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儿子睡着了,陈燕华轻手轻脚离开卧室,下了一楼。
先是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回到一楼的卧室。
孙宝玉正在床上看着一本医学方面的书,道:“今天那个小黄来,说的那句话提醒我了,我总是觉得最近心脏不舒服,应该再去检查一下。”
“那小子太自以为是了,不过你想去咱们明天就去。”陈燕华边说边上了床,语气平和。
孙宝玉道:“我看的这本书就是关于心脏病方面的,明白了很多术语,到时候我跟医生探讨探讨。”
陈燕华刚躺下,又坐起来了,
“你想探讨什么我替你问,一般医生都不愿意直接跟病人探讨,都是告诉家属的。”
“没那么严格,再说了,我也不是绝症,干嘛总背着我,越是这样我就该瞎合计了,而且啊,”
孙宝玉转身略带兴奋道,“这一次我要先找一个老同学,他认识一个很有名的中医,所以你陪我先去看中医,然后再去县医院。”
“几点?”
“八点,我和你一起去送小宇上学,然后咱们就去看中医。”
“八点我约了小宇的班主任,怕是不行。”
“你跟班主任重新约时间,也没什么大事,我看病重要,大不了再给她塞个红包。”
“...”
陈燕华依然纠结,却不能再反驳了。
这样的话,明天一上午都没时间见许大炮了,两万块钱什么时间给啊,他说最晚下午就得离开吉化的。
正合计着,孙宝玉一翻身就压了上来,一股子老人味又直冲陈燕华的脑门。
陈燕华只好闭上眼,却又不得不假装迎合着。
结果,窗外蹲墙根听声的陆明远,郁闷的抬头看向天上的星星,
试图数星星,却不知不觉的数着陈燕华叫了几声。
有时候,听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陆明远抓心挠肝的。
还好,没叫几声就结束了,看来孙宝玉太虚了。
老孙头啊老孙头,你再这么搞下去,真的该见阎王了。
屋内,陈燕华也巴不得孙宝玉直接见了阎王,她愿意为他披麻戴孝。
这两年,她的付出也足够了。
临睡前,又给孙宝玉吃了药,加了一片安眠药,哪怕孙宝玉不失眠。
夜里12点,孙宝玉的呼噜声很平稳。
陈燕华出了卧室,穿着睡袍来到客厅,想了想给许大炮打了电话。
“明天我有事,现在给你钱,你在哪?”
“我这地方不太方便啊,要不我去你家吧。”许大炮现在属于逃亡阶段,连宾馆都不敢住,只能住在废弃仓库里
陈燕华纠结了一下,道:“好吧,你走小区西边的院墙,那里有石头垫着经常有人翻墙。”
“你们小区那破墙难不住我的,等我。”许大炮的语气很兴奋。
挂了电话,陈燕华深吸一口气,
庆幸那个傻小子把钱先给自己了,否则明天真没时间,弄不好,还容易穿帮。
陈燕华来到院中,将院门打开虚掩着,又回到客厅,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看着院子。
陆明远也在黑暗中蜷缩着,他知道许大炮就要来了。
过了半个小时,一道人影出现在院外,轻轻推门,进了院子,快步来到门口,
门开了,陈燕华拿出一个信封给他,然后挥手让他赶紧走。
许大炮却身子一偏,进了屋子。
“你干嘛啊?”陈燕华压着声音急道,要往外拽许大炮。
许大炮嘿嘿道:“好不容易让我来你家,我不得看看我未来的别墅什么样嘛。”
“别胡闹了,老孙就在这屋睡觉,儿子在楼上,看完了吧,赶紧走。”
“对,我得看看儿子,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许大炮借着楼梯的小夜灯就上了二楼。
陈燕华只好带他看儿子了。
二楼两间屋子,一间是儿子的卧室,推开门,隐约能看到床上熟睡的儿子,柔软的床,四仰八叉的躺着。
陈燕华进了屋将被子压在了孩子的肚子上,随后推许大炮出去。
许大炮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好久没离儿子这么近了,真想抱一下。
出了卧室,许大炮见旁边屋子开着门,闪身进去了,随后打开了灯。
陈燕华吓了一跳,连忙跑到窗前拉上了窗帘。
这间屋子是改造的休闲室,地面铺着瑜伽垫,还有一块地毯,地毯上一个茶桌,旁边是沙发和矮凳。
许大炮坐下来,指了指茶桌道:“真特么会享受,给我泡茶。”
“你别发疯好不好,老孙醒了怎么办?”
“醒了我就捂死他,老子也不差他这条人命了。”
“许大炮,你要是不听我的,我明天就给他停药!”
“至于嘛,我就是想喝口你泡的茶水。”许大炮抓起一把绿茶放进茶杯里。
陈燕华一把将茶叶倒在地上,“你知道吗?明天他要见医生,还要亲自跟医生探讨病情,所以我还要想办法阻止他,否则就穿帮了。”
“草,这老头学聪明了啊。”
许大炮也有点担忧了,若是这样,的确不能影响陈燕华的睡眠了,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对付老头。
“行,赶紧的,下一次不一定啥时候了。”许大炮说着就开始解裤带。
“你还想...”
“别特么废话!”
陈燕华本能的拒绝,许大炮却粗鲁的将她按倒在地,
随后让她趴在瑜伽垫上,撅起屁股,掀起了她的睡袍。
“别动,老子就喜欢后面!”许大炮命令的口吻。
陈燕华不反抗了,连忙拿起茶桌上的茶巾叼在嘴里。
其实她这也是从心了,因为她就喜欢许大炮的粗鲁,喜欢他男人身上该有的荷尔蒙味道。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陈燕华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脚,
猛然抬头,就见白天买房子那小子正拿着一个摄像机录制着。
嘴角一抹邪笑:“老子也喜欢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