给罗警司打电话，没想到你直接打给了彭sir。”
他的话音里有抱怨，更多的却是羡慕。
宋子杰听出来了。
他笑了笑没说话，人家已经够酸了，没必要继续刺激对方，他从兜里掏出香烟帮着两人点燃。
停车场上。
港岛总区刑侦队和o记警员相对而立，两位指挥官站在一起吸烟、吹水，中间站着异常镇定的疑犯。
所有人都在等。
警察等着上面的长官谈判，疑犯等着被抓，
踏。
陆启昌皱着眉头把烟蒂扔在地上，溅起点点火星，接着一脚踩灭。
不对呀。
这都吸了三根烟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阿杰。”
“要不要打电话催一下？”
宋子杰摇头，“再等等。”
陆启昌心烦意乱地原地转圈，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电话会打了这么长时间！
叮铃铃。
手机响了，是于素秋打来的。
他急忙接了起来。
“阿昌。”
“刚才郑sir给我打电话，说是跟彭文山做了个约定，他们两个谁先赶到西九龙总区谁就是这个案子的指挥官。”
“你把疑犯带回去吧。”
于素秋笑着说道：“彭文山要过海，这次我们赢定了，你把人带回总部吧，别让长官等着。”
陆启昌心中一慌，“madam，是谁提出的这个约定？”
“哈哈。”
于素秋笑的很得意，“是彭文山，他想抢案子，不过被郑sir拒绝了，两人各不相让，这才有了这个约定。”
陆启昌心里更慌了。
“madam，郑sir什么时候给你的打的电话？”
“就刚才，有一分钟了吧。”
于素秋的心情很不错，对手下的问题有问必答。
她语气轻快地叮嘱道：“抓捕倪永孝可是个大案子，一定要把疑犯和证据安全地送回总部。”
“阿昌。”
“这次功劳不小，你要把握住机会，给郑sir脸上添点光彩。”
上当了。
陆启昌满脸苦涩地挂了电话。
他跟彭文山的通话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说不定人家给郑松仁打电话的时候都快到西九龙总部了。
哎呀。
我真是个傻仔来的！
他使劲跺脚，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黄志诚急忙询问。
“没事。”
陆启昌有苦说不出，只能敷衍了一句。
案子被抢走他是有责任的，当时他就不该答应让彭文山去联系郑松仁，那和让参赛选手当裁判是一个道理。
“阿杰。”
“你早就知道了吧？”他沉声问道。
宋子杰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眼神里全是迷茫。
看来阿杰并不知情。
陆启昌马上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他说自己联系不上郑松仁的时候，彭文山立刻就想好了怎么去争取指挥权了。
这反应速度......要不要这么快呀！
他猜的没错。
彭文山是过海以后才给郑松仁打去电话的，等两人协商完约定后，他的车子已经驶入了西九龙总区警察总部。
他估计这会郑松仁正忙着发动汽车呢。
大厅。
前台值班的军装警见到彭文山后一脸惊喜，“彭sir，你怎么来了？”
“有案子，跟郑sir约好了。”
彭文山笑着走上前在登记册上签字。
“彭sir，不用签了。”军装警笑着说道。
“要签的，这是证据......”
彭文山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腕表，“这是你的职责，我不能让你为难，嗯，现在是晚上9点整，好，我记下了。”
军装警一脸敬佩。
他挑起大拇指，表情很诚挚，“彭sir，你以身作则，简直是警务人员的表率。”
表率吗？
彭文山玩味地笑了笑，转而问道：“李文斌下班了吗？”
“好像还没有。”
军装警思索着说道：“我不记得李sir离开过，彭sir，你稍等，我帮你问问。”
他给停车场的同事打了个电话，确认李文斌的车子还在。
彭文山道谢后轻车熟路地走进了电梯。
警司办公室。
咚咚。
“进来。”
咔嚓。
彭文山推开门走了进去，见到对方坐在椅子上，身前摆着棋盘，正拿着棋谱认真研究呢。
好家伙。
都下班了这家伙还在努力学习，想干嘛，是不是还幻想着赢回去？
哼。
想得美。
他径直在桌前坐了下来，点了一根香烟。
李文斌的心神都沉浸在棋谱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疑惑地抬头，想要看看是哪个衰仔敢在他的办公室里逗留。
呃......
“彭sir，你怎么进来的？”
彭文山按灭香烟，“你忘了，是你让我进来的。”
“李sir。”
“我最多也就在上班的时候学习，没想到你连下班的时间都在努力，你个老六太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