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康盈走后没多久，去厕所解放的农民工回来了。
他看到瘦猴竟然在自己走后睡觉，气得他一巴掌扇过去。
“啪！”
“谁！”瘦猴慌张起身，双眼没睁开，拳头就开始胡乱打，“谁他妈打你猴爷！”
“你爷爷我打的。”说着，又是一巴掌。
石围压低声音，语气阴森冰冷，“你是不是想死？东西要是被人看到，你是不是想拉着我一起死？”
“我没有！”瘦猴瞬间清醒。
瘦猴狡辩，“大哥，我这不是太困了嘛。而且现在人都没醒过来，哪有人会掀开我们的东西看啊。”
“再说了，我虽然闭眼眯了一下。但你放心，只有人经过，我肯定会知道。”
石围盯着瘦猴看了许久，久到瘦猴都要吓尿了，他才转移视线。
“你最好给老子警惕点，不然不用枪毙，我就先杀了你。”
说到杀字时，就算身在炎炎夏日，瘦猴都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板往上冒。
瘦猴再也不敢睡，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后守在机器面前。
石围哼了一声，去餐厅区买了四个大肉包子回来，给了瘦猴两个。
“吃吧。吃饱后我们换衣服，再换一个地方。”
*
康盈一直往车头方向走，走了一节又一节车厢，最后在第一车厢找到了给她买票的男同志。
男同志叫张兵，是火车的公安乘务警长。
康盈也是看到他才知道他的身份，这也让康盈松了一口气。
张兵也认出康盈，有些诧异，“康同志，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张兵所在的乘务室，除了张兵外，还有一个乘警。
此时天越来越亮，看张兵的样子，应该是去换班。
康盈长话短说，把遇到瘦猴，踢到‘大块头’，还有刚才的检查全部说给张兵听。
说完怕张兵不信，她又道：“我绝对不会检查错的。那个东西我踢过，刚才又摸了一遍，很像工厂用来生产的机器。就算不是机器，也肯定是某个机器的部分零件。”
“那个东西很重，就算他们伪装成了木制家具，可是木制的家具不会重得连搬都搬不动，而且还发出哐当声。”
张兵脸色越发凝重，就连一旁的乘警也严肃起来。
其实就算瘦猴他们携带的不是机器，私人携带这么重的铁制品也是违规，这是要坐牢的。
“我知道了。”张兵拿起一旁的手铐、木棍装备，问：“你说他们在五车厢？”
康盈点头，“在五车厢和六车厢的连接处。”
“他应该有两人，我上火车的时候看见过。一个是很瘦，长着一张猴脸，身高不过一米七。一个戴着顶草帽，穿着黑色裤子，深灰色上衣，四十来岁的样子，一张国字脸，很像农民工。”
康盈描述得很详细，详细到张兵都惊讶地看着她。
一边的乘警道：“同志，你观察得很仔细啊。”
康盈心慌了一瞬，脸没有露出异样，反而有些害羞：“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就比较习惯性去观察身边的人。加上那个长得像猴的人，从镇上就瞪了我一路....”
“对了，他还找我买假票。”
“张同志，他们可能还涉嫌售卖假票。”
嚯，还是个票贩子。
原本没有像张兵一样重视的另一个乘警，也重视起来。
在七十年代，贩卖假票可是会判重刑的。
张兵：“我们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张兵提醒康盈，“你见过他们，先不要走。等我们抓到人，你再回车厢。”
康盈点头，知道张兵是为自己好，避免被瘦猴事后报复。
康盈点头：“好。”
张兵带着乘警，连忙往五车厢和六车厢中间走。
等他们走后，有换班的乘务员、列车员等员工也回来了。
他们看到康盈在，都好奇她为什么站在这里。
康盈不想惹麻烦，往第二车厢走。
她就站在第一车厢和第二车厢连接处，等着张兵回来。
说回张兵二人，两人急急忙忙赶过去，却不想走了一场空。
五车厢和六车厢的连接处，根本就没有康盈说的两人，有的只有早上起来方便，或者吃早餐的人。
但这些人都不是康盈说的两人。
另一个乘警皱眉问：“警长，是不是刚才那个女同志搞错了？这里没人啊。”
“往后再找。”张兵装作随意，实则警惕，“应该是换地方了。”
乘警王南：“这么警惕？”
张兵压低声音：“能做这样买卖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你小心点。还有两个半钟到达终点站，我们必须要在到站前把人找到。”
“是，警长。”
然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没有办法，张兵只好回休息室找帮手。
康盈看到张兵没把人抓回来，眉头拢了拢。
又听到张兵二人没有找到自己说的穿着打扮的人，眉头直接皱起。
康盈疑惑：“难道他们换衣服了？”
张兵：“有可能。地方也换了，看来他们很警惕。”
康盈：“应该是个惯犯。”
张兵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回来找人帮忙。
康盈想了想，问：“张同志，你们这里有铅笔和纸吗？”
“既然他们换了装扮，东西肯定也藏起来。不如我把他们的样貌画下来，这样也方便你们查找。”
“你会画人像？”张兵激动，“好好好，你等着！”
张兵连忙去找列车长，列车长知道有犯人在火车上，亲自把纸笔送过来。
康盈擅长素描，虽然她一开始并不是学这个的，但后来去当了画像师，她的素描画像就没有出错过。
很快，两幅仿佛复制粘贴的画像画出来，众人看着画像震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这，这也画得太好了吧！”王南吃惊道。
“就好像照片一样。”另一个回来换班的乘警也夸奖。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夸人的时候。等抓到人，我们再来夸康同志。”列车长催促，“你们赶紧把人记住，一前一后包抄查找，找仔细点。我先联系站点，让公安过来。”
“今天是最后一个站了，绝对不能让他们逃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