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娱乐活动少，休息便早，城中大学生谁不熬到个十一二点？
可奶奶睡得早，杨曙和白木棉看手机至十点多，也莫名犯困了。
“我关灯了啊。”
“等等，猫呢？”
白木棉跪坐在褥子上，披着盖体左顾右盼，寻找对罐头上瘾的喵君子。
炕上没有，锅灶头没有……在柜底？
杨曙指向窗户与侧墙相接的拐角：
“那有个小门，村猫保持有昼伏夜出的习惯，一到晚上就自己出屋。”
白木棉小嘴微张，双手和膝盖撑身体，丢丢丢朝墙角爬，掀开窗帘一瞧，果然看到布帘遮住的小洞。
像北方冬天的厚门帘一样，屋里、屋外各一道，既挡风又通猫。
猫咪解决大小便也从这出屋子。
白木棉又丢丢丢爬回来：
“杨曙，屋子里有窟窿，冬天会不会冷？”
她看一眼奶奶，又扫一圈房屋，寻思着暖气片安置在哪好些。
“冬天堵住呗，晚上开门把猫放出去，清晨放进来，麻烦点而已。”
杨曙淡淡道：
“火炕很热，家里还有炉子，不用担心室温问题，躺下睡吧。”
以前的小富婆可能呆呆的，现在细心很多，很懂得关照空巢老人……
他又补充道：
“锅灶和炕头连着，傍晚刚做过饭，现在热得很，所以我们睡后炕。”
“哦，我摸摸。”
白木棉好奇炕头温度如何，扛着盖体丢丢丢爬过去，伸手一摸，而后快速爬回来。
小手贴上杨曙侧脸：
“曙哥，我把炕头的温度带回来了，烫烫的。”
“……”
杨曙心尖尖一颤，看小富婆可可爱爱地摆弄小手，忽然想狠狠地欺负她。
可旁边奶奶已经睡了。
“别玩了，赶快睡。”
“喔。”
白木棉躺好，杨曙闭灯。
灯灭的一瞬间，仿佛并非光亮消失，而是黑暗笼罩万物……黑，太黑了！
屋子里没有任何光亮，村中无路灯，月光与星光不足以穿透厚窗帘。
缺少光的反馈，人眼自然捕捉不到任何景象，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白木棉一哆嗦：
“曙哥，你有没有失明？”
“如失。”
“……”
白木棉又悄声问：
“杨曙，奶奶睡着没有？”
“睡了，你想上厕所？”杨曙眉头一挑。
农村家家院子都有旱厕，起夜的话……不太方便，杨曙一般选择忍到早晨。
“我想……”
白木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蛄蛹着钻进杨曙被窝：
“我想这样。”
“oK，反正被子够大，”杨曙搂着小富婆。
“曙哥，你抱反了。”
“……”
杨曙无言，酝酿睡意之时，大小姐低声耳语：
“曙哥，你千万别尿床，更别用棉宝捂尿……我没毛，捂不干的。”
“？？？”
杨曙刚起头的睡意全无，狐疑皱眉：
“小嘴又乱说什么呢？”
“奶奶说的，曙哥小时候用猫捂干褥子……虽然有养六只猫，但我不是。”
白木棉顿了顿：
“或者，可以提前说一声，我回去睡。”
“……再瞎说现在就回去。”
白木棉嘻嘻乱笑，蹭蹭杨曙说：
“骗你的，最喜欢跟曙宝一起睡了。”
杨曙摸摸棉头，心说我也是。
……
一夜静谧，清晨鸡鸣。
不知日出与否，反正院子里的鸡不停打鸣，吵的人难以入眠。
杨曙摸来手机，眯开眼看时间……才早晨六点多。
踏马的乡村坤，赶紧滚去出道，练习时长已经够久啦！
放下手机，发现旁侧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而家里没听到响动，奶奶肯定在院里忙活。
小时候就如此，记忆中的老人起床特别早。
反观跟自己睡一张被窝的小富婆……脑门贴着我曙胸膛酣睡，公鸡打鸣丝毫不影响她。
可能第一次睡大炕，潜意识有股陌生感，因此睡相还不错，起码没有⊥、∠等奇怪姿势。
“再躺会。”
杨曙缩回被窝，搂着香香软软小富婆睡回笼觉，正好鸡鸣声越来越弱。
又不是在家，天天睡到自然醒也不会挨骂。
当再次醒来，已是八点半，穿越将近两个半小时。
眼睛不像之前那般酸涩，灵魂和肉体同步率极高，精神满满。
杨曙睁眼一看，正巧捕捉到白木棉拖着三花猫进被窝……
“我趣，你弄湿褥子了？”
棉宝羞羞脸！
白木棉小脸一绷：
“没有，我摸摸它……我从小到大没尿过床。”
“哦，我信了。”
乐，尿床怎么了，谁小时候不尿床啊？
两人刚起床叠好被褥，奶奶就把热牛奶和威化饼干端上炕，还给白木棉一碗洗净的葡萄吃。
大棉仙尊正在掠夺曙光男神的家庭帝位，我没开玩笑。
“奶奶不吃？”白木棉问杨曙，“或者早晨吃过了？”
后者回答：
“村里的饭点和城市不太相同，早上九点到十点吃第一顿，下午两三点吃第二顿。
“饿的话八点多再来一顿，不饿就一天两餐。”
白木棉眨眨眼：
“因为要务农？”
“对，爷爷不在，田也种不动了，但习惯延续到现在，”杨曙淡淡开口，“现在就种一点点蔬菜吃。”
事实上，若非家里人硬劝着不让种，奶奶还想再奋斗几年……不想让地荒着，不想让自己闲着，否则怪寂寞嘞。
白木棉嘬一口牛奶说：
“可以接奶奶去我家，后院很大，随便种东西。”
说得好戴夫。
“老人不乐意啊，”杨曙摇头，“说村里待惯了，去谁家都不自在，除非……哄孙子、重孙才愿意进城。”
白木棉呆呆点头：
“唔，你就是孙子，来哄你不行？”
“多大了都，还不如我生个儿子靠谱。”
“……”
白木棉闷闷低头不说话，一口牛奶一口饼干。
【感觉杨曙想套路我生孩子】
【真的是……笨蛋】
说谁呢？
【牛奶味好浓啊，现挤的？】
戳，是特仑苏施加了奶奶神力。
自己买的奶味特别淡，奶奶给煮的味道浓厚，当然，也可能是童年滤镜的因素。
众所周知，零几年的牛奶才是地道牛奶。
先等会，心声怎么偏题了？
注意力太不集中啦，呆呆棉！
……
加更~！
oi~元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