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不耐烦的抓起几片紫甘蓝塞进瓶子里，紫色的叶子在粉色的水里马上变成了妖艳的红色。
“酸！强酸！”
“妈的，这是‘死亡蠕虫’！”
“千万别弄死了，给我带个活体样本回来，每次都是弄点碎肉回来，这可是难得的活体……”
不等蒋小华继续唠叨鼎羽就挂断了通信。
知道“死亡蠕虫”这个名字，鼎羽脑子里的信息瞬间被激活。
有关成吉思汗陵的传说中提到一种很可怕的生物，生活在蒙古的戈壁滩，会喷射腐蚀性的毒液和释放电击。
体长大的有两三米，小的像香肠一样，通常为肉色、红色，头尾不分，没有可见的眼睛，没有明显的嘴，像充满液体的软管。
有人将这种生物跟成吉思汗陵联系在一起，说这东西是蒙古王陵的守护兽。
鼎羽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感叹道：
“除了这玩意是水里的生物，其他的都对上号了。”
“怪哉虫、琴虫、死亡蠕虫……远古传说未必全都是空穴来风。”
将船上所有容易露馅的东西都收拾好，把船停到码头。
剩余的装备都塞进露营车，掉头赶往山区营地。
虽然已经走过一次这条路，露营车毕竟不比皮卡的越野性能，好几次被陷在原地无法动弹。
最后还是赶到的李队开着皮卡出来，才把露营车拖回湖边营地。
四个人坐在露营车里，看着桌面上瓶子里的“死亡蠕虫”，听鼎羽讲下水的经历和分析。
李队开口问道：“听你的意思，这东西是‘水道入口’的‘门神’？几百上千条虫子？”
“这只是胖子发现的入水口，更深处指不定还有多少入口。”
“那岂不是早在贝加尔湖泛滥了？”
“没听说有这种怪虫的传闻啊？！”
鼎羽伸手弹了弹瓶子，搞得里面的死亡蠕虫上下翻动，掏出那枚金币放在桌上。
“大概因为这东西需要生活在‘酸性’水里，不会离开入口太远。”
“那几节坠入湖中的火车，才几十年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
“车上留下的最完整的大概就是这些‘金币’了。”
罗莉按照鼎羽的形容，生成了一幅模拟图像。
“你发现火车的地方在岩壁裂缝深处将近一公里的地方。”
“19世纪环贝加尔湖的铁路，刚好经过那个区域。”
“那些水下裂隙太靠近地表，出现大规模塌陷，毁了那段铁路的同时，也让几节运送黄金的车厢沉入水下。”
“塌陷出来的坑洞被岩石掩盖，也让河口变得宽阔了许多。”
“而那个地方恰巧是‘永恒之地’下面的入水口。”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鼎羽接过平板调整了一下图像角度继续分析道：
“胖子应该是从这个位置进去的。”
“意外发现那几节卡在岩缝里的火车车厢。”
“找到‘金币’后，忽悠小七跟着一起下去搬黄金。”
“结果不小心惹到那些‘死亡蠕虫’，没什么准备的两人直接被来了一套电疗。”
“随着入水口打开，顺水被抽进了永恒之地。”
李队拧着眉头问道：“那玩意分泌强酸，还生活在酸性水里。”
“连安全绳都能腐蚀的东西，人会没事？”
鼎羽打了个响指：“就是因为在水里，他俩大概率没事。”
“贝加尔湖常年零度的冰水会稀释酸液。”
“你看我不就没事么！”
“最可怕的是这种生物似乎对电磁波和血液很敏感。”
“一点点血液就会让它们疯狂，隔着防寒胶衣都给我电的浑身麻痹。”
“从下面上来，我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都失效损坏，”
“不过好在长年生活在低温的水里，似乎很怕高温。”
“连带封堵入水口的那坨‘变异菌’也是一样。”
“让我用燃烧棒烫了一下，彻底关门。”
“想要从入水口进去，不光要应付多如牛毛的‘死亡蠕虫’，还要找到其他的‘入水口’才行。”
“水下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与其这样还不如在这边的‘入口’想办法。”
罗莉连忙打开卫星地图介绍道：
“羽哥走了以后，我把浅水区重新进行了探测。”
“一共打了四十多个探洞。”
说着拿起桌边的一个玻璃瓶，里面都是黑黄相间的岩石碎块。
“取出来的岩石都是多孔结构的黄铁矿。”
“这一整片区域下面全都是这样的地质结构。”
“不光能让电磁波探测失效，多孔结构对声呐探测也有很大的影响。”
“几乎能够确定是人为修成这样的，湖底的泥层下面一定有东西。”
“唯一的好处就是强度不高，挖起来没有那么费劲。”
鼎羽感慨的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标记，伸手揉了揉罗莉的脑袋。
这小丫头自己一个人，冒着风雪在湖里一根根探杆打下去，两天的功夫连着打了四十多个探洞，算下来几乎没有一刻休息。
沈薇也知道罗莉已经尽力，把她搂在怀里，温柔的说道：
“好了！”
“你先休息一下。”
“剩下的工作我们来做。”
几乎是话音刚落，罗莉就倒在沈薇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沈薇冲鼎羽使了个眼色，鼎羽根李队两人一起离开露营车。
两天功夫，原本刚冒出绿芽的湖边草地，现在被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化冻的湖面又结了一层薄冰。
站在湖边，鼎羽指着前方说道：
“时间不等人。”
“胖子和小七就算是足够幸运的通过后门水道，下面的情况也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必须在天黑前找到入口进去。”
“我怕他俩在下面撑不了多久。”
李队拧着眉头问道：“下面很危险？”
“我记得咱们在孛尔帖的墓里看到的幻境挺‘温馨’的啊！远山绿草风和日丽的。”
“根据你记忆做出来的视频也没看出有什么危险。”
鼎羽晃了晃脑袋：
“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连着看到几次有关‘永恒之地’的幻觉，搞得我都忘记大茂山那趟痛苦的旅程。”
“如果‘永恒之地’是孛尔帖在上古遗迹的基础上建设起来的。”
“实际恐怕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
说着拍了拍李队的肩膀道：
“防寒潜水设备我带来了，咱俩再去那边深水区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