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下班”的鼎羽和沈薇随便糊弄了一口晚饭，在公司附近找了间咖啡厅。
闻着咖啡厅内淡淡的奶油香，沈薇伸了个懒腰：
“很久没有闻到这味道……”
鼎羽的电话很不是时候的响了起来。
“鲍工？”
打开鲍工推过来的两条新闻。
“外蒙科考出现重大事故，日方发布震惊世界的论文，成吉思汗陵即将现世……”
“打脸小日子，国内考古界重大发现，阿尔泰山出土两枚金印，其中一枚确认为忽必烈的金印，疑似发现传说中的埋葬蒙古帝王的起辇谷。”
鲍工的行动还挺快，不到俩月就能做好布置。
肯特山那座假陵墓里除了机关陷阱，大概率什么都没有，这边布置了个“更假”的起辇谷，出土了很有“说服力”的两枚金印。
前后脚的行动，直接把小日子搁火上架起来烤。
“看什么呢！笑的那么猥琐。”
鼎羽把手机推到沈薇面前。
“这么做也行？会有人信么？”
“大批‘各国专家’共同鉴定，又经过了科学检测得出的结果，怎么没人信？”
“可是没尸骨，没陪葬品……”
“找几具同时期的尸体扔进去简单的很，蒙古实行薄葬，没陪葬品不是很正常么？”
“……”
“要的就是个影响力，让那帮小洋人见识一下什么叫看不出毛病的‘天朝制造’。”
“省的那帮孙子动不动就挖出点保存了几千上万年的泥板、草鞋、纸书。”
“……”
沈薇不能理解为什么“造假”鼎羽还这么高兴。
“其实吧……西方从天朝拿走了太多……”
鼎羽正给沈薇科普什么叫“西史辩伪”，鲍工的电话打了进来。
鲍工的语气有点邀功的味道：
“看到新闻没？”
“爽不爽？”
“挺爽，跟我又没啥关系，没事儿挂了！”
“别！还有事！”
鼎羽的眉头拧了起来没吭气，只是静静地听着。
“还不是你小子惹的麻烦……”
“这回在阿尔泰山做布置，我手头的人都派出去了。”
“你要没事的话，能不能帮我去趟天津？”
“那边有点突发状况需要调查！”
听到“天津”两个字，鼎羽挂电话的手指停在了半空。
“什么意思？”
鲍工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咱还是合作。”
“下面报上来说天津塘沽那边出现点‘不正常’的情况，需要个人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不大的话就算了，事情要是比较那啥，出手遮盖一下，只要把‘影响’降到最低就行。”
“这种‘不合常理’的事儿，我们每年不知道要处理多少。”
“绝大多数都是以讹传讹。”
“少数呢？”
“如果遇到真正‘棘手’的事情，我再协调‘有关方面’。”
鼎羽脑子里快速盘算了一下，没有直接答应：
“我考虑下，一小时后给你回信。”
沈薇隐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内容，跟鼎羽是相同的表情。
“鲍工说的‘异常’会不会跟‘那个坐标’有关系？怎么会这么巧？”
“咱这边刚有动静，鲍工那边就安排个‘任务’。”
鼎羽闭目思索了很久，脑子里也没什么想法，实在找不到能将两件事关联在一起线索。
目前唯一知道的是两件事都指向“天津塘沽”，时间前后脚。
“没有更进一步的信息实在没法做出判断。”
“看来这趟天津是必须去了。”
“在这件事上鲍工挖坑的概率不大，也没有忽悠咱们的理由。”
“目前只能当做巧合。”
“还好，有你跟在身边。”
喝完一杯咖啡，鼎羽拨通了鲍工的电话。
“可以！这活我接了！”
“不能限制我的行动方式，而且我需要提供详细资料。”
鲍工那边似乎对鼎羽的答复早有预料。
“十点，大兴机场见。”
看了看时间还早，鼎羽又联系了基地的罗莉，那边依然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嘱咐李队提高警惕，鼎羽跟沈薇出发前往大兴机场。
至于还堵在路上的胖子，早被他抛到了脑后。
抵达大兴机场刚好是十点。
又在停车场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鲍工那辆破捷达出现在入口。
钻进捷达的后座，鲍工递给鼎羽一个文件袋：
“妈的，在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
鼎羽接过文件袋没有打开，而是通过倒后镜观察着鲍工的表情，拉开车门招呼沈薇上车，笑着问道：
“带个助理没问题吧？！”
“不瞒您说，我俩刚定好酒店就被您召唤，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沈薇脸一红，用膝盖狠狠碰了鼎羽一下。
鲍工视线扫过沈薇通红的脸：
“没事，年轻真好。”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边实在人手有点紧张。”
“一般这种事都是派人过去看看就结束。”
“要是普通情况，可能都不需要露面，具体怎么操作看你自己。”
感觉沈薇跟自己靠在一起的膝盖微微用力，鼎羽知道鲍工没有说谎。
“简单说说怎么回事。”
鲍工降下车窗，递给鼎羽一支烟点上：“塘沽那边滨海，有个在建的小区，打桩出事。”
“工头连着派了两个水鬼下去捞钻头，没一个能上来的。”
“不得已高价找了个专业干这行的队伍，差点又折在下面一个。”
“人拉上来脸都黑了，命保住了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现在小范围已经传开了，施工方现在到处找专业团队，悬赏都没人敢接。”
“说什么的都有，越穿越离谱。”
鼎羽嗤笑一声：“于是就传到您耳朵里了？”
“不就是一个坑么？埋了重新打一个不就得了？”
“这种事用你的话说，一年不知道发生多少起呢。”
“九十年代，魔都高架桥那根九龙柱应该也是你们出手搞出来的吧？！”
鲍工把烟头扔向窗外，从驾驶位回过头看着鼎羽：
“跟那个不是一回事。”
“那回是因为……没处理好，闹得沸沸扬扬二三十年了都没消停，为了避免那种事的发生，后来类似事情都是‘低调处理’。”
鲍工说到半截打了个磕巴。
鼎羽嘿嘿一笑：
“明白！”
“不用解释了，都是‘影响’问题么！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