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等一下……”薛山听着他俩的对话，迟疑地开口，“我觉得，你还是等一下，出来吧？万一他骗你怎么办？”
小鬼：“放心吧，不会的。”
只听“哒”地一声，小鬼便出来了。
远看像是从薛山身体里跳出来的，样子轻松极了。
“他宋时云呢，脾气不好，性格不好，总之哪哪都不好。但他有一个优点，就是特别遵守诺言。”
小鬼看着宋时云，挑了挑眉，“对吧？鬼差大人？”
宋时云以冷漠回应。
这一次薛山才算真正看清，他“老大”的模样。
她是一个年纪大约在12岁的女孩，她的短发蘑菇头格外显眼。她的皮肤很白，白到甚至看不到血丝。唯一黑的地方，就是眼睛周围，像重重的黑眼圈。
女孩的五官还行，生前应该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薛山问：“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哈哈哈……”小鬼自豪地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过村口大妈的力量吗？”
“这里是鬼鬼交流会所。”小鬼十分自豪地指了指自己，“而我，是这个会所的创始人！”
薛山有些不理解，“鬼不是看不见对方吗？”
“我可以看见他们，他们也可以看见我，但他们好像看不见对方。”小鬼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薛山奋力整理了一下思绪，问：“所以，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们告诉你的？”
“对，我不单单知道宋时云，我还知道你……”小鬼侃侃而谈，“薛山，男 无学历无背景，社会败类，被多家公司……”
“停停停……！”薛山连忙摆手叫停，“我知道你很厉害，不用演示出来的，嘿嘿。”
他尴尬地笑了笑。
鬼差大人有些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薛山和小鬼这才想起他的存在。
小鬼想了想说，“我要你和薛山哥哥，带我去游乐场玩，即可。”
薛山：“去去游乐场？”
宋时云：“可以。”
……
宋时云说小鬼身上有戾气，不能晒太阳，暂时只能呆在薛山身体里。
待去商场里买好衣服后，宋时云会想办法，让她变成人，并且带她去游乐场。
宋时云有些疑惑，小鬼没杀过人，而且年纪还小，怎么会有戾气缠身？
小鬼告诉他：她迷迷糊糊记得，她之前被一个人抓走了，那个人将她关了起来。而后她就只记得一团黑气进身，随后没了知觉，记忆好像在那时也消失了。
醒来后，她就在这里了。
听后，宋时云陷入了沉思。
……
薛山一边走一边说，“喂，宋时云，先说好啊，你答应她给她买衣服的，我可没钱，钱你自己出啊！”
宋时云摸出一张银行卡，冷冷地说，“不用你担心。”
“卧槽！”薛山不可思议，“鬼，还有银行卡？”
小鬼不屑地说：“这就不懂了吧？鬼差杀一只厉鬼，奖励五十万人民币，可在人间花。”
薛山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他卡里，有多少钱？”
“少说几千万吧？”
“几几千万？”薛山不禁瞳孔震惊。
转念一想，“也是，他是鬼差第一，有几千万没什么稀奇。”
薛山叹了一口气，“唉，人人都是富豪，就我一个穷鬼。”
小鬼笑着说：“你也很厉害的呀，兼职七八个公司，一个月赚2000块。”
“唉……”薛山叹了一口气，“你就别嘲讽我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忘了，我只记得小名叫嘉嘉。”
“这都能忘？”薛山看了看前面走得飞快的鬼差大人，偏了偏头，“那，死因呢？”
“不知道。”
“喂！鬼差大人，你走那么快干嘛？急得投胎吗？我都赶不上你了，体谅一下孕妇好不好？”薛山肆无忌惮地大喊。
鬼差答应了小鬼，在完成她心愿之前，不能伤害薛山。
鬼差停了下来，没说话。
薛山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你真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老婆带着孩子在后面，你都不知道等一下……”
薛山一来到他身边，就开始数落他。
嘴巴跟打机关枪一样，没完没了。
鬼差不说话，眉头拧成一团。
抬头狠狠瞪着他，杀气腾腾。
薛山瞬间说不出话，只觉得腿有点软，又有点想跪。
小鬼笑了笑说：“你和传闻中，果然一模一样，真是爱犯贱呐。”
为了缓解气氛，薛山尴尬地笑了笑，想了半天，开口问：“嘉嘉说，她不记得很多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啊？”
鬼差大人终于转移了视线，“戾气缠身，会抹去记忆，只留执念。”
“我觉得你肯定是溺死的。”薛山脑子不知道咋想，跑了题，“你和我们家那个淹死鬼一模一样，我觉得你肯定是暑假的时候，玩水溺死的吧！”
小鬼：“我不知道。”
宋时云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
薛山开始数落她，“老师不是说过，暑假不可以去水边游泳吗？你咋就那么不听话呢？我觉得你……”
“薛山！”小鬼有些不耐烦，怒喝一声。
“到！！！”薛山敬了一个礼，纯粹条件反射。
“向前看！立正！”小鬼继续大喊。
薛山照着她的指示做着。
一旁的鬼差看着他，没说话，也许是被他的愚蠢惊艳到了。
“唉，等一下，这又不是军训？我干嘛要照你的要求做啊？妈的，你敢耍我！”
“别装！”小鬼严肃地说，“你根本没上过高中，根本就不知道军训什么样子。”
薛山：？？？
……
来到商场，小鬼从薛山身体里出来了。
宋时云略施法术，小鬼就现了行。
一旁的薛山捧着小肚腩，泪眼婆娑，开始了拙劣的表演，“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你就这样出来了？你都还没有叫我妈妈呢，我的孩子！”
嘉嘉斜了他一眼，“滚！”
“好嘞！”薛山转身来到鬼差面前，“云云，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像你啊，云云我为你生了一个女儿，你一定要好好爱我，知道吗？别再想着我的眼睛了，云云……”
薛山每叫一声，宋时云的眉心就颤抖一下。
没忍住，瞪着他，“抽你！”
薛山连连后退，瘫坐在地上，“我真可怜……”
小鬼不耐烦地上前，“大哥，别抽风了行吗？安安分分的吧，要不然连我也救不你。你要是还这样，他挖你眼睛，我可不管了哟。”
薛山连忙起立，“抱歉，教官下次不会了！教官还有什么指令？”
……
三人终于进了商场，商场很大。
薛山凑到宋时云旁边，问：“那个，爷爷……您那么有钱，给孙子买几套衣服呗？”
宋时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爷爷，您不说话，孙子当你默认了！”薛山有些激动：“不可以反悔啊！”
薛山激动地跳起，他刚朝右走，鬼差就不耐烦地说，“左边。”
“哦哦哦，哈哈哈……”薛山难得害臊地笑了笑。
“还有，衣服，脏。”鬼差有些嫌弃地指了指。
薛山看了看，“哦，这是我，早上吃包子留下的油渍，你看看还留着呢，哈哈哈……”
鬼差有些无语，无视他走了。
薛山有些奇怪，“他，什么意思啊？热脸贴冷屁股？给他脸了？”
小鬼拍了拍他的肩，“他有洁癖，不怪他，而且这样子，我也忍不了。”
说完，叹了一口气，也走了。
“懂什么呀？”薛山摸了摸油渍，“这叫生活上的艺术，一群土鳖！”
……
给小鬼试了几套衣服，她都不满意。
鬼差大人也不满意，都觉得丑。
就薛山觉得好看，薛山说他俩，“俩人都没品位，我不想逛了，有什么意思啊？！和一群土鳖逛街，会拉低我的档次的！”
鬼差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闭嘴了。
他们来到一家女店，小鬼进去试衣服。
鬼差和薛山候到外面，等待。
薛山看见一副墨镜，来了兴趣。
他拿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
鬼差大人丝毫没有注意他，表现出一副压根就不想理他的模样。
薛山一把将眼镜戴在，宋时云的脸上，动作一气呵成。
“哎哎……”薛山兴高采烈地说，“你还别说，你戴眼镜还蛮酷的。”
宋时云冷淡且有些烦躁地说，“拿开。”
“挺好看的，拿开干嘛？”薛山不理解。
宋时云没说话。
薛山笑道，“别想瞪我，墨镜戴着看不清！”
说完，他还非常开心地吐了吐舌头。
宋时云抬手想去摘眼镜，薛山眼疾手快拦了他一下，刚好宋时云的手碰到了薛山的手。
宋时云连忙收回手。
薛山看到来了兴趣，“怎么回事？鬼差大人不敢碰我的手啊？是怕喜欢上我吗？”
宋时云欲言又止，只留下四个字，“离我远点！”
“我就不！我就不！我就不！”
薛山一边说还一边使劲往他那边靠。
“你……！”鬼差大人没忍住，指了他一下。
“怎么了？你要打我？不遵守诺言了？”薛山早有准备。
鬼差放下手指，轻声说，“我有一条软鞭，打人只留痛觉，不留伤疤，所以不算伤害。”
薛山懵了，愣在原地。
“你你你这样不行的！算算犯规的……！”
“嘎吱……”
小鬼走了出来，她看着薛山和鬼差，犹豫了会，“我好像，想起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