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不是很困。”
江醉揉了揉眼睛，下巴抵在人的肩膀上，鼻息热乎乎的贴着自家老哥，手里还抱着人的胳膊。
“哥，咱们俩来聊天儿，好不好？”
看了一眼手机上已经凌晨3:32的时间，吴斜按灭手机，开了静音，伸手拍了拍小孩的背。
“好。”
生了病的小孩儿有些磨人，情绪还有些不稳定。
喜欢黏人，爱撒娇。
而且还喜欢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江醉：“哥。”
吴斜：“嗯？”
江醉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个金属点烟器，拿在手里把玩：
“我在你阳台上薅到宝贝了。”
吴斜看了一眼那点烟器，表情不变，但是身体却顿了一下。
江醉握着那点烟器，意味不明的看着吴斜，伸着手指头非常有气势的戳戳他的肩膀：
“不是说好了少抽烟的吗？怎么又抽？”
吴斜看着自家老弟那非常有威慑性的小眼神儿，挺大个个子，莫名的被一个小孩儿给压制住。
局促的揉了揉鼻子，嘴里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就……抽了一根。”
“就抽了一根儿？”
江醉反问：“你确定？”
吴斜眼神有些飘忽：“……嗯。”
他也忘了自己抽多少根了，但是四舍五入，再加上被风吹的，应该算一根儿……
江醉看着人有点儿心虚的脸，皱眉直接掐着人的下巴，凑近自己。
那小狗鼻子在人的嘴角处嗅了嗅，声音有点点冷：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你语言的机会。”
吴斜：“……”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而且……好像我是当哥的吧？
为啥我被训的像个弟弟呢？
“小宝。”
“噶哈？”
“我……好像成年了。”
“so？”江醉一个眼神瞥他。
吴斜：“……”
“没什么，就是说一下。”
江醉：“哼。”
他看着吴斜怂了吧唧的模样，也没再说什么，把手里的点烟器塞到了他的手心，嘴里小声叨咕：
“少抽，对肺不好。”
吴斜眨了眨眼：“……好。”
江醉又贴到了人家的胸上，结果被硌的抬起了小下巴：
“哥。”
“嗯？”
“你身上好多疤哦。”靠着有点儿磨脸。
“前几年受了点儿伤。”
“怎么受伤的？”
“不小心摔的。”
“……摔能摔满身疤？你骗人。”
“嗯。”
“……你还嗯？臭老哥你这不是欺负小孩儿撬不开你的嘴吗！”
对于自家老弟气呼呼的小指责，吴斜挑了一下眉，老成在在的说：
“这不是小孩子可以知道的，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管。”
还没成年的江醉：“……”
“哥。”
“嗯？”
“我想咬你。”
“咬吧。”
吴斜伸着手腕递到了人的嘴边。
他浴袍松松垮垮的系着，就连袖子也松松垮垮的，胳膊只一抬，袖子就滑落到了手肘。
手腕摆在眼前，江醉只一眼就看到了那蜜色的手腕上紫红的牙印。
那一圈一圈的小牙印儿在那手腕上大咧咧的摆着，密密匝匝的，而且顺着手肘还往上的位置，牙印似乎肩膀上更多。
江醉看见了自家老哥手腕上的牙印儿，吴斜自然也看到了。
他看了看那密密匝匝的小牙印，收回了这条胳膊。
又抬起另一边的手腕递到江醉嘴边。
“上一条胳膊全被小狗啃满了，这条胳膊还有剩余，要不你啃这个吧。”
说起有剩余，其实这条胳膊也被啃了不少牙印子。
尤其是刚刚江醉咬的一个红彤彤的牙印子，正摆在手腕中间，看上去是用了些力的。
刚刚张开嘴又默默闭上了的江醉：“……”
这突如其来的小心虚和罪恶感。
刚刚他咬自家老哥的时候没觉得，此刻被自家老哥公开处刑，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
欲盖弥彰的把人滑到手肘处的袖子给拉了回来，盖住了那些他的‘小罪恶’。
吴斜低头，语气意外的有些坏：
“小宝儿，你不是龙吗？怎么跟小狗似的总咬人？”
“有可能是……基因突变？”
江醉视线乱瞟，看被子看椅子看窗户，就是不看吴斜。
吴斜被他的这个回答给逗笑了，伸着手又摸了摸人的额头。
不是很烫了。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放下警惕，扯着被子把江醉露在外面的身体给盖了起来
“行吧，我的基因突变小龙狗，还啃吗？”
“……明天再啃，今天先饶了你。”
吴斜被他这有点儿可爱的小话语给逗笑了：
“行。”啥时候都行。
江醉不睡觉。
吴斜就靠在床头陪着他。
两人侃天侃地，聊东聊西。
江醉突然突发奇想想看日出。
到底是发了烧，难受的感觉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
江醉脑袋有点儿疼，身上难受，刚刚明明很困，现在却睡不着。
他裹着被子，坐在阳台的落地窗前，奇思妙的想要看杭州的日出。
尽管小时候在这里生活过，但是那都已经是好多年前的记忆了，回忆逐渐淡忘。
江醉这些年看过很多次日出，不管是在山里田园还是在高楼大厦。
他喜欢看日出，喜欢太阳出现的时候，暖洋洋、金灿灿的光芒照耀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温暖。
他在远方见过太阳，却忘了故乡的骄阳。
他想要忆起那抹久违的即将溃散的记忆
江醉跟吴斜坐在落地窗前互相依靠着。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十几分钟，也或许是半个小时。
江醉突然开口：“哥，我是不是有点儿话痨，还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