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接过刘瑾小跑取来的情报，朱厚炜赶紧开始翻阅。
“又是寻医？”
翻阅完，朱厚炜算是明白朱厚照为什么说满都海应该快要不行了。
从暗部送回来的情报来看，这次风声大雨点小的鞑靼冬日打草谷，边境肆虐的这些鞑靼骑兵们似有意无意的寻找着医者的踪迹。
跟上一次两人对打草谷后情报的分析简直一模一样。
“你为什么确定是满都海快要不行了？”
朱厚炜将情报放在一边，看向朱厚照问道。
“草原上除了巴图孟克和满都海，谁还有那么大逼格在打草谷中让人特意寻找大夫？”
朱厚照反问。
“上次的时候，咱们就已经推测那个老妖婆很可能快要不行了。”
“现在转眼又是一个寒冬，鞑靼意外搞了个使团要求开互市，使团‘爆炸’了没有任何大动作反倒是借此散布迷雾打草谷并暗中抓大夫。”
“结合一下那老妖婆一大把的年纪已经去岁太皇太后、父皇都有些身体不好。”
“大胆推测一番也无妨啊。”
朱厚炜：“......”
“闹了半天，还是你的主观分析？”
朱厚照：“那咋了？”
“战争这种事，你分析对面状态就是要胆大心细。”
“心细在于抓住对面的细节蛛丝马迹，胆大就是要敢于下定乱，敢通过分析猜测对面的状态并大胆针对其动手。”
“年轻人，不要畏畏缩缩连猜都不敢猜一下。”
“阿勒楚博罗特被派来的实际目的其实暗藏这寻医，使团被灭后鞑靼没有发动大规模南下看似是巴图孟克的绝对理性实际上是因为他的‘臂膀’要断了让他即情绪复杂，因为他满都海对他帮助十分之大可以说是他少年崛起最大的助力，比起直接南下并不一定能成功还是布迷雾搞点手段给老婆子先抓点人看看病才是正途。不然暴露了满都海的情况咱们必定会警惕起医疗资源的外露，毕竟那女人在咱们这边也是听闻过大名的。”
“这一桩桩串联起来，多么明确清晰的故事线啊。”
“本宫觉得本宫的猜测没有啥问题，而且挺有道理的呀。”
朱厚照毫不觉得自己的主观分析有啥子问题。
能让鞑靼一个个疑点叠加，用一个理由将其串联起来并且不显得特别离谱，那这个理由就是有可能存在的。
甚至，如果找不到其它的线索理由，那你这个理由哪怕看似扯淡那它也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刨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它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这件事虽然没有刨除一切不可能，但朱厚照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分析、猜测，很可能就是真相。
对于朱厚照这态度，朱厚炜微微沉默。
虽然很扯淡，但你要说没道理，朱厚照还真能将所有线索串联出一定的逻辑，将其全面否掉确实不应该。
可是......
还是好离谱啊！
“不行，我还是接受不了。”
朱厚炜甩甩脑袋，太离谱太抽象了，原谅他级别不够真跟不上这思维方式。
“不过，也算是一种可能吧。”
“但就算那满都海真死了又如何，你为啥认为她死了就会推动明鞑大战？”
朱厚炜好奇，草原最强女，达延汗巴图孟克左膀右臂一般的人物死了这不应该是伤筋动骨的事吗，怎么还能成为推动战争的导火索呢？
那刘备发动灭吴之战是因为读《春秋》的关二爷和“爱民如子”的张三爷一个死在江东鼠辈手中一个因江东鼠辈而死，这才有“朕不为弟报仇虽万里江山何足为贵”的剧情。
可这放在他们这明显是行不通的呀。
满都海又不是他们搞死的，犯不着在己方已有大损失的情况下费劲巴拉跑来找他们干架生死决斗吧？
“还记得本宫刚刚是怎么评价满都海快嗝屁巴图孟克的心情吗，无奖竞猜本宫刚刚说的是什么形容词？”
朱厚照开始卖关子。
“是......情绪复杂？”
朱厚炜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回忆了一下朱厚照刚刚说过的话最终皱眉道。
“对喽，就是情绪复杂。”
朱厚照笑道。
“厚炜，本宫这可真不是随意揣测的。”
“上次咱们谈了满都海的事情后，本宫可是特意嘱咐那个谁安排暗部在打探草原消息的时候可以多探一探巴图孟克和满都海这些年来的关系以及某一些比较隐秘但又没啥战略意义和实际影响的事。”
“不过你可别小看这些看似查出来没啥意义的，实际上一个人生活的点滴是很能暴露问题的。”
“比方说......”
“厚炜你平时惯用手是右手，但你的左手其实并不比右手的灵活性差，这从你扒拉干饭时如果右手在忙左手很自然就会接替右手的动作以及你画画时左手的许多一般人做不到的补位中就能判断的出来。”
“而借此，如果本宫想要毁掉你的手上精细的能力那就不会跟常人思维一般忽略掉左手导致日后误事。”
朱厚照指了指朱厚炜此刻下意识盘起东西的左手，说道。
“我敲？”
朱厚炜此刻的有些后知后觉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他训练过自己所以他清楚自己左手确实有两把刷子，但他真没想到朱厚照居然也注意了。
“这脑子，真适合去当侦探。”
朱厚炜暗道，就朱厚照的天赋点点的，也太均衡了点。
咋感觉他啥玩意都略懂呢？
哦，作为一个军事怪才，还是个顶级理科生，懂得细微观察爱好微操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那巴图孟克呢，你打探出了个啥？”
“还有......这一趴我怎么不知道？”
朱厚炜发出灵魂一问，哥们啷叽这么些年，你告诉我居然还有你的事是我不知道的？
淡了，感情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