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与卓东来交谈完毕，又返回屋子。
蝶舞还躺着，全身上下一丁点气力也没有。
楚天推门时，蝶舞抬了一下眼皮，见到是楚天，又闭上了。
如果昨天，蝶舞做不到如此坦然，可发生了那种事之后，蝶舞也什么都不在乎了。
蝶舞的身上盖着一层蚕丝被子，楚天是看不见的，不过经过昨日的一度春宵，蝶舞的身体对于他来说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楚天没有打搅蝶舞，只是静静打量蝶舞，而且很快他的视线又望向屋外了。
昨天之前，楚天对蝶舞这个女人颇为怜惜。
昨天之后，楚天对蝶舞多了一份感激。
自从屏风四扇门大法进入第二扇门后，楚天便发现屏风四扇门大法已经有些失去掌控了，有时候甚至会是不是升起一股子无名怒火，简直就要失去控制了。
以前用佛经压制，效果虽然不错，可堵不如疏的道理，楚天自然懂得。
他很清楚一旦用佛法压制不住屏风四扇门大法所产生的负面影响，那么他极有可能成为凌落石第二，成为一个杀亲杀友杀尽一切人的狂魔。
不过昨日一夕缠绵，证明了最初的推断——女人的确可以化解屏风四扇门大法所产生的戾气，而且交融之后，屏风四扇门大法所修炼而成的真气阳刚之中似已多了一分阴柔之力，如此一来非但没有损失功法的霸道，反而令屏风四扇门大法多了一份灵动与飘逸。
想到此处，楚天自然不能不对蝶舞心存感激。
蝶舞终究有些不喜欢自己睡觉的时候，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因此虽然经过昨天的折腾，她感觉自己需要好好睡一觉，可蝶舞还是睁开眼睛，靠在床头，望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窗前，望向窗外的楚天。
望着楚天的背影，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蝶舞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她有些后悔，认为自己太过于冲动了。
她知道楚天不爱她，虽然楚天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她也不爱楚天，从始至终他心中只有一个人——卓东来。
蝶舞爱卓东来，可也知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卓东来的爱——卓东来似乎永远都不会爱上女人。
以前蝶舞很小的时候，蝶舞就发现了，即便卓东来身边美女如云，和那些美人谈笑风生，但卓东来对女人也不会生出感情。
那个时候年纪还不大的蝶舞，自然是高兴的，她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又有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所爱的男人，第一个爱上的女人自己呢？
蝶舞不是个相信铁杵磨成针的女人，可为了卓东来，她愿意铁杵磨成针。
可后来蝶舞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卓东来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任何女人也都不可能走进卓东来的心中。
正因如此，蝶舞、卓东来的关系才发生了变化。
他们除了是上下级的关系，还有一种非常复杂莫名的关系。
蝶舞深爱卓东来，愿意为卓东来做一切事。可蝶舞也恨卓东来，想要伤害卓东来！
因此蝶舞得到了重要消息，即便会告诉卓东来，但也会狠狠给卓东来来上一刀。
卓东来对蝶舞的态度也似乎非常特殊。
卓东来一向厌恶别人和他讲条件，可对蝶舞却很宽容。
蝶舞也看得出。
可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卓东来对她明明很特殊，为什么偏偏不爱她呢？
蝶舞只需要卓东来爱她，不需要卓东来娶她，可便是这样一个卑微的要求，卓东来也仍旧拒绝。
昨日，卓东来让她陪楚天。
往日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因此他才将身体献给楚天。
她这样做当然有自暴自弃的意思，也有报复的心思，今日清醒，蝶舞的心情有复杂起来。
万千思绪涌入脑海，万千思绪又一下子收了起来。
蝶舞不再多想，恢复了冷静，他对楚天说道：“他见你干什么？”
楚天头也没有会，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一样，不过却回答了。
“卓先生希望我帮他一个小忙，让我多盯着一点朱猛一伙人。”
蝶舞冷笑道：“你答应了？”
楚天回过头，冲着蝶舞露出了一个笑脸，道：“我一向不喜欢麻烦，因此本能想要拒绝，不过想到一件事，因此我便答应了。”
蝶舞有些诧异。
“什么事？”
楚天指着她，道：“自然是因为你，卓先生既然将你送给了我，我自然也不好拒绝他的请求，因此也只好帮他的忙。”
蝶舞的笑容更冷，自嘲道：“看来昨天他让我陪你的时候，就已想到了今日的会面了。”
楚天背靠着窗户，耸了耸肩，道：“大概是的。”
下一刻，楚天全身有些僵硬。
原本全身包裹在蚕丝被子中的蝶舞忽然掀开了被子，那对楚天没有任何秘密的肌肤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楚天的面前，清晨眼光的照耀下，甚至散发出极动人的光泽。
楚天望着蝶舞那以肉眼可见速度便通红的面颊，苦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可此刻蝶舞的心里却无比羞涩，可和内心害羞形成强烈对比的便是声音。
蝶舞的声音之中，居然没有一丁点害羞的意思，格外冷冽。
“你的意思是不是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楚天道：“他的确是这个意思，只要我愿意带你走，你随时都可以走。”
蝶舞下床，走向楚天，忽然一下子扑入楚天的怀中，面颊贴在胸膛上，道：“那么你是不是愿意带我走？”
楚天没有想到蝶舞居然敢这么大胆，因此身子有些僵硬，但很快左手搂着蝶舞的腰肢，右手抚摸着青丝，问道：“你若愿意跟我走，我自然也愿意带你走，但。”
蝶舞没有等楚天说完，便打断了楚天。
“你带我走，无论去哪里都可以，只要离开这里，离开长安。”
蝶舞很急切。
她虽然不舍得离开。
但她也很想离开。
这里有她最美好的记忆。
但她也被伤得太深了。
因此她宁愿离开。
楚天看不见蝶舞的表情，不过已感觉到了左手手臂上的泪痕，他轻轻叹了口气道：“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便带你走，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他看着怀中的女人，眼中闪过了一抹愧疚之色。
昨日，两人会发生那种关系。
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想要验证是否可以化解屏风四扇门大法所产生的戾气，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好色本性使然。
可除此之外，还有一方面的原因。
便是卓东来。
楚天看得出卓东来对蝶舞未必是真的无情，只不过卓东来没有法子爱蝶舞。
他会和蝶舞发生关系，未尝也没有利用蝶舞来增加卓东来加入金钱帮的筹码。
因此楚天才有些愧疚。
这件事自然只能永远成为秘密，至少如今蝶舞的命运比起原本的命运至少好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