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
【想死】
【谁来杀死我？】
地上黏糊糊的鼻屎球，仿佛是村大傻家里搜出的寡妇裤衩，是丢人的罪证，是抬不起头的软脖颈，是被戳烂的脊梁骨。
“同学，你没事吧？”
一位女老师上前询问：
“身体还难受吗？”
盗版美玉哪有脸抬头，喃喃嘟囔回应：
“我没事，老师……能借我一张纸巾吗？”
“哦，行。”
拿到纸巾，鼻屎姐着手清理罪证——唾出来的口水、鼻屎球。
弄干净后一溜烟逃掉，好像哭出来了。
钱景泰看一眼时间：
“面试开始，大家都回座。”
这事离谱又招笑，但大家都默契的没谈论……万一憋不住咋整？
另一边，笑过劲儿的康松梅摸摸肚皮，捂嘴低声说：
“不是哥，你这日常打脸好爽啊，给她鼻屎都玩出来了。
“这逼装的太顺滑，太巧合，太有滋味儿了！”
杨曙淡定摇头：
“我不爱装逼。”
“拉倒吧，你小子就偷偷乐。”
讲道理，杨曙原本只想戳穿她，让其难堪一下，至于后面的……属于鼻屎姐的个人才艺环节。
正常人谁能干出这事？
……
与此同时，盗版美玉从厕所出来，已处理掉小鼻噶，并整理好面部状态。
她面色古怪，眼神带有审查意味，视线扫过一众部员……谁要是心虚看自己人中，说明他早就发现，却装没看见不提醒。
“姐，你没事吧？”心腹一哥目光微斜，“他们怎么你了？”
心腹二哥也来送温暖，瞧一眼部长鼻孔，内心松一口：
“姐，有事儿不要憋着，说出来会好些。”
“呵呵，你俩跟我过来。”
鼻屎姐转身朝楼梯间走去。
两位心腹相视一眼，立马跟上，眼神略有惊喜。
部长又要给开小灶？
来年的部长、副部长岂不手拿把掐？
结果却是……被狠狠训斥一番，鼻屎姐闭口不谈会议室的惨剧，就逮住两人一顿臭骂。
“下属不能替上司分担，要你们何用？”
“担心自己丢人、被骂，就让上司进去丢人？”
“怎么把工作托付给你，难道当上部长以后，也要会长顶着鼻屎丢人去？”
挂鼻屎就就算了，还吸进咽喉从嘴里吐出来……罪魁祸首就这俩废物！
俩心腹低头应着，不敢反驳：
“对不起姐，我们一定改正，来年继续服务姐。”
“呵，来年你俩不用来了。”
“？”
心腹哥惨遭削弱，最有希望晋升部长的二人跌入下水道。
盗版美玉清楚，不光他俩晋升无望，会议室里的事让会长知道，自己也歇菜了。
如果被传出去，不出一天时间，整个江大都知道校会某部长，在教授领导面前吐鼻屎……
可恶的源计划人，你毁了一切！
……
两个半小时后，下午第一次批次面试结束。
杨曙两人坐的屁股疼，趁休息时间和钱景泰打招呼开溜。
“咋样，宗熹他姐好看吧？”康松梅似炫耀。
“跟宗熹眼睛有点像……你可以讲她名字，每次说‘宗熹他姐’感觉挺怪的。”
“怪吗？我觉得还可以，有种高宗熹一等的感觉。”
丫的，有坏心肠。
康松梅手揣兜说：
“待会下楼我和她逛逛，回去给你带喝的。”
“咋，怕我跟着？”
两人闲聊之际拐进电梯间，遇到今日95%笑点的供应者——鼻屎姐。
她似乎一直在等两人，见杨曙出现，立马上前道歉，好话说一大堆，只为最重要的请求：
“别说出去好吗？唯独这件事……不能暴露，真的拜托你们了。”
为晋升会长，为继续在江大抬头做人，小军阀不得不低头认错。
杨曙懒得吊她，转身去按电梯门，康松梅倒是闲的逗乐：
“学姐，那会是不哭了？真的假的？”
“……别帮我回忆了。”
鼻屎姐快碎掉了。
这时电梯门开，杨曙单手挡着门喊康松梅：
“oi~走了。”
“oK，来了来了。”
见两人没答应就要走，她立马着急追去：
“别说出去好吗，我什么都会做的，真的！”
“答应我好吗？”
杨曙挖了挖鼻孔没说话，惊弓之鸟般的美玉以为又有鼻屎，连忙低头抬手去摸，再抬头电梯门关上了。
“她都快崩溃了，你还逗她？”康松梅也抠抠鼻孔。
“我鼻子痒…还有，你也没放过她。”
如此尴尬的情景，她怕是一生都忘不掉，妥妥的人生污点。
先前鼻屎姐的所作所为很可恶，现在惨兮兮的有些可怜，除非大奸大恶之人，否则真干不出‘南村群童’那档事。
当然，好感度仍为负数，属于有点恶心的可怜家伙。
……
夜晚八点，杨曙去接小富婆回家。
驱车前往她发来的定位，黑色奥迪停在游乐场外的夜市旁。
有人的地方就有钱赚，最开始这里就单单一座游乐场，后来逐渐有摆摊的、跳广场舞的、直播表演才艺的……
尤其夜晚愈发热闹，各种飞天的发光玩具、呜呜乱窜的玩具汽车、一阵一阵的音乐喷泉等。
杨曙正站车旁欣赏喷泉，忽有所察，扭头便瞧见四位女大学生走来。
几人手里拿着狐狸面具，手腕绑有闪光串链，班碧凤三人头上还有发光兽耳。
唯独白木棉的不闪光，大概是担心太惹眼关掉，在夜幕的映衬下，倒显得更像真兽耳。
杨曙招招手，见她们脸都泛红：
“真喝了啊？”
“一点点果啤，”白木棉眨眼，“不早了曙哥，回家吧。”
绵羊夫妇的回家滞爱人之巢，班碧凤仨人的家只有宿舍，鞠玉君倒可以回出租屋。
杨曙打开副驾驶门，小富婆自然地钻进去：
“自己系安全带。”
“谢谢曙哥。”
班碧凤三人自觉坐去后排。
“咔”的关好车门，杨曙绕过车头正欲上车，却瞧见花圃旁的长椅上，有俩男人看这边，似乎还捂嘴蛐蛐。
彼此距离不远，可周围噪音太多，根本听不清。
好在距离足够凝视，能看到心声弹幕：
【一辆车拉四个女生，什么关系我不好说】
【你看人家那车……你猜多少钱？】
【看配置吧不一般，少说也得八九十个】
【啧，那钱是好道来的吗？】
【车挺好，人也有钱，但没啥用…品德败坏，私生活混乱，我站在道德顶点唾弃他！】
杨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