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踏水不过膝
少女凤眸里闪过一道寒芒，陡然回头冷着脸问道。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少女心里浮现一丝怒意，要不是在爷爷身边，只怕是忍不住要出手讨教。
老人看了一眼柳斌后，随意挪开了目光。
柳斌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说，你的拳脚一塌糊涂。”
一个少女还不至于让柳斌主动开口试探。
少女身上有些类似灵气的力量，却不算太多，全身加起来还不如他的一丝灵气，根本不值得在意。
问题出在那老人身上。
老者少说也有八十岁，身体机能却跟三四十岁的年轻人无疑。
他体内蕴含的力量不少，也正是因为这些力量才能让老人如此特殊。
再看他身上的练功服，柳斌不禁有些怀疑，老者说不定也是修仙者。
要真是修仙者，那就有意思了。
少女眼神冰冷，冲柳斌一拱手，单掌斜立于胸前，双腿微曲，已经摆好了架子。
‘这是要动手？’
柳斌扫了少女一眼，身子微微一晃，虞婉婷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便被前者绕到身后。
虞婉婷愣了半秒，反应过来后便反手朝柳斌后背抓了过去。
‘怎么回事？’
‘他的动作这么快？’
不等她碰到柳斌，一直没动手的老人劈手摁住了孙女的胳膊。
老人冲孙女摇摇头，然后客气地冲柳斌拱手道：“这位小兄弟，刚才施展的可是外家身法？”
外家身法？
柳斌一怔，随即释然。
原来是武者。
难怪少女和老者身上的灵气运行的经脉如此单一，想来是老者充斥全身的灵气，应该是经年累月靠时间堆积所致。
不是修仙者，柳斌顿感无趣。
柳斌干脆地摇摇头。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刚才只是闪身躲开了而已。”
虞婉婷挡在老人身侧，眼底多了一丝忌惮，目光时不时落在身侧，似乎在提防什么。
“一派胡言，满嘴谎话。”
柳斌笑了笑，头也不回地随口道。
“就凭你们三个人，我还不至于说谎。”
听到这话，虞婉婷心头一惊，不等他再说话，身侧的树林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
只见一个平头年轻人从树林中走出，眼睛死死盯着柳斌，宛如盯着猎物的猎豹。
平头一手摁着腰间，另一只手则挡住了柳斌的视线也挡住了腰上的东西。
年轻人
‘高手！’
那走出来的平头年轻人目光凝重，眯眼看向柳斌。
他是退役下来的精锐，常规的反侦察和侦查不过是小儿科，绝对不可能犯这种暴露自身行踪的低级错误。
普通人不可能发现他。
虞婉婷和平头汉子对视一眼，眼底带着错愕和惊讶。
虞婉婷抿着嘴，掌心里多了一层汗水。
‘刚才应该是吴哥分心，才被他发现。’
平头男沉默半晌，冲柳斌拱手说。
“在下吴昊，可以跟小兄弟搭搭手么？”
搭手？
柳斌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刚才他询问过系统关于内家外家的情况。
这玩意是武者的境界划分，非常笼统，是修仙者早就抛弃的方法。
高等武者可以算是半只脚跨入仙门的高手，可他们不懂的修行法门，只会运用自身打熬的力气跟人对战。
一个普通武者可以打十几个普通人，高等武者更不用说，只要有充足的力量，他们完全可以在峡谷那种地形以一当千。
简单点说，就是十几个普通人打不过一个武者，十几个武者打不过一个高等武者，修仙者跟他们的差距更是隔着一道鸿沟。
这平头男提出跟柳斌交手，就像蝼蚁要挑战大象一般。
柳斌搞清了这些，对平头男一行人便没了兴趣。
证明他比这几人强又能怎么样？
根本没那个必要。
回家躺着睡觉，顺便给王萌萌做做心里建设他不香么。
“一个误会而已，没必要较真。”
平头男一言不发，挡在柳斌面前。
这是逼着柳斌出手！
柳斌摇摇头，随意站在那里，静静等着。
平头男见状立掌为刀，斜斜地朝柳斌的胸口劈了过去，跟少女的招式赫然一模一样。
同样的招式，在不同的人手里却截然不同。
这一掌很快，力道也用的很巧，仿佛空气没有对他造成半点阻碍似的，眨眼间就到了柳斌的面前。
柳斌不闪不避，淡淡一笑，竟然真闭上了眼睛。
虞婉婷见状，怒从心起，不禁攥紧了粉拳。
‘他这是找死！’
下一秒，虞婉婷却忽然睁大了眼睛，虞老也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柳斌。
这一掌，空了！
在普通人眼中平头青年的速度算是不错，在柳斌面前，却跟慢动作一样。
系统给的灵体，加上柳斌每天修炼，全都在潜移默化地改造着他的身体，反应速度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直到掌风距离柳斌不到半寸时，他的身子宛如一叶扁舟，像是树上落下的枯叶，轻轻荡开，飘飘然地朝后面落去。
柳斌闭着眼睛，脸色平静随意夸了一句。
“力道不错。”
平头男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难受的想吐血。
他刚要追上去，却猛地止住步子，看着柳斌在湖边正弯腰拖掉鞋袜。
平头男止住步子，再次伸手摸向腰间，额头上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丝冷汗。
‘他这是要干什么？’
后面虞婉婷和老人的反应根本看不清柳斌的动作，刚才后者就像是身子一晃，就躲开了那一掌。
柳斌睁开眼睛，没有解释，也没有去看这一行三人，转身朝平静如水的湖面走去。
看到这一幕，虞老心头一惊。
“这是……踏水不过膝！”老人满脸错愕地看着柳斌。
在他的认知里，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宗师！
整个龙国，宗师不超过一掌之数！
柳斌没理这几人，就那么转身光着脚一步步朝湖心走去，留下慢慢扩散的涟漪，慢慢远去。
过了足足十几分钟，柳斌消失了许久后，虞婉婷和虞老这才回过神。
虞婉婷喉咙干涩，不确定地问道：“爷爷，这应该是骗人的吧？我在电视上看过许多魔术，也能……”
她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变小，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说辞。
不是虞婉婷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一幕离奇到让人不敢相信。
虞老没说话，平头男人答道。
“宗师，那人天赋惊人绝对是宗师。”
“这种人不光要有天赋，还有名师指导，龙国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以前有五位……现在恐怕又多了一位。”
平头男此时眼里只剩下后怕，背后彻底被冷汗湿透。
跟着老首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高手。
单凭这种恐怖的身法和速度，要是刚才那人动了杀心，只怕平头男还来不及掏出枪，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虞婉婷瞪大了美眸，彻底失声。
宗师……
虞老回过神，眼底闪过一丝羡慕。
这是他追寻多年的境界，可惜被身上的暗伤连累，一直没法达到。
虞老看向朝旁边的平头年轻人张口吐出两个字。
“小吴。”
平头青年心领神会。
“明白，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查清这人的身份。”
平头青年恭敬应了一声，也不废话，转身飞速冲到公园外停着的悍马车上，开车离去。
虞婉婷看着平头男离开，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爷爷这是……身上的伤又开始发作了吗？’
……
柳斌走出公园，也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公司开业典礼就在这几天了，先给王萌萌打个电话。”
柳斌甩掉脑海中的念头，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有让王萌萌办这事。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打电话的人正是王萌萌。
柳斌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王萌萌兴奋的声音。
“老板，你有时间吗？”
“能不能来公司一趟，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