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
“小梦，我来了”
萧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小梦身边，一股难以名状的腥味扑鼻，让他忍不住愁眉紧锁。
这个腥味是从小梦身上传来，萧灿适应了之后，小心翼翼地凑近小梦。她的头发被汗水淋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几缕湿发遮住了她苍白的脸庞。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这副柔弱的模样让他的心猛地揪成了一团。他也不知道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为什么像海涌一般，汹涌而来。他对唐云意的怨愤又多了一分。
他喘了喘口气，伸手轻轻拨开小梦脸上的头发，指尖触到她冰冷的肌肤，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像摸到了坚硬的东西一样。
他把小梦脸上的头发全部拨开，借着灯光，看到她脸侧有鳞片，像蛇一样的鳞片。他的心中猛地一震，身体也僵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很快又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压下去。
小梦脸上的鳞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表面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他伸出手去摸，小梦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收回手，手在发抖。
那股莫名的情绪如翻滚的海浪袭来，把他刚升起来的理智打碎。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自己，不能害怕，一定是她中毒了，要么是唐云意对她做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试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观察着那些鳞片，发现它们似乎就是从皮肤里长出来。
小梦没有苏醒的迹象，脸色依然苍白。他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他倏然回头，目光凶狠的看着唐云意，“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只是一个姑娘”
唐云意回头对裴清玄讲了一句话，“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
裴清玄点头，表示赞同。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为了一个蛇怪，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他人。
“虎妞，给他点灯，让他看得清楚一点……”
虎妞点头，进去点了灯，示意萧灿往下看。萧灿狐疑的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下去，一开始他看得不是很清楚，有点朦胧。
一开始他看得不是很清楚，有点朦胧。他抬手揉了一下眼睛，视线逐渐清晰。墙角处有一大截的蛇尾，上面布满了细细的鳞片，那些鳞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是蛇尾。
萧灿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像加了九十八汽油一样，跳动的频率快得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这确确实实是蛇尾，但是他还是头一回见到那么大的蛇尾不免让他有些害怕。
“你们怎么能把小梦关在这里？万一她被蛇吃了，你们该当何罪？”
虎妞挤眉弄眼，“哟，好大的帽子压下来，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这就是蛇尾”，好大的一条蛇尾，大到让萧灿惊悚不已。
虎妞也忍不住翻白眼了，“你要不要往上看，看看蛇尾从那里伸出来”
萧灿凶，虎妞比他更中，像一颗小辣椒，浑身冒火气，“你真是跟你祖宗一模一样，离开了女人就活不了了”
萧灿哼了一声，目光却顺着蛇尾往上看。当他看到了蛇尾的来源后，他双眼发直，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双腿却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他被人为强迫定下来，虎妞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双手重重嗯压在他的肩膀上，并勒令他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景象。
蛇尾确实从小梦的上半身镶嵌在一起，毫无违和痕迹。蛇尾此刻没有动弹，只是静静地蜷缩在墙角。
“不可能的”
虎妞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怎么不可能？你喜欢的是一只蛇怪”
“不可能，我见过小梦走路”
“你所谓的见到她走路，应该是被下了梦蛊。能力见她行走如常”，付阕站出来解释。
虎妞哈哈大笑，“真是个傻子，梦里和梦外，傻傻分不清楚”
“你们是不是在骗我？你们在开什么玩笑？”，萧灿用力的扯自己的脸皮。疼痛让他意识有些不对劲，但他不敢承认。
“人怎么可能和蛇相接在一起？你们未免异想天开了”
虎妞又是一掌打在他的脑门上，“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你别忘了。这里可是西疆，有无数上古神蛊，一切皆有可能”
萧灿变得恍恍惚惚，他撑着身体想要起身，“想必一定是我……昏睡太久了，还在梦里被你们戏弄”
他说罢就要走，虎妞立刻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蛇尾上。触手冰凉，随着而来的是毛骨悚然入心。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虎妞的手却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好好体味，你是不是在梦里。等下她醒来，真的会把你吃了”，虎妞呲牙，露出自己两颗虎牙，越小梦吐信。
萧灿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按在蛇尾上的手，一阵寒意从手心蔓延到全身，那股冰凉的感觉仿佛要将他的血液都冻结。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水，但喉咙干涩，只有喉结滚动。他强迫自己保持着镇定，内心竖起的坚固墙壁一点点崩溃瓦解。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蛇尾，再顺着蛇尾往上移动，最后留在蛇尾相接处。眼睫毛抖动得厉害，内心两个小人互相争持不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萧灿仿佛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他感觉到手下的蛇尾微微颤动了一下，小梦的眼睫也开始动了。
虎妞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她要醒了。你问问她对你做了什么？又不是中蛊，但是又跟被吸了阳气一样……”
萧灿的脸色更加惨白了。潜意识里，他不相信小梦是蛇怪。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存在人蛇？
他的内心莫名其妙想要大声呼喊，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醒了，可能会像蛇一样撕咬你的脖子，也可能不会失控……”，虎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反而让萧灿感觉她才是一条蛇，缠绕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和脖颈上吹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