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柜子里取来药箱，霍肆皱着眉，神情凝重地帮她上药。
“嘶。”司沐妍疼得想将腿收回，霍肆及时地抓住她的脚踝。
“别动，忍住。”
“疼，先生轻点。”司沐妍委屈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霍肆的动作温柔许多。
“娇气。”霍肆嘴上虽是吐槽，但却身体力行地纵容她的娇气。
司沐妍偷偷地望着他，感受着他的指尖，偶尔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肌肤，带来痒痒的感觉。
她一直觉得，霍肆很帅很有魅力，是那种容易让女生心动，为之疯狂的类型。
只是对爱情，她不敢有太多的奢望。她身子骨弱，经常喝药。
无论是她的养父母还是亲生父母，总是用行动告诉她：她是个累赘，没人喜欢她。
霍肆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顺滑的肤感袭来。
她的腿很细很白，脚踝好小，轻轻松松就能被他握住。
他一直不曾抬头，免得不经意间看到不该看的。
见上好药，司沐妍将腿缩回，站起身：“谢谢先生，现在感觉好多啦。”
霍肆站起，用那只没有碰过药油的手，揉了揉她的发：“下次注意点。”
见头发被揉乱了，司沐妍娇嗔：“先生，头发乱啦。”
司沐妍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撒娇的味道，格外动听。霍肆淡定应道：“凌乱美。”
“哎呀，我上楼啦。”司沐妍说着，因为脚疼，一蹦一跳地朝楼上走去。
霍肆看着她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词：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脑海里浮现出那年寺庙里，两人初遇的场景。
两年前的冬天，灵隐寺里，姻缘树下，司沐妍穿着白色羽绒服，双手虔诚地祈祷。
雪花飘落，落在她漆黑的发上，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她似乎很少看到雪，像孩童一般开心地笑着，用手心去接雪花。
一个莽撞的孩童跑来，不小心摔倒。她温柔地将他扶起，拍去他身上的 雪花，柔声叮嘱。
她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看向他的方向。两人遥遥相望，她嫣然一笑，尽展笑颜，竟比冬日暖阳还要温暖。
这一幕，就这么留在他的心尖。本以为不会再见，却意外重逢。
由于还有收尾的工作没完成，霍肆洗好澡，一身清爽地来到书房。
还未走近，便见司沐妍在书房门前来回走着。
“有事？”霍肆低沉开口。
司沐妍拿着册子，脸颊红扑扑的：“先生，我记得里面有个多余的小桌子，我可以在里面抄经书吗？”
“抄经书？”
“嗯嗯。睡神跑了，我躺着睡不着呢，所以想着抄经书静心。”司沐妍双手抱着册子，如实地解释。
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双眼，霍肆说不出拒绝的话。
“嗯。”
“谢谢先生。”司沐妍一脸开心。
走进书房，霍肆在书桌前办公。司沐妍则坐在另一张书桌前，低着头书写。
书房内很安静，可以清晰地听到钢笔笔尖在纸上刷刷地写着。
司沐妍一边瞧着电子版，一边在册子上誊写。
霍肆抬起头，便见司沐妍托着脑袋，咬住笔头，眉心微微皱。
“唔，这字好难写。”司沐妍小声嘟囔，她有些后悔抄繁体了。
就在她郁闷之际，头顶上空传来某人醇厚的嗓音：“这就把你难住了？”
“繁体确实不容易，之前我都用简体的。先生，是不是写得很丑？”司沐妍将誊写那一面转向他，将脑袋藏在册子后。
“是挺丑。”
听到这评价，司沐妍软声叹气。
“而且错了。”
嗯？司沐妍眨眼：“哪错了？”
将册子放在桌上，霍肆弯腰站在她的身后，将钢笔从她的手中抽走。随后，笔尖刷刷地在纸上修改。
“这里面写错了，还有这……”
司沐妍呆怔着，看着自己被他的手臂，圈在他和书桌之前。
两人的距离好近，近到他的嘴，就好像贴着她的耳朵讲话。
扑通，扑通，是谁的心脏在胡乱地跳？
“懂？”霍肆侧目望着她，
司沐妍刚侧身，嘴唇不小心擦过他的下巴，吓得司沐妍双眼秒变铜铃。
“先，先生……”司沐妍嘴唇略动，“能，远点吗？”
这么近，心脏都要跳出病来了。
霍肆轻咳一声，耳根染了热气：“失礼了。”
手捂着嘴唇，司沐妍傻乎乎地应道：“没，没事。”
“记住了？”
司沐妍点投入蒜：“记住了，那我去睡觉啦，先生晚安。”
说完，司沐妍抓起册子，急匆匆地往外跑。
结果跑了几步就喘，连忙放缓脚步，只能缓缓地走着。
见她仓皇逃走，霍肆的手回味般落在下巴上。
那里，还残留着她的触感。
“我对她，是心动。”霍肆喃喃道。
他向来不近女色，自制力极强，之前有女人脱光衣服躺在他的床上，也被他一脚踹开。
加上从小目睹霍震霆对林雅彤的宠爱，从雷厉风行的霸总成功变成以妻为天的妻管严，简直就是给他上了惨重的一课。
于是，他对女人避之不及，对恋爱更是无感。
但遇见司沐妍，却是意外。
敛回心神，霍肆走向书桌。他觉得，自己不会走上父亲的老路。
却不知常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司沐妍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双手抓着被子，双眼眨呀眨呀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刚才的场景。
心脏跳得好快，司沐妍不得不张嘴呼吸：“下回得注意点，不能跟先生靠得太近。”
已经十一点，司沐妍想睡觉。于是闭上眼睛数绵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数到999只羊，她都还没睡着，还越来越清醒，只能难受地在被窝里打滚：“啊……我爱睡觉，睡觉爱我。”
始终睡不着的司沐妍坐起，烦躁地抓头发：“要是有大熊在就好了。”
见困意全无，司沐妍沮丧地起床，穿上鞋子走向房门。
刚推开门，恰好霍肆从她的门前经过。
“还不睡？”霍肆好看的眉心拧起。毕竟她的身体娇弱，需要好好休息。
司沐妍重重地叹了口气：“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