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图穷而匕见来形容眼下巴维尔的状态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祂从开始到现在的一系列铺排都在为此做准备。
一只有过五年劳动经验的保险公司金牌销售，一只因为变异成虫子而赋闲在家的天才推销，一个渴望工作却又担心未来状况的原生诡异。
天哪，这简直是巴维尔培养心腹的天然原材料！
而且从诡异的审美上看，格里高尔还是极高颜值的那一批！
这让猪头行长看到祂第一眼就想把格里高尔弄到自己手下当金牌员工，要知道，一些高等女性诡异也是有各种各样这样那样的需求的。
就算把格里高尔摆在银行大厅当前台，巴维尔也有自信能提升五个百分点的业务成交率。
更何况这只大虫子是一只“原装货”！
祂没有接受过任何其他邪神的影响，没有与任何诡异族群的接触记录，在诡异世界也没有自己的关系网络与人脉，关键业务水平还比水平线高上一大截。
这是最适合培养心腹的诡选，巴维尔也不用太担心祂会背叛。
没有个几百上千周期，格里高尔根本没有办法积累起背叛祂的底气，可到那时候，混到更高位的巴维尔根本无需在意祂的背叛。再不济，这只大虫子也得为祂兢兢业业的创造价值。
一想到这儿，巴维尔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
祂是通过应聘渠道才当上的贪婪之王的员工，原则上只能算高布赛克大人的半个眷族，光靠祂一只诡的努力与贪婪之王的赏识，登上骨银大银行的宝座就算顶天了。
祂接下来并不准备再往上爬，而是专心经营骨银大银行这边的业务，多多扶持自己发掘来的人才和心腹，逐步替代前行长海涅遗留下来的老诡，彻底把骨银银行的掌控权夺到祂自己的手中。
巴维尔的意图并非空穴来风，祂当上行长之后，居然诸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连带领扭曲文艺教会的红衣主教去封印室挑选半神器都要祂亲自上场，这成何体统？
要知道，虽然单看力量水平，巴维尔的确比红衣主教差上不少；可从职务和位格上比较，猪头人行长可是要和邪神教皇平起平坐的！
培养一批业务精湛忠心耿耿的银行心腹已经是巴维尔迫在眉睫的事情，眼下有一个这么好的人选，猪头行长自然不会放过。
“来吧，签了这份合同，你将得到一份新的工作，薪资按正常标准的两倍给，怎么样？”
巴维尔从怀里掏出一份提前准备好的合同，推到格里高尔身前，像祂这样业务水平精湛的行长，人才招聘契约当然要随身携带。
大虫子直起身子，半仰着让自己的头部高高抬起，逐字逐句的阅读契约上的文字。
这是祂工作以来的长久习惯，一些黑心商家和黑心银行总是会在提交给保险公司的合同的词句上挖坑动手脚，作为金牌销售的祂必须认真甄别。
格里高尔虽然心底里对这位初次见面的同胞抱有一定的好感，但一码归一码，在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谨慎细致一些没有坏处。
万一因为自身的大意被人坑了，祂可没处说理去。
“一份措辞严谨，待遇优厚的雇佣合同。”
二十分钟后，大虫子浏览完这份羊皮纸似的泛黄契约后缓缓说道。这一份完善的雇佣合同几乎可以作为这个时代所有银行和公司的范本，格里高尔的极高鉴别力有底气为祂的判断负责。
虽然，这份契约并没有明确写出雇佣年份，但祂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祂所处的这个时代，虽然雇佣合同通常是默认的【终身制】，但几乎没有资本家会真正遵守终身制原则，他们不明写雇佣期限就是为了方便他们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随时解雇不称职或看不顺眼的员工。
祂自己就职过的前公司就是如此，能为公司带来正收益就风平浪静，没人会提起这档事。而一旦员工不能带来更多的价值，那么被辞退就是他最后的结局。
毕竟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上午没赶上出差的火车，下午就送来了辞退的公函，当然，还没有任何补偿。
对于巴维尔这份合同在这一点上的唯一漏洞，格里高尔并不在意，这无非是老板为合理合法辞退员工而提前做的准备而已。
但格里高尔没法用祂的触足签字，巴维尔允许以足印的方式代替签名，反正效果都是一样的。
“好的，非常好，格里高尔先生，恭喜你现在成为了骨银大银行的实习员工。”
收起已经产生效力的诡异契约，巴维尔抬手戴上祂的宽檐皱边帽，伸腿从格里高尔的单人床上跳下，祂现在又恢复了祂的人类形态。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里了，一直窝在房间里可不能为银行带来更多的利益。”
猪头行长挑了挑眉，转身伸手转动房门上的长柄把手。随着吱呀一声，出现在巴维尔眼前的是面色依然苍白而精神尚可的葛蕾娜。
“巴维尔先生，我哥哥他......咳咳，咳咳咳......”
葛蕾娜的话语有些焦急，这导致她每说几个词汇都要艰难地咳嗽几声，但终于还是讲完了她的疑惑。
巴维尔先生进入格里高尔兄长的房间已经足有一个多钟头，尽管她用力把耳朵与门板贴紧，但硬是半分声响都听不到，只能透过半透明毛玻璃上的轮廓剪影的肢体动作判断他们两人还在交谈。
这个虚弱且精神受到过诡异气息一定程度歪曲的小姑娘当然不知道巴维尔在进门一瞬间就布下了隔音领域，她在外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无用功。
而听不到屋内声响的葛蕾娜只能耐心的在房屋外等待，苦等的过程并不难熬，因为她母亲那里还有很多没有做完的手工活。
想着不浪费时间，顺便为她的母亲减轻些压力，此时的针线还放在葛蕾娜手边的桌子上，显然是一件给小孩穿的花色毛衣，几乎进入了收尾工作。
“好的，葛蕾娜小姐，接下来该听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