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鼎羽回答的很干脆。
“只要是探宝一定少不了迷宫。”
“这是最有效，也是唯一不会随着时间流逝失去效果的‘防御手段’。”
“只要修的够大，再配合一些‘陷阱’，甭管进来多少人都是白给。”
鼎羽看了看海拔高度，闭目回顾意识空间里生成的路线图：
“咱们前进了五公里左右，现在已经是地下八百米深。”
“离贝加尔湖南岸还有五十公里。”
“如果罗莉和二蛋的推算没错，‘永恒之地’位置与贝加尔湖南半部分重合。”
“只有贝加尔湖断裂带，才能在地下生成那么大的非喀斯特地貌的空间。”
“假定‘永恒之地’占地方圆十公里，我们最少还有三十多公里路要走。”
……
接下来的路途，说是迷宫一点都不为过。
即使提前有了心理预期，鼎羽还是被这个几十公里大的地下迷宫搞得焦头烂额。
死路……掉头……不断地折返……
全部精力都用在记忆路线的鼎羽，后半截完全是被李队拖着前进。
意识空间里慢慢形成一张夸张到无法描述的“地图”。迷宫是平面的，而鼎羽脑中形成的“路线图”却是立体的。
“前面不通，返回路过的全是变异菌的通道……”
“从那边向下竖井进去，往前有个带有浮雕的萤石柱子……”
李队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已经蒙圈，现在全靠鼎羽一边做标记一边指路。
两人在这个迷宫里整整摸索了三天才摸到大致的方向。
各种从没有见过的变异菌、变异生物把两人搞得狼狈不堪。
“哎呦我去！”
“这特么的是变异生物大合集啊！”
一枪打碎一条小号莽古斯的脑袋，李队擦了把脸上的蓝血。
“孛尔帖到底弄了多少古怪的玩意养在这里？！”
鼎羽扔掉最后一个打空的弹夹，苦笑着说道：
“她可是身负我们已知的最古老的远古黑科技传承的人。”
“下面的古怪生物写一本山海经绰绰有余。”
“山海经！山海经！”
“卧槽！”
鼎羽猛一拍脑门，手里的枪走火差点打中李队。
不等李队发牢骚，鼎羽直接席地而坐沉浸在意识空间里。
“麻痹的，早晚被你一惊一乍的吓死。”李队嘴上骂着，还是警觉地守护在鼎羽身边。
这时鼎羽的意识空间里已经翻天，漫天的书页在围着他飞舞，“世界树”发出璀璨的光芒，将矗立不动的鼎羽包裹在其中。
“山海经是地图！”鼎羽睁眼的第一句话。
“(⊙_⊙)？”李队的脸跟手机上第三个表情包一样。
“哥们，撒癔症了？哪儿跟哪儿啊！”
“一定有人曾经来过这里，完整的探索过这里。”
“留下完整的记录就是‘山海经’，确切的说是山海经里的《大荒经》。”
“只有《大荒经》的地理方位描述与其他几卷区别很大。”
“根据考证，现在我们看到的《山海经》全文是汉代修订的。”
“而《大荒经》并没有在修订范围之内。”
“修订过程中，还添加了许多神话传说、志怪异闻在里面，才形成我们今天看到的大杂烩内容。”
“现代所谓的对应地面上的山川河流的考证，根本是南辕北辙。”
李队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哭丧着脸道：“别说了，大概意思我明白了。”
“你想说《山海经》其实是‘地下遗迹、地下世界’的描述呗！”
“大荒经最早就是描述这下面地形的对不对？”
“每一本经，描述的是一方地下遗迹。”
鼎羽甩了甩脑袋上的汗水，说道：
“如果去掉添加的冗余内容，只保留方位、距离，将那些不知所云的‘山名’替换成我们经过的节点，跟我们走过的路逐一对应……”
“说不定上古神战时期……”
“打住！你就说出口往哪儿走吧！”李队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鼎羽继续发挥。
好容易有了惊人发现，甚至有可能关系到更大的“隐秘”，刚开了个头就被李队噎回去，憋得脸红脖子粗的鼎羽干咳了好几声：
“往回走，前面我们错过了一个地方，那地方头顶上面可能有出路。”
“得嘞，这多简单。”
“废特么的那么多话干啥！”李队转身沿着来路往回走。
“……”
鼎羽一边分析山海经的内容，一边将前进路径与内容对应。
即使经过历代修订，现在的山海经与最早版本大相径庭，鼎羽还是在其中找到了一条出路。
“姥姥的！”
“这就是‘永恒之地’？”
两人从一道可以并排走三辆卡车的裂缝中走出来。
前方雾气昭昭的场景，让鼎羽都怀疑是不是走错路下了地狱。
浓雾中一片泽国，各种无以名状的“枯枝”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奇形怪状的变异菌攀附在“枯枝”上，洁白的菌丝垂到树下的水中。
无法分辨淅沥沥的水声从什么方向传来，脚下的石板路半淹没在水中一直向前，消失在浓雾中。
“我觉得阴曹地府也就这样了。”
李队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鼎羽调整了一下肩头的射灯踏入沼泽，坏笑着说道：
“刚才忘了说了！”
“大荒经分为东南西北四卷。”
“……”
跟在后面的李队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明白鼎羽，凭着一本天方夜谭般的《大荒经》，居然愣是被他解密出一幅地图。
看鼎羽走在前面那轻车熟路的样子，似乎对“永恒之地”的地形也很了解。
殊不知一进入这里，鼎羽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似乎自己曾经来过这里，时不时冒出一闪而逝的图像，让他不由自主的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金属化的、碳化的、石化的……那些无以名状的植物无一例外全部都变成了“化石”。
脚下残缺不齐的石板路上时不时的嵌着一些古怪生物的“化石”。
有鼎羽在前面领路，两人轻松地走出了那片沼泽。
一道悬崖横在两人前方，沼泽中的水顺着岩壁流下去，形成数个大大小小的瀑布。
连带沼泽里的浓雾都顺着水流向下“流淌”。
李队探头往下看了看，除了雾气还是雾气，也不知道有多深。
“哥们，你给个准话，到底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