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端起酒杯倒进口中，裂嘴吸了口气：“我本来就想做个小地主，养养性子。不过这也难啊！石头你那案子怎么样了？”
头人看着他张了张口，笑着摇摇头最后还是一句没说。
石头倒是裂嘴笑了笑：“那案子总算是了解了，还抓了三个在逃的通缉犯。要不要我给你送面锦旗？”
“得了吧你！这次案子破了，我都估计你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旁边的张大少白了眼石头，对他打击了几句。
石头两手一摊，瞪着他：“你少胡扯。这事可大可小。我这边刚刚把报告往内部渠道交上去，结果还不知道什么样呢！到时候搞不好还有人会下来调查的。”
他也不是当年刚入职的小菜鸟了，浑身青涩已经渐渐被干练代替。
一些保密条例里的东西，石头知道自己本不应该说的，不过这次这个事情，老虎也好，大少也好，都是直接的参与人，这么说也只是打个招呼，回头上面搞不好还要下来调查。
说到这个事，其实最头疼的就是他了！
虽然哥几个心底的话心照不宣，可是组织上真的来人调查的话，谁也脱不了干系，最重要的是杨虎怎么办？
这个案子的特殊性，隐秘性，保密性，几乎是石头见过最高级别的了。
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警员，能怎么办？
昨天把报告交上去时，自己可是亲眼看着局长铁青着脸色，变得跟朵昙花一样随着月光变出五颜六色。
头人噗嗤笑了声，对三人挥了挥手：“算了吧！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指着杨虎：“一个小地主。”
指了指张大少：“一个整天贪玩的富二代。”
又指了指石头：“一个小公务员。”
“再加上我一个奸商。去操心那些事干嘛！对吧！该来的还是会来。”头人说着，笑呵呵的端起酒杯喝了口。
头人笑眯眯的看着杨虎：“不过我到觉得你是时候赚点钱了。至少我现在看到的这几个女人，看你就得花上一大笔。到时候可别指望从我这里掏钱。”
对于头人的建议，杨虎倒是觉得还行，端着酒杯想了想：“实业什么的我肯定做不了。没那个大局观。最多还是做做老本行，上山去瞎折腾。”
头人对他点点头，指了指公路对面那片郁郁葱葱的茶林：“反正我们这边就这个出名。搞点地，种上点茶叶。以后就是你生十个八个也不愁。”
“是倒是。不过现在这地的价格正在涨！我恐怕也拿不下几亩。”
杨虎想了想，觉得头人说的也对。自己守着猪场那块地虽然能过得不错，不过感觉还是太小家子气了。
这几年普城的茶林价格一路飙升，三五百万进去无疑是打水漂一般，稍有不慎随时会沉。
旁边的石头听着两人着话题一变，竟然讲到这上面了，伸手对他们挥了挥：“艾艾，我说，欺负我没钱是吧？开始谈生意了？”
张大少满脸鄙夷的看着他：“你简直是废话。就你一个小警察，有钱了也不怕别人惦记你。哥送你一百万你敢要？”
这下子石头被霜打似得焉了。
他老爹在教育局干了一辈子，最得意的就是教出他这么个混进人民警察队伍的儿子，这半道上出个什么脏事情，那就玩大了。
石头也知道自己那点工资，保证吃喝都很难，可是自己的性格就这样，伸手去拿那些脏钱的事，还真做不出来。
“你估摸着自己能进步到什么程度？”张大少丢了支烟给石头，追问了一句。
接过大少丢来的烟，石头微微愣了愣，随即摇起头来：“不好说。队里的老人都是各地县上来的老资格，我一个小年轻又没点重大突出的地方，估计不来。”
这几句说完，石头眉头挑了挑微微眯了眯眼：“只能说不犯错误的话，普城这边还行。往上走就不一定了。”
其实，大少，头人包括杨虎也知道，像他这种混系统的，年轻本来就是个大问题，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话不是说着玩的。
他又没什么深厚点的背景，最多也就是像石头所说，在这里怎么混都还成，出去了那就不上台面了。
再加上每次换届之后，自己站队的选择，确实不好定论以后的发展。
大少看着他低吟了一会，冷不丁的给他丢出句话：“以后脾气改改，你这样确实难。”
石头看了眼他，笑着摇摇头没接这茬。
杨虎瞪了眼张大少，对石头点点头：“别听这二货的。赚钱，杂活，我们来干。你别乱来就行，现在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几人闲聊着，算是把各自的大方向统一了一下，杨虎突然想起个事，对头人比比手：“你帮我看看伤口。两三天了还没愈合。”
他一面说着，一面转身掀起背上的运动外套。
头人点点头起身走到他背后。
杨虎后背左肩上被怪鱼胡须抽裂的伤口，那裂开的伤口差不多有两根筷子宽，不规则的伤口从他的肩膀向下一直拉到腰上，没有愈合的迹象，还在慢慢渗出带着腥臭的黄水。
头人看了看，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什么东西搞的？鞭子？还是刀？”
“胡须。鱼的胡须。”旁边的张大少凑过来，看了看伤口，脸色也变了变：“老虎，那天我和你清理伤口时没这么大啊？”
杨虎背对着他们摇摇头：“不知道，那天清理过后，伤口一直麻麻的，有点痒不知道怎么回事。”
头人的脸色沉了沉，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把伤口向外撑开，查看里面的情况，他突然发现一颗晶莹透明的细小物体，依附在伤口微微腐烂的血肉中。
轻轻按着杨虎伤口两边的肌肉，头人的眼眸里透出几丝白芒，遮住他的瞳孔，急忙顺势往下仔细查看了一遍，头人的脸色唰一下边得铁青：“你去碰了什么鱼？美人鱼？怎么伤口里全是鱼卵？靠！”
鱼卵？长在肉里？
旁边的石头和张大少脸色一变。
杨虎慢慢把那条鱼描述了一遍，最后不确定的问头人：“你确定是鱼卵？什么鱼会用胡须产卵……”
“tm的，你说的那种东西是鱼吗？还有脸问我？”头人的心情一塌糊涂，他眼睛能看到的东西，这几个二货谁也看不到。
他伸手拍了拍杨虎的肩膀：“去找个房间呆着。我去准备些东西，试试看能不能清除干净。”
“你们两个去给我找只啼开的公鸡，几瓶烈酒，几只大碗准备好。”头人说着，起身往周围的山上看了看，快步往山脚山庄背靠的山上走去。
张大少和石头被神经兮兮的头人吓了一跳，也知道这事估计是大条了，起身就往山庄厨房跑去。
杨虎还是老样子一点不着急，慢吞吞的披上衣服，想了想，慢慢朝看风景回来的颜颖她们走去。
笑呵呵的对她们四位问道：“美女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好玩的？”
艾青笑着推了推颜颖：“问你呢！颜姐。”
颜颖也习惯这几位的打趣，顺势抱住艾青的手，对杨虎指了指身后的鱼塘：“老虎，下次我们可以来钓鱼。水质很好，还是上面水库下来的。”
杨虎脸上一僵，不由的露出个苦笑：“钓鱼吗？好啊！下次来。”
想钓鱼？自己身上现在全是鱼啊！颜颖的话让他愁了。
颜颖大眼睛一瞪，看着杨虎脸上的苦笑：“怎么了？”急忙放开挽住艾青的手，快步小跑着冲向杨虎。
杨虎低声在她耳边把刚才头人猜测告诉颜颖，悄悄说：“别大惊小怪。艾青和李燕还在呢！你和她们到处看看玩一会，没事的。”
颜颖强忍着心头的震惊，心中却浮起一片蜜意，小男人什么事都告诉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可是这事对杨虎会有什么影响？……颜颖收起心神对杨虎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颜颖转过身走向艾青他们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忧虑了，笑吟吟的上前拉起几位姐妹，顺着山庄旁边那座根雕木艺产走去：“我们去那边看看。老虎说那里的根雕什么的不错。”
聪明的小女人，把杨虎找她说的话，变成了告知她们那边有好玩的。
只是四个漂亮妹子转身时，青羽回头淡淡看了眼杨虎。
头人手里大包小包用树叶包了些东西回来，身上那套干干净净的衣服，也在山上爬得到处沾满泥巴。
大步跨过路边的水沟，头人对杨虎招呼了声，两人转进山庄里一格包间。
等杨虎除去上衣，张大少和石头也等着头人要的东西走进来。
头人对两人挥挥手：“出去出去。等会看了害怕。这可是老子祖传的秘技，传男不传女的。快滚！”
张大少腆着脸，还想挣扎着留下来，被石头一伸手拎着走出房间：“有事叫我们。”
两人出了房间，张大少挣扎着甩开石头的手在门口蹲了下来，脸上少了之前的笑闹，有些阴沉。
石头看了眼他，拍了拍大少的肩膀：“放心吧！只要那家伙出手，没问题的。”
张大少点点头，掏了支烟出来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