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曙承认，他有时爱撒点小谎。
这也是没办法嘛，人在着急的时候，总习惯性为自己开脱，很正常。
“善意的谎言，希望你能多些宽容。”
杨曙尴尬轻笑：
“很困，为节省时间所以就……”
白木棉眼皮下沉，凶巴巴的模样让人生寒，明显不满意回答。
“我帮你洗掉咯。”
安抚小富婆的过程是：
帮她洗头发→投食卫龙→吹干头发→投食卫龙→啄小嘴=心情美丽。
一套流程下来，时间将近十一点。
“走吧，去吃老焦的席。”
“喔。”
白木棉丢丢丢走至鞋柜旁，光脚自拖鞋中抽出，晃了晃说：
“给我穿。”
“你袜子呢？”杨曙下意识开口。
“你问我？”
“不然呢，你的袜子……惹，谁揣我兜里了？”
杨曙随手一掏，还真有对软软的薄白袜，也不知道哪个坏心眼塞进来的。
“穿~”
白木棉手扶鞋柜抬起脚，足弓卡着杨曙膝盖，正好搭上去：
“单纯穿，不要做别的。”
“后半句大可不必，我纯君子。”
杨曙撑开袜口，熟稔地套住名器，然后换另一只脚。
“搞定，出发。”
杨曙开门下楼，白木棉哒哒哒跟上。
他在前面先下两到三个台阶，白木棉都能看到他发旋。
俯视角度颇为奇妙，想飞天大扑粘杨曙背上，想了想又太危险。
“曙哥，要不要背我一下？”
“又装脚疼？”杨曙半回头反问，“这次它没累着吧？”
“不是，就是想而已。”
白木棉相当坦诚，似有暗示说：
“而且你不亏喔，毕竟现在正下楼呢。”
“？”
人渣和真背着红魔族小姑娘时，总故意颠簸……
显然不是君子行径：
“oK，那你上吧。”
曙曙刚好也不是君子，都没有勋章认证。
白木棉应一声，双臂环至杨曙前胸交叉，轻轻一跃跳起，大腿夹紧。
猫儿似的蹭蹭他后脖颈：
“驾。”
“？”
过分了嗷。
杨曙一步一台阶，白木棉一秒一颤。
很正常的背人姿势，小富婆却悄咪咪抿嘴，莫名想到奇怪的事情……
假如，假如喔……现在不是趴杨曙背上，而在另一面的话~
岂不是那什么啦？
不行，以后不能再看他的电脑了！
再继续的话……没准就跟杨曙一样变态了。
“到了大小姐，下来吧。”
“喔，已经结束了吗，都没感觉呢。”
杨曙抿嘴凝噎，不知道该说她啥……总之就狠狠地记仇，日后必让她收回发言。
驾车驶入主路，白木棉将空调扇口对准玻璃，闲得没事就扣安全带玩。
“杨曙，焦老师的席蛮高级的。”
“你知道？”
“嗯，那个厅要人情世故预约的。”
曙曙是平民，曙曙不知道捏。
杨曙顿了顿叮嘱说：
“到地方别骗嘴子吃，多吃饭。”
“我没有，你自己黏上来的。”
杨曙：(?°???°)
……
抵达目的地，酒店保安辅助泊车，迎宾带绵羊夫妇进指定宴会厅。
厅内装潢精致、光线明亮，空间不算太宽敞，赴宴的客人约莫五十人。
“唷，来了？”
身侧传来熟悉的嗓音，杨曙扭头回应：
“你也在啊，区域经理当的咋样？”
林安正要分享这几个月的成果，却见白木棉从杨曙左面绕圈，去远离自己的一侧了。
“……”
仿佛乘地铁刚找空位坐下，旁边女生就起身去一旁抓拉环……像是被嫌弃的挫败感。
林安知道白木棉不是那样，她单纯的很奇怪罢了。
随后，两人交流海牛铺店的进展、矛盾和优化点，以及下一步的调整。
因本地第一家海牛串串香的网红店效应，招人聘才过程很顺利，主动上门寻加盟的不在少数。
至于营收情况，自然是一切向好。
杨曙的建议是：
“二环以内住宅区的门脸房可以看看。”
“最多再铺设二十间，”林安抬手比耶，“再多就溢出，或者等城市进一步发展作调整。”
杨曙微微颔首，事情委托给学霸超人果然很正确，效率高、效益好，关键还可以托管。
正思索着，小追追指头被棉宝揪住：
“焦老师过来了。”
焦洪广身穿简易正装，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情绪催化下似乎年轻不少。
“你俩，坐啊。”
“就等老师你安排呢。”
既然是人情世故厅，就得顺着规矩来，万一坐了某厅的位置咋办？
“来坐我旁边，来了就找我，站着多累？”
焦洪广手扶椅背：
“先休息一会，招呼其他客人去。”
老焦像结婚似的忙东忙西，跟陀螺似的转不停。
杨曙打量着会场：
“没见二十九中的老师来啊。”
“确实，”林安附和。
宾客大多都上了年纪，从体态、谈吐看，身份地位都是普通人，认识的就林安一个。
“你说为什么请咱们？”林安问，“都毕业两三年了。”
“带优秀毕业生显摆呗，”杨曙门儿清。
“老焦不会，你别代入自己。”
堂堂特级教师，人民教育家，能是装逼的人嘛？
杨曙不说话，剥橘子喂给小富婆……一直强调我曙不爱装逼，到底谁在造谣？
白木棉嘴巴一张一合嚼嚼嚼，他塞什么吃什么，一点不挑。
不一会，老焦领着人来安置座位，顺带介绍说：
“这仨我学生，一个京大，俩个江大的。”
旁人顿时一阵惊叹，让老焦一顿爽。
杨曙瞥向林安，眉眼微挑：你看吧？
【果然是同行看人准】
“？”
乱讲话，今天还没开始装呢！
客人相继落座，同桌邻座自然地攀谈起来，杨曙这桌也逐渐被填满。
真名看破启动，大家果然都不一般，各校教育大牛、机关行政人、厅里的人……
全是在编人员。
丫的老焦，还说你不是关系户！
热菜上齐，忙碌的焦洪广总算落座，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杨曙夹一碗菜给小富婆吃着，否则她嘴巴一停下就尴尬，同时小声搭话：
“焦老师挺有实力啊，恭喜恭喜。”
看出他眼神不对，焦洪广抬起食指澄清：
“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自己的努力。”
好了，此地允许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