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步伐整齐地走过来，路人不自觉地闪身让路。
林芳语拉着赵阳迎上前。
方脸中年人问道：“小语，这位就是赵师傅？”
“对！”林芳语甜甜地应了一声。
中年人朝赵阳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林国峰，久仰。”
赵阳笑着说：“林总客气了。”
“哈哈，赵师傅真耿直。”林国峰比划着左边的女人：“这是我的外甥女余英。”
余英颔首示意。
赵阳朝她笑了下。
林国峰又比着右边：“这位是我的保镖。”
赵阳伸过手去。
介绍完，林国峰看了眼腕表，指着路对面的茶庄：“去里面坐坐？”
林芳语诧异问：“爸，你要喝茶？”
林国峰沉声说道：“帝都有事需要我处理，我只有半个小时。”
“没事。”赵阳不在意地摆摆手，从善如流的跟着进了茶庄。
到了顶楼雅间，点了壶清明龙井，林国峰直奔主题：“我今天请赵师傅过来，是想问件事。”
赵阳看向余英。
余英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林国峰停顿一下，接着说：“小英的脸，赵师傅你能治吗？”
“能。”
赵阳如此果断的回答让众人一愣。
余英飘忽的眼神落到赵阳身上。
林国峰质疑道：“真的能治？”
赵阳喝了口茶。
众人见他喉结滚动，跟着咽了声口水。
赵阳放下杯子，对着余英说道：“你的脸是因为中了毒，用匕首切割的时候烫伤的。”
余英眼中闪过道厉色，右臂探过桌面，揪住赵阳的衣领，左手将脑袋往桌面上摁。
赵阳眼神一闪，余英倒吸一口冷气，脱手的瞬间，赵阳已经将椅子挪到一米开外，一脸防备的说：“我没恶意，你别乱来。”
余英左手摁到桌上，林国峰赶紧拦下劝道：“小英，你别着急！”
余英与林国峰对视一眼，重新坐好。
林芳语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在当场，反应过来，惊诧的问：“英姐的脸不是烧伤吗？”
“不是。”赵阳答道：“是中毒。”
余英闻言又要动手，赵阳无奈说道：“为什么中毒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林国峰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中毒？”
赵阳得意一笑：“我是医生。”
说着，他报上行医证编号。
林国峰和余英听完，好奇地打量着他。
余英好奇的问道：“你多大？”
“二十二。”
“哪里人？”
“衡市。”
“家里还有什么人？”
赵阳拉下脸来：“这是审问吗？”
余英摇头。
赵阳戏谑一笑：“那你可以换些更私人的问题。”
余英白他一眼。
林芳语久久不能回神。
林国峰也没再开口打圆场。
余英摘下口罩。
左脸上，半个巴掌大一片，都是或黑或红的血丝。
哪怕余英是蜜色皮肤，这片密集的血丝也十分明显。
赵阳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余英见状戴上口罩，低声问：“看清楚了吗？”
赵阳点了下头。
余英犹豫一下，接着问：“你能治好吗？”
赵阳无奈的笑道：“这个问题都问了三次了。”
余英哑然。
林国峰这时出声问道：“能治到什么程度？”
赵阳朝着余英一扬头：“你想治到什么程度？”
余英不解地看着他。
赵阳好奇地问：“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
口罩动了动，但余英依旧没发出声音。
林国峰解释道：“她最近嗓子不太好。”
赵阳紧紧地盯着余英的脖子，随即对着林芳语说：“去找厨房要瓣蒜过来。”
林芳语愣愣地站起来，反应过来后迅速跑出去。
林国峰面色微沉。
赵阳朝着余英招招手：“我给你按几下。”
余英毫不迟疑地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到赵阳对面。
赵阳伸手揉着她的嗓子，不到两分钟，余英剧烈地咳嗽起来。
赵阳见她咳得双球乱颤，赶紧捏住她双肩。
只几下，余英气息平顺，哑声问：“还按吗？”
赵阳揉着手腕说：“不用按了，一会儿你就着蒜瓣喝杯龙井就行。”
余英平静的坐回原来的位置，等林芳语进门时，看到大家都在平和的喝茶，一脸茫然。
余英出声说：“把蒜瓣给我。”
清亮透彻的声音让四人皆是一惊。
余英迅速接过蒜瓣嚼了几口，端起茶杯冲服下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响亮的嗝。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辛辣呛人的味道。
赵阳用手挥了挥，余英盯着他的手看了眼，赵阳只得放下手。
雅间里没人吭声。
足足过了两分钟，余英揉着嗓子说：“赵医生果然厉害。”
赵阳自得一笑，不客气的说：“我当然厉害。”
余英对着其他人解释道：“我的嗓子不疼了。”
说完，她又摘下口罩，对着赵阳问：“治好需要多久？”
林芳语一脸期待地望着赵阳。
赵阳伸出一根手指。
余英满意的笑道：“一年也不慢。”
赵阳摇头说道：“不是一年。”
余英柳眉一挑：“十年？”
赵阳哭笑不得：“一个月。”
“砰！”
余英拍案而起。
林国峰方脸依旧木然，但目光灼灼似火。
林芳语赶紧提醒道：“赵阳，你别乱下保证啊。”
“嫌慢？”赵阳若有所思道：“那就半个月？”
余英胸脯剧烈起伏，喝道：“你别开玩笑！”
“我花三天就治好了面部溃烂的人，你们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见我的吗？”赵阳悠然自得地捧起茶杯喝了口。
林芳语神情古怪地偷瞄他几眼。
赵阳毫不在意的说：“你们问了，我说能治，你要治就治，不治也是你的权利。”
余英不假思索的说：“我治！”
赵阳满意的笑道：“先付诊金。”
林国峰出声问：“多少钱？”
赵阳又伸出一根手指。
余英试探着问：“一千万？”
“咳咳！”
赵阳被呛得咳嗽起来。
林芳语赶紧绕了半张桌子给他拍背顺气。
赵阳扫了眼心虚的林芳语，扬声说道：“治你的脸，用不了这么多钱。”
众人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林芳语低声提醒道：“赵师傅，你不缺钱吗？”
“谁会嫌钱多？但不值就是不值。”赵阳解释道：“我只开方不卖药，诊金十万就够。”
余英确认道：“你真的只要十万？”
赵阳看了眼朝他使眼色的林芳语，坚定的说：“诊金只要十万。”
余英恍然大悟，赶紧追问：“药费呢？”
赵阳高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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