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正吃痛地“诶”了好几声，不得不放开他。
付之安是真的下了死手，居然咬破了他的嘴唇，都流血了。
杨少正摸着嘴唇，含糊道：“下次别咬我嘴唇了，我给你其他东西咬。”
本来看到他嘴角渗血的模样，付之安是有些歉疚的，刚想从袖袋掏出帕子给他擦拭伤口，却听到他这句话，顿时更加生气，不由得抬脚踢他。
杨少正却似乎早就料到一样，伸手抱着他的腿，“打是亲，骂是爱，相公关心我，我就不疼了。”
付之安面无表情，“……”
他抽回自己的腿，转身走起来。
杨少正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
付之安坐回桌边，拿起茶杯喝水压惊。
杨少正在旁边问道：“生气了？”
付之安沉默地继续喝茶。
杨少正锲而不舍道：“说句话呗。”
付之安依旧保持沉默。
杨少正舔舔嘴唇，凑近问：“你不想听我是怎么说服太尉的么？”
亲都亲了，付之安不是什么爱计较的人，他只是觉得杨少正太过于无耻。
整天嬉皮笑脸的，打骂都赶不走他，付之安根本毫无办法。
难道他真的要和杨少正成亲？
可是……
付之安的脑海里浮现陛下的模样，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陛下唤他“爱卿”的声音。
他的脑子一团糟。
付之安的目光落到桌上的茶杯上，心中莫名涌出一股烦躁感。
杨少正见他久久不说话，便道：“你不想听了？还是你只是想亲我？所以拿这个做借口？”
还在烦闷的付之安听到这话，立马抬头瞪他，反驳着：“胡说八道！我才不想亲你！”
闻言，杨少正无所谓地耸肩，“是是是，我承认，是我想亲你。”
“……”付之安语塞，随即冷静下来，淡定道，“现在该轮到你说你是怎么说服我爹了。”
杨少正见他肯搭理自己了，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他急忙坐到付之安身侧，还想牵付之安的手，被他拒绝了。
杨少正也不尴尬，还是笑吟吟的，“当然可以告诉你，太尉知道我喜欢你，他觉得我合眼缘，觉得我们是天作之合。”
这话付之安可不信，瞥见杨少正的笑容，他难得有些生气，“杨少正，你能不能正经一些？我想听的是实话，我爹急着想抱孙子，他怎么会同意我娶你？”
杨少正撇嘴，“这件事啊，其实还挺复杂的，但是我愿意详细说给你听。”
“说吧。”付之安道。
“太尉他确实对我一见如故，我说我很喜欢将军，愿意为将军做任何事，至于孩子，那更简单，从你同宗兄弟过继就好。”
杨少正这会不笑了，话也多了几分真实的成分。
但付之安还是觉得怪怪的，又说不清是哪里怪。
良久，付之安才站起身。
夜渐深，风雪更盛，屋外寒气袭人，付之安站起身，披上大褂，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杨少正追上去拉他。
付之安甩开他，“我要去睡觉了。”
“那我陪你去睡。”
“……”付之安怒极反笑，“杨少正，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杨少正还以为付之安没赶他走，是想和他一起睡觉呢。
谁曾想，人家是把房间让给他，自己则去别的屋睡。
杨少正哪里肯答应？
“我没有闹，太尉说了，我们这段日子要好好培养感情，晚上睡在一块儿比较好。”杨少正礼貌地建议道。
付之安不想跟他生气，“不用，他的话，你不用当真。”
他刚踏出去一步，就被杨少正从后边抱住，声音委委屈屈的：“不行，我一个人睡害怕。”
付之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可以找别人。”
“那怎么行？我们日后可是要成亲的，我又是个守夫道的人，除了相公你，我不会和任何人共眠。”
“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相公，我们是一辈子的夫夫。”
“可是我不介意。”付之安道。
“但我介意！”
……
杨少正的脸贴着付之安的背脊，“相公你别生气了，我们一起睡吧，又不是没有睡过。”
付之安无力扶额，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赖皮性格的人。
最后，付之安拗不过杨少正，只得重新进门。
“今晚我先睡床，你睡榻。”付之安提醒。
杨少正不满地嘟囔：“我不睡榻，我要跟你睡。”
付之安懒得跟他讲道理，直截了当地威胁道：“那我让人把你扛出去。”
“行吧，不能跟相公睡一张床上，我失眠就失眠吧，只要相公开心就行。”
杨少正还要卖惨。
付之安已经懒得再管他了，径自躺下。
杨少正也脱鞋上榻，侧身看着付之安，“相公怎么不脱衣服睡觉？”
付之安冷漠地看着他，“你再废话，我就揍你了。”
杨少正乖乖闭嘴，眼巴巴地望着付之安，“相公~”
付之安闭上眼睛，不想再听他的鬼话连篇。
杨少正叹了一口气，“相公，我是真的爱你。”
一夜无话。
第二日是冬猎出发的日子。
周越坐在马车上，吃着小鱼干听着平头哥说八卦：“小一跟沈三昨天晚上钻被窝了！就是不知道谁是大欢，谁是小欢，都怪阿满，不让我跟着他们回家！气死我了！”
或许是太生气了，平头哥一下子把五根小鱼干塞进嘴里。
周越嫌弃地看它一眼，“别噎死了，我不跟你抢，或许他们是互攻呢？”
毕竟沈一跟沈三的体格一样，力气也相当，应该不存在谁压制住谁。
“什么互攻？”沈舟望掀开帘子进来，听到这句话问。
“没、没什么。”
周越赶紧摆摆手否认。
沈舟望狐疑地盯着他，半晌，道：“你是不是又在看春宫图？”
周越心虚地咳嗽两声，“怎么可能呢，我们是正经人，都不看那些的。”
平头哥就默默看着他，“装什么啊小财迷，你还不看这些？你看的那些可劲爆了！还正经人，你也说得出口。”
周越脸不红心不跳，任由平头哥说。
沈舟望也没有揭穿他，只是道：“付之安快要成亲了，婚期定在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