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越说好漂亮的大鱼。
一尾巴把仙船拍得震了两下，发现没有任何损伤，本想继续拍着玩。
远方传来悠扬的呼唤。
大鱼放弃了“玩具”，掉头离开。
巨大美丽的身影离去后，顾菱这才放开怀里的顾越。
“没被吓到吧？”
顾越摇摇头：“妈妈，我没事。”
“那是什么鱼？”
当一条大尾巴甩下来的时候，是人类面对巨物无法抵抗的渺小无力，说实话，顾越有一刻心速跳得很快。
同为巨型生物的小东西，因为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并没有普通人被震撼到的感觉。
这种经历，还挺新奇的。
“那是虚空鲲兽，在虚空中生存，以星屑为食，幼年体个性贪玩，成年之后对一切漠不关心，只在安静偏远的环境里肆意。”
顾菱把小顾助手的面板提示，照着念了出来，成功收获越崽崇拜的目光。
“我们遇到的难道是幼年体？那成年体该有多大啊！”
顾越惊叹，为这些不可思议的存在，也对之后的经历更加充满期待。
“虽然仙船在虚空之中勉强能用，我刻制了三千道符咒撑起的保护屏障，只要不出现灾难性的危险，应该能支持我们抵达无尘界。”
顾菱把现在的情况给越崽说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
——
船在虚空横渡，漫天星云绚烂多彩，有一种伸手可摘的美好错觉。
顾越胆大得很，搬来垫脚的物什放置在船栏处，踩上去趴在船沿边，两只手交叠着垫在下巴底下。
看着星河灿烂，黝黑的眼里也染上了不同的光彩。
安静乖巧的模样，让顾菱也感受到了心上的安宁，母子俩就这样一起并排着欣赏，这一生中难得一见的美好景色。
虚空不计年。
不知道在虚空星海里漂泊了多久。
再美的景色看久了也会腻烦，那只曾经捉弄过仙船的幼年体虚空鲲兽，回来过好几次。
也不知道越崽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和虚空鲲兽交上了朋友，两只幼崽你一言我一“嗯～”地相谈甚欢。
顾菱不清楚他们聊了些什么，幼崽们总有一套自己的社交语言，在确认的确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她还是抵抗不住拜倒在越崽的撒娇攻势里。
打开仙船的保护屏障，让越崽跟着虚空鲲兽一起玩。
虚空鲲兽的天赋神通，可以让顾越在虚空中如鱼得水，呼吸自在。
乘坐在虚空鲲兽身上，于虚空星海中遨游，也让顾越一定程度上吸收了来自虚空的神秘力量，身上属性成倍叠加。
“主人，我闻到无尘界的法则味道了！”
在三世镜的一声惊呼中，离别的时刻到了。
“小嗯，我不会忘记你的，你也不要忘了我，下次相逢，我们再一起玩吖！”
“嗯～”
顾越与鲲兽恋恋不舍的道别。
回头牵上妈妈的手，在三世镜链接世界空间后，和妈妈一起踏入了无尘界。
步入此间，抬眼便是飞沙走石，黑色旋风狂暴席卷着天地，还有一阵“桀桀”怪笑声。
“水萍宗门的小女修，只要投降愿意服侍黑风老妖我，就可以不吃你。”
黑风老妖的身体扭曲，瘦弱的面孔隐藏在用手段制造出来的黑旋风里，打量着下方苦苦抵抗的漂亮女修，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桀桀，小美人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呸！做梦！”
林芷身为水萍宗的大师姐，带领师妹们进入秘境寻宝，路上救了一对道侣，没想到人心险恶，那对道侣与妖魔合作，专门引导正派弟子走入陷阱。
也是她大意了，师妹们都被抓走，好不容易逃出来又遇上黑风老贼。
同样都是练气十层的高阶修士，水萍宗是名门正宗，有传承底蕴，在正常情况下，她完全不惧黑风老贼这种野修士。
可是在经历一番生死逃亡，灵力只剩三分。
随着时间逝去，旋风的压力越来越强，对方就是在玩弄她，才会想着慢慢折磨。
可恶！
林芷目露绝望，难不成今日要殒身于此？
师妹们还在等着我去救啊！
在她的想法逐渐走向极端时，法宝水晶钹也产生了细细裂痕。
黑风老妖察觉到这一情况，双眼一亮，得来全不费工夫，小美人是我的了，桀桀桀～
他一边狂笑一边用力吸气，黑色旋风在空中翻滚，气流带动着天地间的风元素变得猛烈。
当水晶钹完全裂开，林芷的身体被冲倒在地。
一双丑陋大爪朝她抓来。
“呔！妖怪，吃本大帝一剑！”
一道稚嫩的声音大喝，接着黑色的小身影自天外而来，剑气冰冷，杀意凛然。
冷兵器特有的寒光割破老妖的黑旋风。
没有暴烈的旋风护体，黑风老妖干瘪瘦弱的身躯曝光在外，他面容苍老，一只眼上有狰狞老旧的疤痕，像是被活生生啄掉一样。
这是黑风老妖在眼睛被金翅紫雕吃掉一只后，头一次这么愤怒：“哪里来的小奶娃，敢管你黑风爷爷的闲事，爷爷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一下——”
巨大的黑色手掌向下拍去。
“小心！”
林芷惊恐地瞪大双眼。
顾越却一点都不慌，比起小嗯的大尾巴，这只手掌的气势也就那样吧。
“来得正好，让本大帝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他的身上有黑雾笼罩，隐隐有金龙在身边盘旋。
黑风老妖那只手掌还没有碰到顾越的身体，就被禁锢在一米之外的距离，一动都不能动了。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黑风老妖大吃一惊。
小奶娃到底什么来历，怎么会有如此强盛的帝王之威？
“该死！”
黑风老妖一声厉喝，随即用力往上一提。
“啊！”
手掌与手腕之间被整齐砍断，鲜血喷涌而出。
剧烈的疼痛令黑风老妖失控，他放声尖叫，断手挥舞间，血液飞溅，空气中是浓郁的血腥气味，吸引食肉种闻风而来。
顾越自然注意到了。
他手执本命剑，打算速战速决。
“栽在一个小娃娃手里，老夫不甘心！”
黑风老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大亏，心中恼恨不已，本来邪修就容易被情绪左右，喜怒不定，现在满心只有杀戮。
黑云压下，飞沙走石。
恐怖的气息在身上不断攀升，黑风老妖的境界也从练气十层达到了练气十二层，再然后是筑基初期。
“道友，他用了秘术提升境界。”
林芷提醒顾越，暗恨自己法力恢复太慢，无法帮忙，但也在默默积蓄灵力，打算情况不对就立马启用师傅给的极品灵器。
一旦催发，玉石俱焚。
哪怕是筑基期大能，也逃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