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怎么赤身裸体躺在这里？”
“看着细皮嫩肉的，倒像是个公子哥？”
“公子哥？我看未必，怕是大户人家的娈童吧。”
……
王然听的半知半解，可当他睁开眼睛，满是围观的人，透过人缝，这才看清他所处的环境，他不是在马车上吗？
怎么会在大街上，远处天边正要冉冉升起的新日，他明明是午时上的马车，怎么这会变成早上的。
王然迷迷糊糊坐起身来，惊恐的只见自己只着小裤，便再无其他，有些茫然，这是梦？
缓缓站起身来，晃了晃晕乎乎的脑子，在众人的惊呼中大声问道，“这里是哪里？”
“哈哈哈，当然是坊间了……”
坊间？坊间？
脑中犹如一道闪电劈中，
他…他…
竟然被人拔光了扔到了大街上？
王然狂暴大叫再看自己一身青紫，周围人指指点点，两眼一翻，又晕死过去。
……
事后，宝玉听说，上门拜访，不知如何安慰，吞吞吐吐道，“我…我不是那等肤浅之人。”
“世人糟粕，可你我心里清白，便依旧纯净。”
王然一听，目眦尽裂，狠狠的瞪着宝玉，“连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连你也以为我不干净是不是？”
宝玉被吼的不知所以，但见王然伤心欲绝的模样，忙劝慰道，“不是啊，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我看中的是你的心，与你……”
“滚！”王然不等宝玉说完，直接把宝玉叫人送出去，他如今都这般模样，那混账东西还说什么不着调的话，等他好了定叫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只是这事不知如何传到林如海耳中，林如海沉思一番，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再也没有问过此事。
江清月与黛玉更是不知，自从那日从贾家出来后，如今已过半月，黛玉除了江家，一次门都没有出去过。
更没有人给她传这样的闲话，只是黛玉不知道的是，后来宝玉与王然被人发现睡在了一起，据说是一个学子们组建的聚会上，每个人都喝了些酒，不知为何，宝玉便对喝醉的王然动起手来。
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人都难舍难分，一时间成了这些学子中的笑话，更没有人愿意与他俩来往。
王然更是不再去过贾家，此后在京都再也没有见过他。
倒是春和，来了几次林家，林如海顺势叫了黛玉一同，两人一起做了往年的卷子，又探讨了一番。
江林两家多的是有经验之人，可到底不如林如海名次更高，大老爷、江清柏自然希望春和更加出彩，
有空两人也是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林如海更是前三名，经验也是十分了得，江家人自然也乐意春和往林如海面前凑。
一则江清月临近分娩，也能知道些情况；二来便是老祖宗的意思，集百家之长。
只是每到此时，林如海便要感叹，黛玉要是男儿，他定也要她下场一试。
他儿虽不及春和世面广，但是才思敏捷，心思极巧，也是能有他一番作为。
思及自此，他便私心想要江清月肚子里的是个男孩，这样便不会因为性别而局限在着四方内宅之中，不会因为黛玉一般，明有男儿子才，被着女儿身所困……
不过，即便再是女孩，他也是要用心去教养，本就受限，自然要加倍去疼爱的。
不过黛玉倒不觉得又什么，她志不在科举，家中长辈开明，许她同男儿般教养，已是大幸。
何苦自怨自艾，倒不如活在当下，活出个自我，其他人说起她来，也是自豪。
江清月如今是家里最清闲的人，林如海在外的时间比回家的时间长，更是常被留宿宫内，回来不过一两日，还有一大半时间在外面跑着，闲了还要被江大老爷叫去。
黛玉虽然在家，一天之中有一半在支使人往外跑，一小半时间看着江清月。
如今随着肚子越来越大，父女二人也十分有默契的不在她面前说任何外面的事。
不说她也不打听，何苦给自己找事。
困扰她的从以前的饭量大，如今到变成了小鸟胃，吃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喝点水都烧心烧胃。
周围人一多，就觉得胸闷气短，肚子发紧，
便是多走几步，大腿内侧就生疼。
“啊……”
小桃、江嬷嬷听见江清月痛呼出声，忙起身进去查看。
此时的江清月已经翻过去一条腿，上半身平躺着，正一脸痛苦的看着小桃，“快帮我翻身…”
小桃和江嬷嬷忙上前给江清月翻了个身。
“小桃，啊…我翻不过身来…我怎么会翻不过身来呢……”
江清月不敢相信，她如今算是废了…
她刚翻过身来不过五分钟，便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不得已又一脸痛苦喊道，“我还要翻身。”
可刚翻了过去，不过十分钟，尿意袭上了江清月大脑，“呜呜……这是第五次了！第五次了！”
“林如海！你这个……”
“夫人？”
林如海披星挂月的赶回家中，他心中记挂着清月，听黛玉说最近这几日，清月身上不适的厉害，夜间更为厉害，时不时腿疼。
他已经与皇上说好，最近晚上一定是要回家的，是以今日还未三更便到了家。
刚收拾好自己，走进房门，就听见自己夫人咬牙切齿的喊他，他浑身一激灵，毫不迟疑的大步走上前，
“快去请大夫给夫人看看。”
江清月见着林如海，心里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上手捶他两下。
可见林如海满脸憔悴，一脸心疼的样子，举起来的手又慢慢放下，低声道，“无事。”
林如海注意到江清月的小动作，包着清月的手，在自己身上捶了几下，“打我，哪里需要你动手，小心磕疼了手。”
“你…”
“我听黛玉说这几日不适，找大夫过来看看，要不然我不放心。”
江清月笑道，“找了，如今两日一诊，说是胎儿增大，压迫所致。”
“压迫所致？如今会疼，生了以后是不是会好？”林如海心疼的抱着江清月的腿，给她小心翼翼的按摩起来。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大夫也不好说，有的生完便好，有的孩子都能坐起来还疼呢。”江清月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她猜测自己可能是耻骨疼，她怕疼，这才觉得一走路疼的厉害。
“打水来，给太太热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