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拿着资料翻开看了起来，完全不再去看沈翊无语的神色。
看着看着，知晓全部的向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沈翊给他的这些资料并不完全。
抬头看了一眼沈翊，沈翊直视他的眼神，笑了笑。
向阳在心里“呵呵”两声，继续低头看着资料。
半个小时后，向阳将资料放在桌上，挪到了沈翊的面前，“我看完了，沈博士想让我帮什么忙？”
沈翊将资料收起来放进包里，点点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
向阳眉头一挑，“你怎么不直接说我跟凶手认识？”
“也有可能。”沈翊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主要是你的态度让我觉得你可能认识凶手，当初你跟警察说的话，没有说完。”
向阳歪着头，耸耸肩，“我跟上面公司的人可没有矛盾？”
沈翊摊手，无奈道，“我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你可以给我凶手的线索。”
向阳没说错，凶手跟直播公司的主播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关系，那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掏心掏肺”。
那些被白布包裹的死者可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尸体，直播公司的现场比他上一次在秦叔那边见着的现场还要恐怖，各个器官碎片在地上躺着。
那场景是个人看到了也是会做噩梦的程度，就连见多识广的警察都被恶心的好几天吃不下饭。
他公司楼上是直播公司，凶手是一个网上美女主播的榜一大二，前一段时间美女直播的时候网络出了问题，美颜没开，美女主播变成中年大叔，大叔没发现美颜没开，夹着声音说娇娇的萝莉音。
一时间直播上的弹幕陷入了长久的沉浸，还是大叔发现没人发弹幕，开口询问。
这一询问，弹幕直接就炸了。
礼物榜前十的大哥心态全部炸了，尤其是榜一大哥，那大哥可不是个有钱人，是拿着自己的救命钱刷的礼物。
因此，榜一大哥找到了直播公司的地址，直接下线杀了过来，来了公司才发现，不仅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美女主播是假的，之前他自认为的网络前女友也是假，她们都是这家直播公司的员工。
仇恨叠加，榜一大哥直接抢过直播公司用来切水果的水果单，关了公司的大门，在公司大开杀戒了。
按道理，这么简单明了的案子，不应该到现在都没有破案。
但问题就出现在凶手身上，这个案子是被并案处理的，在离他们这里20公里的商贸楼里，也有一家直播公司遭到了同样的屠杀。
两起案子是一起发生的，作案手法一致，连现场指向凶手的指纹和残留的血迹也指向同一个人。
警方找到了商贸楼凶杀案的凶手，那个凶手并不承认两起凶杀案都是自己干的。
两地的距离有点远，就算凶手杀完人赶往另一边，没理由没人看不懂。
只是检查调出了交通监控，商贸楼这边的凶手，杀了人就逃了，逃跑的方向跟写字楼这边相反。
因此，警方也没有那么一概而论的将其定为两个凶杀案的凶手。
但相同的手法还是让警方找到了破案的方向，那就是调查凶手的交际圈里，有人谁跟他走得近，会模仿他的作案手法，或者是凶手从哪里学来的作案手法。
可惜，事与愿违，警方追查了多日，也没有找到凶手。
商贸楼那边的摄像头比他们这边的多，那家直播公司很有钱，弄了不少移动电源设备，因此就算凶手将电路给关了，他们直播也不会中断。
直播间的摄像头将完完整整的凶杀现场记录了下来，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也见证了凶杀现场，因此商贸楼那边的案子很快就锁定了凶手。
他们这栋楼的直播公司就没有多少钱买摄像头，也没有钱买什么移动电源，凶手将公司大门锁门之前，将这层楼的电路都给关了，公司断电，他们也直播不了了。
凶手杀完人之后，就将几个摄像头给砸了，顺便将里面的内存卡给收走，就连楼梯间的摄像头也没有记录有那天晚上有谁上了那栋楼。
现有的证据都指向已经落网的嫌疑人，他们暂时也找不到新的证据证明这起凶杀案的凶手另有其人。
案件到这里，就被卡住了。
沈翊来过这里几次，就见过向阳几次，看到向阳的第一次，沈翊就直觉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后来在询问他跟案件有关的问题时，这孩子的回答也让他的这个直觉更深。
向阳的回话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无论见过向阳多少次，他眼神都很平静。
无论是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见面，他的眼神都没有发生变化。
对比他同事第一次被问话的时候，眼里是震惊和恐惧加后怕，这才是正常人听到自己身边发生凶杀案的正常表现。
因此沈翊才会来这里碰碰运气，看向阳能不能给他一个新思路。
在沈翊问向阳是不是认识凶手的时候，向阳就对沈翊开启了读心。
沈翊虽进修了心理学博士，但要读懂人内心的想法还需要从各方面猜测推断出来。
向阳在知道沈翊怀疑自己的时候，是因为自己的表情太过平淡了，他心里有些懊悔，自己怎么越大越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呢。
也是这些年活得太安逸了，这才让向阳放松了警惕。
向阳自然不会直接说出凶手是谁，只是提个醒，“你去找找有没有摄像头可以拍到我们写字楼背后墙壁的。”
“什么意思？”沈翊想到自己查看的监控里，是有写字楼背后的画面，但晚上看的时候是一片漆黑的。
“我只是给你一个思路。”向阳摆摆手，看沈翊做沉思状，没打扰。
“那个地方可没拍到什么东西。”沈翊喃喃道，之前有想过那个地方会不会有人通过攀岩进入的15楼，但是他们在天台，已经在写字楼背后的地面上仔细检查了，并没有任何痕迹。
“人不一定在天台绑绳子，人也不一定非要离开写字楼。”向阳抿了口温水，补充道。
沈翊听完，快速抬头看向向阳，眯眼，“你还说你不认识凶手？”
不知道凶手怎么知道凶手的活动轨迹，或者说，他就是凶手！
“咳咳！”听到这心声的向阳，一脸震惊的看着沈翊，他被惊得被口中的水给呛到了。
沈博士的脑洞可不要太大！
会吓死人的！
许是向阳的眼神表示的太过明显，回过神的沈翊也有些尴尬，心想，要是向阳是凶手那自己进入他的“老巢”，怎么可能还会好好的坐在这里。
“咳！”沈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我也不是说你就是凶手，只是猜测哈，猜测。”
“你最好是。”向阳拿起沈翊已经喝完水的水杯，下了逐客令，“沈博士你既然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我就不打扰你去破案了。”
沈翊嘴角一抽，看着被向阳拿走的水杯，这逐客意味不要太明显。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沈翊现在也想尽快破案，不然杜城头上的白头发又要多好几根了。
送沈翊出门，在沈翊进入电梯的时候，向阳在一次提醒他，“一切小心。”
沈翊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向阳，看到他眼里的真挚的眼神，笑了，“我们会的。”
等沈翊到楼下，就看到熟悉的车子，车窗下降，沈翊看到了坐在驾驶座的人。
沈翊脚步轻快的过去开车坐在副驾驶，看着杜城，“你怎么找到这里？”
杜城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一个电话的事情，谈的怎么样？有线索么？”
“有。”
杜城闻言给车子点火，“那行，回家还是回警局？”
“回家，有些事情还需要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好好休息。”
“好。”
车子开走，楼上，站在阳台的向阳看着楼下车子离开，叹了口气，无人看见的两股金线，随着车子而去，注入了在车里的两人身上。
三天后，沈翊和杜城再次出现在向阳的面前。
向阳看着两人身上的黑气消了一些，也明白了他们成功了。
三人到楼下一家咖啡店聊聊。
向阳知道杜城已经认出了自己，他也不好在装做不认识杜城。
杜城跟向阳说了他离开之后他们这些年做的事情，对于小时候给他们贡献出业绩的小向阳，那些派出所出去的老人还是有人记得他的。
有一个就在他们分局这里，杜城没告诉他，先来问问向阳愿不愿意让他知道他回来了。
向阳听完之后摆摆手，还是不了，好不容易他的“罪犯克星”没人知道了，怎么还可能让人提起来。
杜城也知道向阳的无奈，笑了笑，将话题转移了出来。
沈翊倒是跟他说起了这次凶手是谁，以及捉拿凶手的凶险。
凶手是他们写字楼的一个清洁工，跟直播公司的一个小主播是情侣关系，但是那个小主播私底下玩的花，有传染病，还传染给了清洁工，侵洁工发现之后就谋划了这一起谋杀案。
至于为什么会有商贸楼直播公司杀人案的凶手的指纹和血迹，这个凶手跟那个人是赌友，拿到他的指纹和血液非常简单。
因为那人有传染病，家庭条件也不好，就有了反社会心思，他们去捉他的时候，他正在约人出来玩。
杜城跟他起了冲突，扭打在一起，沈翊也险些被那人沾有他血液的针管扎到。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他们都躲开了那人的攻击和算计。
三人聊了好长一会儿，最后沈翊和杜城被一通电话叫走，离开之前，沈翊给向阳留了电话，说有事可以找他，当然了，沈翊要是有什么问题，也会给向阳发信息的。
向阳笑笑不说话，微笑送走他们之后，也离开咖啡店去买东西去看望秦叔和桂姨他们。
今天是向阳休息日，没在公司，向阳本来今天一整天都跟秦叔桂姨他们在一起过的，只是杜城和沈翊的出现耽误了一点时间。
这次跟沈翊他们分别之后，向阳还以为会很久见不着他们了。
谁知道当晚，向阳陪着桂姨他们刚从菜市场回来，就被沈翊拦住了。
向阳看着沈翊那有些不好意思的脸，有转头看了微笑看着他的杜城，“不会又有案子吧？”
不明所以的秦叔和桂姨听到向阳这话，不解问道，“什么案子？阳阳你又被警察找上了！”
杜城＆沈翊：“……”
这个“又”，就别有韵味了。
“咳咳。”向阳回头看着秦叔和桂姨，“没有，只是他们要查案，我顺便知道一点线索，他们这次才来找我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哦，是不是回到北江，你那体质又回来了？”桂姨拉着向阳到一边小声跟向阳嘀咕道。
向阳：“……”这事还就没完了是吧？
“不是，你别瞎想，我也没有那么倒霉……”向阳回头看了一眼杜城和沈翊，他们身上的黑气又多了一些，他想，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沈翊和杜城已经开始问秦叔一些问题了，这次的案子不仅跟向阳有点关系，连秦叔和桂姨都沾了一点边。
这次的死者小时候所住的福利院跟向阳所在的福利院是同一家，当时秦叔和桂姨还是那家福利院的院长和生活主任。
杜城拿出一个福利院的合照，里面就有他们。
他们的脸都被人用小刀给划掉了，不仅是他们，福利院还有好几个人的脸也被划掉了。
那张照片是死者的，因此死者对他们是有恨意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恨意是怎么来的？
杜城和沈翊过来就是问他们跟死者之间有什么矛盾。
秦叔和桂姨年纪大了，就不跟向阳他们去警局，在家里等着向阳回来。
谁知道，半路上，杜城又接到一个电话，新的死者出现了，还是跟福利院有关，死者身边也有一张染血的大合照，向阳等人的脸也被划掉了。
事发突然，杜城只好带着向阳这个嫌疑人去了现场。
向阳没有拒绝的机会，就被他们带到了凶杀现场。
来到现场，不远处还有一个女警看着他，不让他下车，向阳就在车上待了两个小时。
向阳：“……”
肚子好饿啊！没人记得起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