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九希的贝齿微微咬住下唇。
“你还是放我下去吧。”
她相信沈西沉现在绝对已经发现她不在了。
“没关系。”
程衍倒是一副不担心的模样，坐在她的旁边悠然自得。
九希见状，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这位，你知不知道你惹上事了？
程衍注意到九希的小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他自然是一眼看穿了她心底的想法。
“别担心，就算是惹上事了，沈西沉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九希闻言，双眼耷拉着：“他当然不会对我怎么样了。”
关键是对你啊！
“我没关系。”
程衍眉峰一挑，满脸的嚣张，“反正我都得罪他这么久了，再多几个罪名也不怕事。”
“……”九希都不知道一时间该说些什么了。
她以前怎么没有觉得程衍这人这么猛的？
“唉，沈西沉这人就是醋味太大了。”
程衍现在逮着机会，立马跟九希说着沈西沉的坏话。
九希听见这话，虽然内心表示赞同，但是面上却还是不想让别人说沈西沉的小话。
就算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程衍，也不可以。
“还好吧。”
九希淡淡地开口，面上却带着些不容置疑的意味。
程衍之前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是发现了这样的变化。
他的身形微微愣怔，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
九希注意到对方不说话了，转头看向他。
未曾想，对上了程衍满是复杂的眼神。
“你和他的关系现在倒是真的好。”程衍心中的心情五味杂陈。
她和沈西沉的亲密关系可以说得上是突飞猛进了，而在自己这边，还是和普通朋友一般。
甚至是不如普通朋友呢。
程衍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跟班，倒真像是沈西沉之前说的下上属了。
“不应该吗？”
九希实话实说，耸了耸肩膀，“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坐在前面的司机，听到九希说的这话，额上都开始冒着冷汗了。
这小姐要不要这么直白地说着大实话啊！
他都要开始同情他们家老大了！
“九希，你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程衍讪讪地说着，无可奈何地笑了，“你每次都让我招架不住。”
“额。”
九希瞧见对方的模样，也不知道她说错了什么。
明明她说的都是实话啊。
“老、老大！”司机忽然颤颤巍巍地大喊出声。
程衍一听这语气就瞬间明白了：“是他来了？”
“恩，应该是的！”司机额上的冷汗变得更多了。
他的视线止不住地往后车镜看去，他们现在就快被追上了！
那是沈西沉的车！
九希也扭过头，看向后面的车，贝齿微微咬住下唇。
她虽然看不到沈西沉的身影，但是已经感受到对方的怒意了。
“没关系，继续往目的地开。”程衍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顺着九希的视线往后面看去，不由得吐槽道：“这人追得也太紧了吧？”
“……”这下九希倒是没说话。
沈西沉能不追得紧吗？
而程衍接下来却做了更嚣张的事情。
他竟然让司机把车顶的天窗给打开了。
九希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衍直直地站起身，朝着沈西沉的方向，比划着什么。
她看不懂他的手势，不过见到后面的车速猛然加快，想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话。
“他们来了。”
程衍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九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真的不担心沈西沉生气起来吗？
转眼间，沈西沉的车都开到他们旁边，与他们平齐了。
“快来玩。”程衍忽然伏身，伸长手臂从后备箱里面拿出两样东西。
九希定睛一看，居然是两根洒水棒。
……
他不会是想要她拿着这东西瞄准沈西沉吧？
“快来快来。”
程衍兴奋得不行，立马扯着九希的手肘，示意她起身。
而沈西沉也缓缓地打开车窗，九希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得瑟缩一下。
对方的面色如常，可她看得出来，显然是心情不太愉悦的。
她现在还跟着程衍胡闹，这不就是在老虎的头上造作吗！？
“来啊，我们平时受了他这么多气，可不得好好报复报复？”程衍理直气壮地说着。
甚至是直接将洒水棒塞在了九希的手中，而后拉着她起了身。
现在九希和沈西沉算是实打实地对视了。
“快快快，勇敢九希，不怕困难！”程衍还在旁边怂恿着她。
九希对上沈西沉的视线，贝齿微微咬住下唇，鬼使神差地倒是真拿起了那根洒水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