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杰突然憧憬道，“老余，现在要是有船，咱们有人敢去白令海捕捞帝王蟹吗？”
“当然。”余乐天很是自信，“咱们公司已经组织船员在学习白令海和鄂霍次克海捕捞的基本知识，都是军人，我相信他们没有问题。”
麒麟集团趁着八九月份的军人退伍高峰期，再次招聘上千名身体素质相当不错的退伍军人。
这些人进入公司后，就已经开始培训，三个月下来，各项技能其实都已经学得差不多。
华夏军人的学习攻关能力，余乐天从来不怀疑。
所以公司的船员储备，人手绝对是充足的。
不仅船员储备充足，船长的后备力量他也有安排培养。
抓人才，现在几乎是余乐天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两人正聊着，秘书宋思佳走进办公室。
“余总，北极熊奥克斯卡船厂的总裁维特兰娜*维库洛娃前来拜访，她说要和你谈一笔大生意。”
“奥克斯卡船厂？”余乐天心中一动，“赶快请，就在我办公室谈。”
吴宇杰不解，“这船厂来头很大？”
余乐天笑着道，“刚刚我们谈帝王蟹捕捞，这船厂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帝王蟹捕捞船建造商，没准他们手中有存货。”
当然，这只是余乐天的猜测，但他觉得这种猜测可能性很高。
他之前查过资料，北极熊捕蟹集团在这家船厂下了10艘捕蟹船的订单，现在这集团的帝王蟹销路不畅。
大概率是没有钱支付船款的。
吴宇杰起身就想离开，“那你们谈，我先去忙？”
“忙个屁，待会儿一起听听，帮忙砍砍价。”
余乐天并不清楚自己的来意，有吴宇杰在两人还能打打配合。
“你知道的，我不是很擅长谈判，你帮我把把关。”
吴宇杰闻言，笑着坐下，余乐天的话他听着很爽。
“你不是不会谈判，只是懒得和他们拉扯，多点耐心。”
不多时，宋思佳亲自带着维特兰娜*维库洛娃和她的翻译走进办公室。
简单介绍后，双方分宾主落座。
说了些毫无营养的寒暄之语后，维库洛娃率先切入正题。
“余总，听说贵公司有购买捕蟹船的需求，我们手中有六艘成品，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意向？”
听完翻译的话后，余乐天和吴宇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窃喜。
但两人都不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表情上并没有露出太大的破绽。
余乐天试着问道，“新船还是二手的？”
维库洛娃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着急。
“当然是新船，刚刚建造好的，只是下单的渔业公司已经破产，我们才寻找其他的买家。”
维库洛娃必须要着急啊，这新船和二手船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价码。
她来之前是知道华夏人会砍价的，但也不能这么砍价啊。
这是直接朝着脚脖子砍一刀啊，要不要人活了。
吴宇杰一看这个俄罗斯女人急了，马上安慰道。
“维库洛娃总裁别激动，生意嘛，总是要谈才能谈成的。”
维库洛娃目光在余乐天和吴宇杰脸上来回扫，直觉告诉她，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来之前她了解过，就眼前这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管理着一家资产营收过百亿的渔业集团。
关键是两人还是白手起家。
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说明一切。
吴宇杰刚刚安抚住维库洛娃，余乐天的又一记重拳开打。
“维库洛娃总裁，据我所知，你们正在遭受整个西方世界的制裁，你们的捕蟹船上的各种设备都是国产？”
想要压价，自然是要找毛病，这一点余乐天还是很清楚的。
再好的产品，只要给说成是残次品，那价格就得打折扣。
维库洛娃听完翻译的话后，再次不淡定。
叽里咕噜一顿鞭炮般的输出，听着余乐天和吴宇杰一愣一愣的。
当然，余乐天早已经开启小艺的同声传译，他是能听懂的，只是假装听不懂。
而吴宇杰是真的听不懂，只能寄希望于翻译。
两相对比下来，余乐天判断，这个翻译水平还行。
维库洛娃一通输出就解释了一个问题，他们有能力在制裁下完成履约，捕蟹船没有任何质量问题。
甚至他们愿意接受第三方机构的检测。
看得出来，维库洛娃是真的有些着急。
她越是着急，余乐天心中倒是有底了。
“维库洛娃总裁，我能问一下。
你们的捕蟹船订单都是哪些公司下的吗？
你们国内的公司，还是欧洲其他国家的公司？”
维库洛娃想了想说道，“都是俄*罗*斯蟹业集团的订单，他们现金流吃紧，已经放弃这些捕蟹船。”
余乐天往沙发上一靠，态度有些漫不经心。
“那你们这就是二手船啊，价格肯定得让，毕竟不是按照我们需求建造的，我们拿回来还得改。”
维库洛娃看向余乐天，“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们帮你们完成改装就行。”
余乐天看向她，摇摇头，“我买你们的船，以后维护还得找你们，太麻烦。”
维库洛娃深吸口气，仿佛下很大的决心。
“余总，只要你的麒麟集团能吃下这六艘捕蟹船，价格好商量。”
余乐天心中一喜，绕了半天，找了这么多问题，不就是等这句话嘛。
既然都说开了，余乐天坐直身体，语气郑重。
“维库洛娃总裁，那你说说你们的报价，有诚意的报价！”
后面这句话，余乐天特意加重语气，他相信对方能听懂他的意思。
“我们接受华夏币付款，六艘捕蟹船12亿华夏币如何，这个价格绝对公道，之前的合同金额是13.6亿。”
12亿华夏币，这个价格倒是勉强公道，但这显然不是余乐天想要的价格。
只见余乐天摇摇头，“维库洛娃总裁，你这个价格可没有多少诚意。”
吴宇杰也在旁边帮腔，这家伙长得文质彬彬，那张嘴同样很厉害。
“是啊，说的难听点，这几艘捕蟹船都是别人不要的，我们不要，你们就得等着卖废铁。”
维库洛娃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得老大，她刚刚还觉得这人要稍微善良点。
没想到刚开口，比余乐天更狠。
余老板说得再过分，怎么都想着买二手的，价格不会太过分。
再看看这位爷，开口就是废铁，要不我送给你们呗？
维库洛娃有心想要起身离开，但想到公司目前的处境，又强压着情绪继续往下谈。
“余总，吴总，那你们觉得什么价格合适，我们慢慢谈嘛。”
谈话到这里，维库洛娃已经大概判断出，眼前这两人绝对是对自己的船感兴趣的。
现在他们纠结的只是价格，那么自己此行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余乐天看着吴宇杰，吴宇杰看着余乐天，两人都没有说话。
维库洛娃看向两人，试探着问道，“要不我先回避，你们商量好，咱们再谈？”
她说话的间隙，余乐天和吴宇杰已经眼神加眼神交流好。
余乐天比了个手势，他还给出自己的报价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