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说:“他们刚出去外面。”
李宇夏急忙往外面跑，四面张望了一下，突然发现他们就蹲在旁边的台阶上。
谢文西抽着闷烟，白展阳把脑袋埋进膝盖里面颓然地蹲着，茜茜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白展阳不说话。
“你没事吧？”李宇夏松了口气，走过去问。
像鸵鸟一样埋着头的白展阳没有任何反应。
就这样过去了很久，李宇夏站了半晌，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当年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该不会是你的师姐吧？”
白展阳沉默依旧，谢文西抽完了一根烟，将烟屁股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内，再次取出一只点上。
过了很久，白展阳抬起头来，眼圈红红地说：“请我们吃饭吧。”
李宇夏“啊？”了一声，又“喔！”了一下。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说：“走，我带你们去吃饭。”
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华美的独立餐厅内，刻印着华丽图案的木门从外向内被推开。
李宇夏首先昂首阔步走进来。
后面跟着打扮的有些土包子，打了败仗似的三人。
“想吃什么，随便点。”李宇夏大手一挥，把菜谱递给三人。
白展阳将那本厚度可以媲美新华字典的菜谱转递给谢文西，让他点。自己则颓然地靠在椅背上面，面若沉思。
“那么，就来一份七星鱼丸，一份西施舌，一个佛跳墙，醉排骨，荔枝肉，扳指干贝，肝花，煎糟鳗鱼，炸蛎黄。这些应该差不多了吧？”
菜谱上，清一色的闽菜。谢文西不知道什么闽菜粤菜，只知道按照顺序往后点。
“再来一个菊花鲈鱼和茸汤广肚、鸡丝燕窝和肉米鱼唇。”李宇夏对服务生补充道。
白展阳呆呆的盯着餐桌上的茶杯不说话。
李宇夏问：“喝点什么？”
谢文西说：“喝茶就可以了。”
长达三分钟的沉默，气氛着实很尴尬。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为了使气氛活跃起来，李宇夏找了个话题问茜茜。
“茜茜。”
“谢谢你。”白展阳唐突地抬起了头，突然向正对面坐着的李宇夏说道。
“啊？！喔，小事小事，一顿饭罢了。”
由于身份的缘故，李宇夏经常和陌生的客人吃饭，像白展阳这样难以应对的，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你长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话匣子一旦打开，白展阳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说话的时候眼睛偷瞄了一下她胸口的那对发育已然成熟的咪咪。
“哦哈哈，展阳哥哥还是和当年一样帅啊。这么多年，展阳哥哥在干吗呢？”
“说来话长，一把辛酸泪，不提也罢。倒是你，有没有和小男生交往呢？”
“哎，在美国和一个叫鲍勃的男孩交往过，后来他伤透了我的心，我觉得累了，感觉不会再爱了。”说道此处，她脸上满是伤心难过的表情。
“如果爱不曾来过，如果梦不曾碎过，如果心不曾疼过，那么我，是否还是你认识的我？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白展阳有感而发，将心中的悲苦化作两行诗句，似是对李宇夏际遇的感慨，或是对自己命运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