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
他比丧尸更危险。
姜婉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默默收了手。
“看来你真的能够听懂我说话，真乖。”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颈部线条，“作为报答，你以后就跟着我，当我的小跟班吧。”
姜婉瞪圆眼睛，想让他看清自己的愤怒。
他笑眯眯说：“眼睛都变大了，看来是真的开心。”
姜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本来还以为等他醒了，自己能够拿他当保姆使唤，结果反了过来。
他手指勾起她头顶狗啃似的头发，“谁给你剪的头发，真是……丑爆了。”
谁也别拦着她，她要一口咬死他。
“我给你修一下，毕竟当我的小跟班，形象要放在第一位。”
他在房间里找到了剪刀。
让姜婉坐在他跟前。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地上很快有不少碎发。
姜婉跑腿坐在地上，低着脑袋，看着身前堆得头发越来越多，她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他收了手，姜婉连忙抬手去摸自己的脑袋。
扎手。
闻韶清举着镜子到她面前，让她好好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是不是很清爽？无害软糯的五官一下子多了攻击性，又帅又飒。”
姜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行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寸头。
板寸。
她要杀了他！
姜婉牙齿磨得咯吱响。
他摩挲着下巴，笑眯眯说：“磨牙会影响我休息，是不是要把你两边的小虎牙磨平？”
姜婉闭上嘴巴。
装鸵鸟。
最后牙齿没有磨，他找来了指甲剪，把她尖尖的指甲剪短。
打磨。
修剪得干净圆润。
闻韶清在附近找了辆小电驴，带着她日出晃荡，赶在日落之前，带着姜婉找到了新住处。
一栋别墅区。
选了最里面的住所。
姜婉抬头，傻傻注视着眼前气派的别墅。
这铁制的大门看起来不好翻越。
围墙很高。
应该比之前的小区保险。
前头的人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步调十分轻松。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回自己家呢。
他察觉到身后的人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她，无声催促着她跟上自己的步伐。
姜婉木着脸靠近。
别的丧尸需不需要休息她不知道，她是累了。
姜婉跟着走到了一楼的主卧，看到柔软舒适的大床，那种控制不住的疲倦感渗透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想躺上去休息，还没触碰到床铺，就被人一把提住了后衣领，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威胁：“站着别动，不乖的话就拔光你的牙齿。”
她撇了撇嘴，面对着墙站着。
闻韶清出去了。
过了很久才回来。
姜婉听到开门的动静就从地上起身，继续面对着墙壁站立。
小丧尸倒是乖，这么想着，他走进浴室。
姜婉就听到浴室里一阵捣鼓的动静，接着就是
他在主卧配置的浴室里一阵捣鼓。
过了一会儿出来，招呼着姜婉去浴室。
姜婉慢吞吞往浴室走。
在看到浴缸里放满了水后，姜婉着实愣住。
这是哪来的水？
姜婉往盥洗台走，打开水龙头。
水哗哗流出。
竟然没有断水。
闻韶清靠在墙上注视着她的动作，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个中阶丧尸，竟然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还真是稀奇。
见她掬了一捧水，低下头就要凑进去喝，就要下肚，闻韶清上前，抬手就掐住她的脖颈，冷声道：“自来水洗洗东西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喝，真不要命了？”
说完了才想起来她的身份。
一个早就感染过的丧尸。
是不是自来水对她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分别。
这么想着，他手中还是凭空拿出一瓶矿泉水塞进她怀里，“喝这个，把自己洗干净，记得换上干净的衣服。”
浴缸旁的架子上放着叠放整齐的衣物。
她迟疑着点头。
闻韶清走出浴室，还顺手把门给她带上。
姜婉眼底满是疑惑，这人真是奇怪啊。
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他竟然又是给她准备洗澡水，又是给她准备饮用水。
姜婉怀揣着疑惑不解爬进浴缸，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后，这才裹上他准备的浴巾出来。
从头到脚都换上干净的衣裳。
等她走出浴室，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闻韶清。
走出房间，在客厅也没有找到闻韶清。
直到看到了院子里的火光。
她走出去一看，就看到他支了一个炉灶架，一口炒锅放在上面，旁边还堆放着一张砍了一半的木床，显然是把这张床砍了用来生火了。
锅里煮着方便面，还打了两个荷包蛋。
这真的是末日吗？
他怎么会这么游刃有余？
末世来临以后，他都是这么过的？那他一定有丰富的露营经验了？
姜婉盯着冒着热气的方便面吞咽一口唾沫，记忆中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馋得慌。
闻韶清回头，“过来。”
她没有动。
丧尸怕火。
她也不例外。
闻韶清留意到她畏怯的眼神，并没有将火熄灭，还是冷声说着让她走近一些。
姜婉瞪他，手脚不受控制地走近，站在他身后，尽量远离火源。
他把方便面盛出来放到手边，又盛了一碗都是汤汁的给她，皮笑肉不笑说：“我还给你煮面，看我对你多好，所以啊，小丧尸，记得感恩，记得听主人的话，主人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乖的话，是要受到惩罚的。”
姜婉面无表情捧着碗。
一口面汤入唇，她呸的一声吐出。
好难吃。
味道怪怪的。
一点方便面的味道都没有。
方便面这么美味的食物，她竟然都觉得难以下咽。
看来味觉出现了问题。
她直勾勾盯着闻韶清， 他看起来很好吃。
吃他是不可能吃的。
姜婉一个小丧尸饿的前胸贴后背。
不要命，但就是没精神，不想动弹。
晚上睡觉，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在地上打地铺。
打地铺的当然是姜婉。
她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翻了个身，趴在瑜伽垫上入睡。
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
思绪刚放空，背上砸了个什么东西。
她吓了一个激灵，豁然睁开眼。
姜婉慢半拍坐起身，握着滚落在身旁的东西。
甭管对方能不能看到，她恶狠狠瞪了床上的人一眼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