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问他，“你凭什么？”
贺升没有说话，眼睛里的泪，落了下来。
林效松开他，站起身，摘掉拳套，随手扔到他的脸上，砸掉了贺升脸上的泪，滚在一边，上面还沾上了贺升的血。
林效下台。
走过目瞪口呆，噤若寒蝉的人群，走到赌盘前，拿走自己该拿的一部分。同样也看到了贺升放在赌盘上，故意要输给他的戒指。
他看都没看一眼。
“戒指。”
贺升缓缓站起来。
“我输给你了。”
林效闻言，斜睨了他一眼，从桌面上拿起，朝着贺升用力丢过去。戒指砸在贺升的胸口上，弹了一下，坠到地上，不知道滚到哪里。
贺升怔了一下，眼里明晰地露出深情与痛心。
林效说：“不要。”
然后在压抑沉重的氛围里，淡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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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效一战成名，不仅仅是他和贺升之间的事情火了，他的实力，也让所有人看到。第二天上班没人再敢呛声。
甚至有人把武器强度调到了一个离谱的数值，还在实验室和别组成员拍着桌子吵架，“你们不能用，我们林师能用！”
林效：“……”
服了，
这群人，趁他不在胡说八道什么？
秦陈晨：“明天得外出一趟，测一下新飞机。”
“飞机？”
一直以来测量的都是常见的武器，各种类型的枪械。
飞机还是第一次。
“实战要考虑各种情况因素，飞机的设计是以alpha为主，但考虑到战场上，什么情况都会有，所以beta也要试。不说全部功能，五成，发挥不出基础正常功能，就不能投产。”
“行，我知道了。”
“吃饭去吧，到下班的点了。”
“行。”
基地的人都在基地食堂。
林效挑了几个爱吃的菜，坐下来没多久，有人送来一小碟子蛋糕，说是食堂出的新品，请他尝尝。
秦陈晨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为什么请你吃？不请我？我比你来得早。”
“可能是因为我比你长得帅。”
“……”
无法反驳。
秦陈晨目光哀怨地看着林效切了一小块，塞进嘴里，不过一秒，就张嘴，吐了出来。然后把蛋糕推给了他。
？
“不好吃？”还是有毒？
林效犹豫之下选择说实话，“好吃，我想起来我有蛀牙。你吃吧。”
秦陈晨半信半疑，搞了一点儿尝了一下。
“确实好吃！食堂什么时候来了手艺这么好的甜点师？你有蛀牙不能吃，也太可惜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
做蛋糕的人，他不喜欢。
吃完以后，他感觉到了那道落在身上的视线，没有回头。
林效回去以后，做了明天调试飞机的准备。第二天，他还没有醒，接到了秦陈晨的电话，问他要文件。
“对，文件我昨晚带回来了。嗯……三点？！你三点问我要什么文件，找死是不是！”
“有用。”
“要就自己过来拿，我不负责送快递。”
“那我来了。”
林效晕乎乎地起身，套上衣服，拿了文件，就往外面走。刚打开房门，一个人跌了进来，撞在他的腿上，倒在地上，醒了。
……
林效压着火，“你他妈在这干什么？”
贺升没想到林效这个时候会开门，面上闪过无措。
“睡觉。”
“你他妈……”
这一看就不是第一回了！
“你睡哪儿不行，非睡我门口？”
“家里，感觉不到你，睡不着。”
他失去林效太久，每每都会被噩梦，会被怀中的空落落而惊醒，伸手搂不到想要抱的人，会难过到再也无法入睡。
林效咬牙切齿，“……在这儿你就能睡着？”
“能。”
贺升能把信息素悄悄从门缝里探进去，触碰到里面的人，就算不这么做，enigma敏锐的听力，也能让他听到林效在里面走动，翻身。
这些细小的声音，比任何声音都温柔，温暖，提醒着贺升，林效就在这里的事实。
能睡着。
睡得还不错。
林效气得头都疼，猛然想起秦陈晨要来找他拿文件，这要是看到贺升在这儿……
“你赶紧回去！”
贺升点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林效在这个时候，该死的，敏锐地，听到了电梯开门的微弱声音，电光火石间，他一把抓住贺升，推进自己的房门，再把门给摔上。
秦陈晨都被关门声吓了一跳。
“你干嘛呢？起床气这么大？你脸怎么红了？”
……
他脸红了？
操。
林效咬牙切齿，把文件拍到他脑袋上，“被你气的，赶紧滚蛋，别打扰我睡觉。”
秦陈晨拿了东西，“行，你接着睡吧。”
秦陈晨走了。
林效松了一口气，打开门，贺升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面上还有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受宠若惊，还有四处打量的目光。
“人走了，你也赶紧滚。”
贺升走出去。
“不许再在我门口睡觉！”
贺升没答应，道：“过道是公摊面积。”
“……”
“你要不要脸？”
贺升直球，“要脸睡不着。”
林效被噎住，“……被人看到怎么办？”
贺升不说话，沉默，且不愿意。
“不想让我生气就滚蛋。”
贺升被掐住了软肋，“那我睡自己门口。”
“……不！行！”
“那是我自己家。”
……
“不行，就是不行，你听不懂话？你睡门里头，怎么睡我都没有意见，过道里不行！被人看到就是不行！”
贺升看了他片刻，垂下眼眸的时候，眼睛里有了自作多情的笑意。
“不想让人知道我们感情不和？”
“enigma脑子构造也和一般人不一样是吧？”
林效把贺升的笑意怼没了。
贺升心里卷起铺天盖地的疼，疼得厉害，疼得他几乎要站不直身子。
林效转身，“别烦人。”
“可是……我想你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像是怕人听到，又怕人听不到。
林效脚步微顿，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以前，在他还以为贺升是omega的时候，林效把他当成个娇弱的omega，处处护着，愿意宠着他，哄他高兴，不忍心让贺升受一点儿委屈。
他没有想到，贺升也会低声下气到这种程度。
贺升这样，他发不出太大的火来。
他和贺升之间，就是一笔算不清的，缭乱的账。
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错的少，谁错的多。
贺升对他的伤害是真的，对他的好，爱，也是真的。
“贺升，饶了我吧。”
一刀切的解决这个问题。
可贺升不愿意。
“小林先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