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漾知道这样不对，脸涨得通红，可是陈褚戈今天力气巨大，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的唇。
她的唇齿是香的。
方漾气死了，她又急又恼，却只能压低声线警告，声音含糊不清：“陈褚戈，你能不能别发疯。”
“不能。”
陈褚戈低笑。抵住她，她衣领被扯得有点大，锁骨精致好看，细细的脖子仿佛一掐就断。
“我马上要登机了，方航肯定也在找我！你别发疯了。”她强硬地推他，面色红润，对这个姿势和现在的行为感到极其羞耻。
“嗯。”
就一会。
女孩发香浓郁，脸蛋也又软又甜。
他道：“你喜欢我。”
“……”
“不。”方漾否决，抓住他的后颈皮，指甲划出细尖的痕迹。
“快放了我。不然我弄死你。”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开始放狠话。
女生的声音本来带软，这么一句显得狐假虎威，在陈褚戈耳朵里像一个棉花做的棒槌，砸在心上，软绵绵的，还带痒。
陈褚戈又闷声笑起来。
“好。”
我为你生，为你死。
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漾漾。”
怎么办，好喜欢你，好想把你揉进骨头里。
方漾身体一僵。
他！在舔她！！脖子！！
“你亲我一下，”陈褚戈字句缱绻，尾调都带着香蜜味道，“我放你走。”
“好不好。”
“……”
-
机场男厕出口。
一个瘦高的少年走出来，衣服罩住的怀里还捂了一个女生，女生小小的一团。陈褚戈一只手就遮光了她的脸蛋，来往的人只瞥了一眼，又脸红心跳地转回去。
看女生的红肿的唇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走出男厕，方漾就翻脸不认人，一把扯掉他的大掌，几乎气到战栗，往前走。
陈褚戈追上去，跟在她旁边，看她理都不理他一眼，就跨步到她的跟前，倒退着走，也不管背后的人潮。
“马上要走了，看我一眼？”他低声下气地求。
女孩目视前方，不理不睬。
陈褚戈撞上下电梯的人群，被人挨个地骂，到了电梯口又被移动的电梯坎了一下，一个趔趄脚下不稳。
快上二楼时，方漾终于猛地转身：“我到了。”
陈褚戈乖巧：“嗯。”
方漾：“别跟着我。”
女孩渐行渐远，一步也不回头，陈褚戈看她消失在人海里，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这一次她该要气多久。
不过，唇齿留香，陈褚戈笑起来。觉得她气多久也挺值。
俊隽的脸庞上几道鲜明的红线，勾唇之后却变得更加明显鲜活，仿佛只是盛开的玫瑰花枝上自带的刺。
-
方漾一上飞机就开始睡觉。
盖着超大的粉色毯子，把整个脑袋都埋进去，生怕自己喘得过来气。
方航去扯，被她一个小眼神瞪得死死的。
“就许你扯我被子哦。”方航还偏要给她扯掉。
方漾大恼，揪住他的头发，势必要拔光方航一身狗毛。
方航挣脱间还没看清她的嘴上怎么回事，方漾又已经捂住了自己，一颗头的形状被薄毯勾勒出来像一颗小皮球。
这次死都不放手。
方航嘀咕：“什么毛病，你还不想呼吸了。”
日本的冬天也不至于冷到这么夸张的境界，方航扯了下方漾的帽子，又凑到她脸前去看她捂遮得严严实实的脸问：“你怎么回事。”
“上飞机前也带着口罩……”方航探究欲极其强烈，眯缝着眼，“有问题。”
方漾把帽子往后拨，拉链往上拉，把脖子护好：“让开，别挡道。”
一家人去传送带的地方提了行李，推着车出机场口，有方耀南招呼的司机来接，方漾站在门口，低头刨手机。
方航跟何丽萍说了这事，何丽萍在车上就开始问她。方漾在后视镜里和何丽萍的眼神对上，先去剜了方航一眼：“你个大嘴巴子。”
方航：“……”
“毒舌妇，嫉妒姐美。”
方航：“……”
“我戴口罩，当然是怕像你这样的恶毒女人嫉妒我的容颜啊。”方漾上下扫他。
“我特么又成女人了？？嫉妒你？”方航冷笑。
“你那样子能不嫉妒我？”方漾言语相击。
何丽萍看他们姐弟俩又在互怼，就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到达酒店。
何丽萍本来打算定酒店的套房，但被方航方漾两姐弟同时阻止了，他们想拥有自己的私立空间以及私人时间。
两个人一直打架一直爽，关键时候还很默契。
所以最后一家人定了三间房，又因为剩余的房间有限，几个房间的楼层都不一样。
方漾砰上门就脱口罩和衣服，跳进浴缸里搓澡。白色泡沫扑满浴缸，从里面抬起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里似乎还是烫的。
烙印一样留在那。
她撩了几把水往上面浇，又掬了水往嘴巴上冲，不小心灌进鼻子里又堵又涩。
越浇越难受，悲从中来，眼里一下子噙满泪花。
正好陈褚戈这个浑球打电话过来。
方漾才不会干那种躲着偷偷哭那种事，直接接听，要听这个王八蛋说什么。
浑球听见水声，笑着问：“在洗澡？”
方漾气到咬牙，差点把手机砸出去。
浑球又爽朗地笑开，似乎能想象到她现在的表情所以非常开怀，方漾咬破嘴唇，渗出血腥味，眼珠子一动，心生一计。
“嘶。”
陈褚戈立马问：“怎么了？”
“哥哥。”女孩脆生生地叫。
陈褚戈心脏一跳，鲜血倒涌。
方漾又软又委屈：“人家咬到嘴了。”
“……”
陈褚戈：“……”
他的漾漾，似乎是在，撒娇。
还似乎，是在跟他搞什么扮演游戏吗？
哥哥……
注意到那边的寂静，方漾开始哭起来，本来她就是真的想哭，电话打得巧，没一会就呜呜咽咽。
气都有点不顺。
真到不像话。
没想到陈褚戈做低伏小，压住嗓子哄她：“不痛，不哭。”
方漾戏演得贼好，一抽一噎，哭哭啼啼：“都，都怪你！”
“嗯，都是我的错。”陈褚戈让步，语调又沉又哑，低低一笑：“漾漾跟哥哥视频好不好？”
“哥哥想看你。”
方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