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再详细地说一下吗？我也不太确定。”胖女生询问道。
“单眼皮，眉毛很粗，下巴上有胡茬。”裴时清想到什么说什么，“他有点驼背，穿着黑色兜帽卫衣，很瘦，瘦得有点脱相，手缩在袖子里，嗯……皮肤很白。”
胖女生似乎这才确认，而后说道：“是他，我知道他，他好像是住在这栋公寓的五楼。我也是偶尔能碰见他，平时我们也不说话。”
听见这女生的话，另一名住户也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我也见过他，好像叫董什么，挺孤僻一人。我在这儿住几个月了，也就偶尔看见他几回。”
傅俞听着，询问道：“他最近没和别人结仇？”
最开始说话的胖女生接口道：“我们本来也不熟，再说他也不经常出门，不过……确实有个事儿挺奇怪的。”
裴时清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什么事儿？”
“最近不是火了一首歌吗，叫危悬，外面有的商家就会播放这首歌，但是这个姓董的就会冲进去不让放，甚至还会动手打人。”
裴时清对这首歌也略有耳闻，毕竟这首歌真的太火了，满大街都是，“歌手叫蒋荣成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唱的。”胖女生连连点头。
“一个当红歌手，一个孤僻房客，他们两人之间能有什么联系？”裴时清自言自语，脑海中回忆着之前娃娃唱歌时候的场景，开口询问：“蒋荣成开过演唱会吗？”
最开始和裴时清几人上二楼的雀斑女在旁边开口道：“开过，之前蒋荣成也挺有名气，不过一直都没大火。但是这首危悬让他直接挤进一线，听说过两天就要在吉城开演唱会。”
裴时清的确不太关心这些，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危悬这首歌随处可闻，她甚至连蒋荣成是谁都不知道。
傅俞在一旁冷声开口，“咱们需要找到这名董姓房客。”
裴时清点头，而后回头看了一眼拥挤的走廊，这些人基本都是从一楼上来的，二楼没有人出来。
她的手在口袋里捻了一下两片歌词碎片，“去五楼。”
说着，她看向旁边脸色惨白的石海，“你还能动吗？”
石海无奈地摇摇头，“这伤口一直不愈合，行动受限，只怕我跟着你们上去也是拖后腿。”
裴时清垂眸看他的腹部，鲜红的颜色已经将白布浸染，“一楼和二楼的娃娃我都已经处理了，这里要比未知的三楼安全一些。不如这样，我一个人去三楼，你们都在这里等着。”
“不行。”傅俞第一个不同意，“我和你一起去。”
裴时清看着傅俞，对啊，她要给傅俞缔结鬼契，傅俞不到场可不行。
“那行，咱们两个一起去，他们就留在二楼。然后我们互相通着电话，保持联系。”
这些人都没有二楼的钥匙，所以只能挤在二楼走廊里，他们有的靠墙蹲在地上，有的直接坐在地上，男女生自动分拨。
听到裴时清这么说，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开口说道：“专业的事儿就该他们专业的人来做，咱们人多，在一起也不怕。”
其余人都很赞同，只有那个眼睛很贼的男人主动起身走向两人，“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三楼。”
“你是不是傻，三楼肯定很危险，倒不如我们一起都待在二楼。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一位先行者吗？”蘑菇头男人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忍痛的石海。
曹博根本不理那个男人，“我就跟在你们身边，把我当个透明人就行。”
裴时清是觉得无所谓，于是三人踏上去三楼的阶梯，同时傅俞和石海的手机电话接通。
三楼依旧没有通向四楼的台阶，这层走廊靠近窗户的位置堆放了一些杂物，就在窗户上坐着黄色波奈特帽子的娃娃，这娃娃要比二楼的娃娃大。
她就紧靠在窗户边，在脸颊旁边比了个耶的手势。
这次她的眼睛也微微睁大，半阖着眼，露出碧色的瞳仁。
“她在午夜睁开双眼~”
“轻声歌唱罪恶~”
伴随着空灵的音乐声童音轻轻响起。
墙壁上开始出现裂痕，裂痕不断蔓延，一直到靠近娃娃才停止，地面潮湿，似乎氤氲着水汽。
裴时清晃晃脑袋，她感觉脑袋有些昏沉，在她的视线中，那窗台上坐着的娃娃都好像会动了。
“午夜十二点已经到啦！乖乖说出你们做了什么坏事，不要说谎哦，娃娃什么都知道！”
稚嫩阴森地童声传遍整个公寓，二楼的人全部都慌乱起来，二楼明明没有娃娃的身影，为什么能听见娃娃的声音？
二楼走廊中，十六个房门齐刷刷地打开，屋内似乎向外释放着冷气，阴森的走廊中并没有娃娃的身影，但却一直回荡着娃娃的声音。
“没有人回答可是很不礼貌的哦~”童声笑嘻嘻地说道，“我只会惩罚罪人，大家不要害怕嘛！”
二楼众人没人不害怕，毕竟那个娃娃实在太诡异。
他们想要上三楼来，可楼梯消失了，他们被困在二楼，裴时清几人则是被困在了三楼。
“救救我们！”
“去三楼的楼梯呢！楼梯怎么不见了！”有人拍打着冷硬的墙壁，濒临崩溃。
任谁都知道，之前在浴缸里的人就是被娃娃审判才会死的，他们才不想被审判！
他们求救的声音通过石海的手机传到傅俞的手机上，扩大的声音清楚地钻进三人耳朵里。
曹博听着二楼传来的求救声，心中嗤笑一声，人多才不是最安全的，最安全的是跟着那个能徒手抓娃娃的女人。
而眼下这一幕，只会让他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傅俞听着那边的动静，却没有听见石海的声音，他沉声问：“石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不想死，你们快点回来！”
“救救我们！一楼也回不去了！”
“十、九、八、七……”童声在倒数。
傅俞肯定，手机现在已经不在石海的手里。
他们现在要快点解决这个娃娃。
“这个公寓里董姓房客和你有什么关系？”傅俞沉声问道。
娃娃没有任何动作，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
裴时清倏然开口询问：“那蒋荣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