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2章毁灭打击
它似乎被激怒了，加快速度冲到城墙下，抬起巨爪就往城墙上拍。
“哐当！”一声巨响，城墙剧烈摇晃，砖石簌簌往下掉。城楼上的士兵被震得东倒西歪，有个箭垛直接被拍塌了。
“将军，这城墙顶不住几下啊！”一个亲兵大喊。
苏北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城里。东门的方向，最后一批百姓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张猛带着几个士兵正往城楼跑。
“再撑一会儿！”苏北喊道，“所有人往城下扔石头，越多越好！”
士兵们纷纷抱起城墙上的石块，朝着巨兽的脑袋砸去。
可石块砸在它的鳞甲上，就像挠痒痒一样，根本起不到作用。巨兽又抬起爪子，对着刚才拍塌的地方又是一下。
这次，城墙直接被拍出一个凹坑，裂缝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城里的气息突然变得稀薄起来。
大部分百姓已经撤出，剩下的士兵都集中在城楼上，人味比刚才淡了很多。
巨兽的动作顿了一下，鼻子又开始翕动。它抬头看了看城楼，又转头望向城里空荡荡的街道，喉咙里的咕噜声慢慢变小。
显然，它对这里分散的气息失去了兴趣。
它对着城墙又随意顶了几下，像是在发泄余怒。
每一下都让城墙震动，但比起刚才的力道，明显轻了很多。顶了三四下后，它突然转过身，朝着西北方向走去——那是兽族营地的方向。
“它……它走了？”有士兵不敢相信地问。
苏北盯着巨兽远去的背影，直到它重新钻进黑雾里，才长长舒了口气。他瘫坐在城垛上，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刚才那短短一刻钟，比打一场硬仗还累。
“将军，百姓都撤到山谷了，张将军让我回来报信。”一个士兵跑上来。
“知道了。”苏北点点头，“让张猛带一半人留在山谷保护百姓，另一半人立刻回城修补城墙，再派两队斥候，远远跟着那巨兽，看它往哪里去。”
他心里有种预感，这头巨兽不会就这么离开。它放弃靖安城，一定是被更浓的气息吸引了。
西北方向，兽族营地。
赤风正坐在蒙烈的帐篷里，手里捏着那半块从地上捡起来的烤羊肉。
肉已经硬了，带着土腥味，可他还是一口一口地嚼着。帐篷外，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坐着，没人说话，只有篝火偶尔噼啪响一声。
他们等了快一个时辰，既没等到靖安城被攻破的消息，也没等到蒙烈回来。黑风山方向的震动越来越近，连营地的地面都在轻微发抖。
“赤风首领，”一个黑熊族的老兵走进来，脸色难看，“我们刚才清点人数，又少了十几个弟兄，都是偷偷跑的。再这么等下去，人都要跑光了。”
赤风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声音沙哑：“跑？往哪跑？那东西从黑风山出来，往这边来了，跑出去也是死。”
老兵愣了一下：“您是说……禁兽？它不是去打靖安城了吗？”
“谁知道呢。”赤风苦笑一声，“也许汉人那边不好惹，就转头来找我们了。”
他的话音刚落，营地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哭喊。
赤风猛地站起来，拔刀冲出帐篷。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血液冻结——
黑雾已经笼罩了营地边缘，一头巨大的黑鳞巨兽正站在那里，刚才发出惨叫的士兵，已经变成了它脚边的一滩模糊血肉。
它的爪子上还挂着半条胳膊，红色的眼睛扫视着惊慌失措的兽族士兵，像在挑选下一个猎物。
“是禁兽！”有人尖叫起来，“蒙烈首领放出的禁兽！”
士兵们彻底乱了。有人往帐篷里钻，有人翻身上马想跑，还有人举着刀冲上去，却被巨兽一爪子拍飞，撞在帐篷的木杆上，没了声息。
“别乱！结阵！结阵！”赤风大喊，可他的声音在巨兽的咆哮声中，显得那么微弱。
兽族营地根本没有疏散的时间。他们原本以为禁兽是来帮他们的，连最基本的防御都没准备。现在巨兽突然杀到，所有人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黑熊族的士兵最勇猛，他们举着巨斧冲上去，想凭着蛮力给巨兽造成伤害。
可他们的巨斧砍在黑鳞上，只留下几道白痕，巨兽反手一挥，就有三个黑熊族士兵被扫飞，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妖马族剩下的几十个骑手想骑马逃跑，可他们的马刚跑出没几步，就被巨兽喷出的黑色雾气缠住。那些雾气像是有腐蚀性，马瞬间倒地抽搐，骑手摔下来，立刻被巨兽踩成了肉泥。
赤风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死去，心里只剩下绝望。
他终于明白蒙烈错得有多离谱——这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救星，就是一头纯粹的杀戮机器，谁离它近，谁就得死。
“往黑风山反方向跑！快！”赤风对着剩下的人喊道，自己却朝着巨兽冲了过去。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想多争取一点时间，让更多人活下来。
他挥舞着弯刀，朝着巨兽的腿砍去。刀刃砍在鳞甲上，发出刺耳的响声，然后崩出一个缺口。
巨兽低下头，红色的眼睛盯着他。赤风甚至能闻到它嘴里的血腥味，那里面混杂着蒙烈的气息。
“吼——”
巨兽张开嘴，一股腥风扑面而来。赤风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预想中的攻击没有到来。他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还有熟悉的呼喊：“赤风首领！快躲开！”
赤风睁开眼，看到阿骨骑着一匹马冲过来，手里举着一把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长枪。笨熊跟在他身后，手里抱着一块大石头，闭着眼睛往巨兽身上砸。
石头砸在巨兽的背上，毫无作用。但阿骨的长枪却趁巨兽转头的瞬间，刺进了它翅膀根部的缝隙里——那里没有鳞甲覆盖。
“嗷——”巨兽吃痛，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猛地甩动翅膀。阿骨被甩得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阿骨！”笨熊大喊着冲过去，想把他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