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耀回到了那个小村子。
小村子真的很小，因为在郊区，旁边就是一座山，村里总共也才几十户人家。
而且这两年政策放开了，很多青壮年都去城里打工。
因此留下来的都是老人和孩子。
秦明耀一开始打听的是乔西月的名字。
村口的老人说：“我们村没有姓乔的啊。”
秦明耀又问；“那谁家的媳妇或者亲戚，有没有姓乔的，在你们这里住的？”
老人摇头：“没有啊。村里总共这么些人，我都认识，没有姓乔的。”
秦明耀描述了一下乔西月的长相：“二十多岁，长得很好看，很白，长头发……”
不等他说完，老人就摆摆手：“没有没有！别说二十多岁的了，四十多的也少了啊。都跟着家里男人出去了。”
“没有？”秦明耀有点着急：“你再想想，长得好看的……”
老人说：“总共就这么几十个人，我还不清楚吗？你这年轻人，不信就去问别人！”
秦明耀果然又去问了好几家。
结果，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秦明耀还想着要不要去周围村庄去问问，结果才发现，最近的一个村子，离这里都有七八里地。
这村子后面就是山，还有一面是河。
也确实是荒凉。
本来有了线索，秦明耀听老太太说了，还以为有了希望。
结果，人却找不到。
他回去跟老太太说，老太太很不满意：“你怎么这么笨？连个人都找不到？”
之前秦明耀对老两口很是孝敬的。
毕竟他知道，秦柏朗对他好，那是因为他是哥哥，也看着老两口的面子。
现在好了，秦柏朗要断绝关系。
可见是真的恨透了老两口。
如今撕破了脸，秦明耀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对他们的态度也就越发无所谓起来。
“我笨？那你自己去找啊！”秦明耀没好气地开口：“我都累一天了，你还叽叽歪歪！”
老太太被气个半死：“我这是为了谁？我跟你爸还能活几年？以后秦家的家产还不是你的！”
一说这个，秦明耀态度好了一些：“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继续找的。”
说是找人，但其实跟大海捞针似的。
之后，秦明耀再没见过那个酷似乔西月的女人。
又一次和老太太说起一无所获。
老太太说：“你把秦柏朗给我叫来，我跟他说。”
秦明耀奇怪：“说什么？”
“你叫来就是了。”
秦明耀只好亲自去找秦柏朗。
没办法，电话不接。
就算是见面，也挺难的。
秦明耀得在公司前台说明情况，前台打给秦柏朗，秦柏朗同意了，秦明耀才能上去。
秦明耀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世人都说“欠债的是大爷”了。
现在他就是要钱要不来，也不敢和秦柏朗翻脸，总之是憋屈死了。
好不容易见到秦柏朗，秦柏朗脸色也不好看；“有事？”
秦明耀说：“柏朗，我们好歹是亲兄弟，你不至于对我这样吧？”
秦柏朗看他一眼：“我这几年对你照顾的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如果不是亲兄弟，我会对你这样？”
秦明耀忍不住说：“前几年你是照顾我了，可上次你借的钱到现在也不还，我为了还钱，连房子都卖了……”
秦柏朗不紧不慢开口：“要我提醒你，你的房子，也是我拿钱买的吗？”
秦明耀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甚至，你家里的家具，电器，哪一样不是我的钱买的？”
秦明耀只好开口：“是，我知道你对我好……可现在……我还欠着债呢……”
秦柏朗笑笑：“你一个月工资有一百块，一年就有一千二，嫂子一个人挣的，够你们用的了，所以你一年至少存一千多，之前借给我的钱，你说是你全部的家产，是吗？”
秦明耀心虚道：“我，我总要给自己留点后路……”
当时他借给秦柏朗的钱，多数是跟亲朋好友凑的，其实他自己手里还有钱。
日子远没有他说的那么艰难。
只是少了秦柏朗的扶持和赞助，他心里不平衡罢了。
何况，他本来就觉得，秦柏朗的钱，都应该是他的。
结果，凭空冒出来一个小福宝。
他赶紧说回正题：“咱妈叫你回去一趟，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秦柏朗问：“你不知道？”
秦明耀说：“我不太清楚。”
“不回去。”秦柏朗直接道：“她能有什么事？我之前就说了，每个月的吃穿用度，我叫人送过去。她生病了，我出钱治病。还不满意？”
现在秦柏朗不给钱了。
叫人每天把一日三餐的菜送上门，不少，却也不会多。
生病了，行，去医院，该怎么看怎么看，他拿医药费。
这样一来，相当于老太太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一年多，老太太找各种理由找过他，最后无非就是要钱。
秦柏朗都知道她的套路了。
“这次不是要钱。”秦明耀想了想，还是透露了一点：“我听好像是和乔西月有关……”
秦柏朗立即坐不住了：“你说什么？”
秦明耀被他的反应吓一跳：“是，是，我听娘说了这么一嘴，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走。”
秦柏朗跟着秦明耀回来了。
看见老太太，秦柏朗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倒是老太太“儿啊儿啊”地叫了几声。
奈何秦柏朗不理她。
她装着抹了抹泪，这才开口：“能有什么能大过血亲去？这世上，永远都替你着想的，只有你娘啊！”
秦柏朗没说话。
老太太又说：“我知道乔西月是你的心病，我当年做的事情是有些过分，可谁能知道她性子那么烈？”
老太太浑然不觉自己当年骂的有多难听。
那些字眼，有些人恐怕这辈子都没听过。
秦柏朗目光更冷。
老太太继续道：“我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你，所以，有了她的消息，第一时间想着跟你说。”
秦柏朗这才有了几分反应。
他问：“什么消息？”
老太太说；“都说她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儿啊，你见过她尸体吗？”
秦柏朗压下心里的激动，等她下文。
果然，老太太说：“前几天，你哥在一个村里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