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听到自家老弟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没有很大的细微变化，看上去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关系。
他用手指抹了把下巴上面的汗，回忆着之前看过的一起新闻，嘴里沉吟片刻后说道：
“有可能，我记得苏杭以前有一所着名的537公馆。”
“据说那公馆的前身是民国时期，一位大药商和当时的d国人建立的一所专门进行人体药物实验的秘密基地。”
“他们怕进行人物实验时实验物体的声音太大引起当地人民的注意，所以才在地下挖了一个大型的实验室来掩人耳目，进行人体实验。”
说到这里，吴斜拿着手电筒扫了一下四周阴暗且闷热的环境，嘴里继续说道：
“我之前看过一起新闻，上面记载着当时那个进到地下室里的记者的想法。”
“她说那所地下室里面的建筑很大，且里面机构繁杂、空气闷热，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听她的描述，看样子和这里情况很像。”
吴凌听到这里，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好家伙，这么可怕？”
虽然他知道有的人体实验，其目的是为了被实验者的治疗，或者是为了全人类的利益，和为了发展科学知识。
但是吴凌却始终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进行活体的人体实验？
这和直接解剖杀人有什么区别？
而最让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的同胞会帮着外来的人残害自己的同胞？
他们难道就不会心亏吗？
吴凌心里疑惑，便也这么问了出来。
“哥，你说他们为什么能这么心安理得的进行人体实验？他们难道就不心疚吗？”
吴斜听到自己弟弟的话后，沉思了好一会儿，随后声音很轻的说道：
“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他们实验的并不是具有伦理和人权的‘人’吧。”
“在二战的时候，d国和日本就大量行使用人体进行实验，他们的想法就是活体研究都是为战略服务的，‘人体’是当时最优质高效的实验体。”
吴凌听到自家老哥的话后，或许是因为中国人刻在骨子里面的某种基因。
他没好气的瘪了瘪嘴，小狗儿骂骂咧咧的：
“也不知道他们的脑瓜子和心眼子都是怎么长的，简直就是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化脓，一群倒仓燎灶的玩意儿，一天天的人事不干，净干些猪狗不如的事，简直就是烂透了！”
“就这样咱们国家的某些同胞还跟人家合谋赚什么亏心钱，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这钱赚的真的舒心吗？真的不做噩梦吗？他们老祖宗的棺材板真的能压得住吗？”
“恐怕他们老祖宗泉下有知的话，都得气的从棺材板里里跳出来，掐着他们的脖子钻地府里面忏悔赎罪吧！”
“有这样卖国求荣的子孙后代，真的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这些人就是属核桃的，欠锤欠拍，还欠揍！”
就在吴凌小狗骂街的时候。
旁边的吴斜则惊讶的挑了挑眉。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家老弟嘴里就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出一堆不带脏字儿的骂娘话，心里震惊又欣慰。
震惊的是，他很惊讶自家那个小时候因为被人说了，怼不过人家，就委屈的哭的满脸都是鼻涕泡的小孩儿，此时居然有这么高的战斗力。
而让他感觉欣慰的，也是这件事。
自家老弟嘴皮子比小时候溜多了，这回肯定不会怼不过人家，就委屈的直哭了。
吴凌在骂骂咧咧一通之后，心里很神清气爽。
他喝了一口绿豆水，缓解了一下嘴里的干意。
随后美滋滋的抬着他眼皮，正准备问这家老哥喝不喝的时候。
他就看到了自家老哥以一种老父亲欣慰的表情看着自己，甚至还极其慈祥的摸了摸自己的脑瓜子。
吴凌顶着一头小乱毛，眨巴眨巴眼睛，脑袋上顿时升起了三个小问号。
？？？
啥情况？
我哥咋了？
干啥这样瞅着我？怪渗人的。
难道是被人上身了？
嘶……按照我老哥这邪门儿体质，这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想到这里，吴凌像是怕女鬼姐姐抢他绿豆水儿似的，默默的拧紧了自己怀里的小黄鸭水壶盖子。
随后捣腾着小碎步往旁边退了退，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家老哥，心里暗自思索。
这架势咱之前也没遇到过啊，咱也不会驱邪，一口舌尖血能弄下去不？
在吴凌抱着小水壶思考的时候，旁边的吴邪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异样，低头问道：
“怎么了？”
吴凌看着自家老哥脸上依旧‘慈祥又和蔼。’表情，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肩膀，一脸的恶寒，嘴里怀疑的问道：
“老哥你干嘛这副表情，不会是被女鬼姐姐看上了，然后上身了吧？”
吴斜：“……”
他脸上慈祥的表情一僵，随后有些无语和好笑。
他看着眼前那狗狗祟祟一脸怀疑的盯着自己的小脑袋瓜，直接上手敲了敲，嘴里没好气的说道：
“臭小子，想什么呢？你哥我阳气这么重，怎么可能会被上身？”
吴凌感觉到头顶的那股熟悉的轻微痛感，心里松了一口气。
熟悉的力道，这熟悉的语气，是我老哥没错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瓜，听到吴斜的话后，嘴里小声的嘟囔道：
“这可没准儿，那在《聊斋志异》的原着里宁采臣还是一个正直不阿，浑身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呢，那他还不是折在聂小倩手心里了吗？”
“而且有本书上写的好，就算当鬼了，这人家女鬼小姐的审美依旧在，人家还是喜欢长得俊秀的小哥哥，谁管阳气重不重，好看就行了呗。”
“那句老话说的好，勇敢鬼鬼，不怕困难，遇到美男，就是干！”
吴斜：“……”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句老话？
还有，什么书上会这么不正经？
他看着自家老弟小嘴叭叭叭，说着一副危言耸听的话，快被气笑了。
吴斜用手指点了点吴凌的额头，嘴里好笑的问道：“你这都是从哪儿看到的这么邪门歪道的话？”
吴凌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正气的说道：“《吴子论》啊。”
吴斜听着这话，起初还有微愣，等回过味儿来时，嘴角不禁抽了抽，心里泛起一阵好笑。
好一个吴子论。
他扶额摇了摇头，嘴里轻笑一声，和他搭戏问道：“那敢问少侠，这《吴子论》出世几天了？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好说好说。”吴凌咂了咂嘴，小嘴继续叭叭道：“也就五秒吧。”
吴斜听到这里，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他捏着吴凌的后颈，笑着说道：“你这臭小子，还跟我玩儿上文言论了？这么机灵啊？”
吴凌被捏着敏感的后颈，模样却很乖的跟着吴斜往地道更深处走去。
他闻着在这个暗道里就算适应了半天，但是依旧感觉很难闻的味道，嘴里笑嘻嘻的说道：
“嘿嘿，讨个欢喜嘛，要不然咱俩闷在这又小又臭又黑漆漆的地方多无聊啊，心里头压抑的嘞。”
吴凌这话说的倒不错，人体在狭窄阴暗的地方待久了，会不由自主的感觉烦躁，崩溃和压抑。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其实也算是故意逗自家老哥开心，活跃一下在这种特定阴暗的环境下，人体会不由得产生的一种沉闷的气氛。
吴斜听到自家老弟的话后，没有开口。
只是那只捏在吴凌后颈上面的大手，像是安抚似的捏了捏他脖子上面的嫩肉。
伴随着两人不停的往下走，周围的空间像是已经升到最高温度了一样，并没有在向上升。
而这像是深渊一样的楼梯，却仿佛怎么也走不到终点一样，依旧一眼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