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说完就被程坤带走了，从头到尾，再没有人提起被众人忽略的曹雨瑶。
坐在车里，柳清清忍不住轻笑。
她眨巴着眼睛，“师兄。”
程坤脑袋一震，这会依然是柳清清开着车。车速在下班的高峰时间，迅速灵活的穿插。
程坤不自觉的伸手拉住车门上的把手。
“清清，我都不认识她。”
柳清清目光直视前方，认真的看着路开车。
一脸无辜地拖长尾音：“我现在去少林寺学两年，等我回来啊，师兄……”
程坤轻哼一声，“师兄是别想了，叫声哥哥倒是可以。”
他等了快八年，之后别说两年，两天也别想再离开他身边。
柳清清单手操作方向盘，又超了一辆车。斜眸望向程坤，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程庭哥哥。”
程坤生的高大，常年习武锻炼。剪裁合身的衬衫因为此时握着扶手的姿势贴身紧绷，勾勒出精硕的线条。
他不可置信般的呆住，回过神后，耳廓迅速泛红。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刚刚是他又做梦了吗？
不然，他怎么可能听到那梦里他压着她，威逼利诱哄她叫的那四个字。
那头真正管程坤叫上一声师兄的付磊，此时的情况就着实有些尴尬了。
此时他正单独跟段波在会议室，段波进来后就拿着冰块给红肿的左脸做着冰敷。
一点都没有要搭理他的样子。
付磊弱弱开口，“段哥……今天的事情，是我冲动了。”
段波眸色变了变，问道：“哪里冲动了？”
付磊几乎是马上回答：“就动手这事，段哥，要不你打回来。两下，不……三下，我决不还手。”
等付磊说完，段波垂下眼，“我不用武力解决问题。”
付磊怔住，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眼巴巴的道：“段哥，那你说，只要我能做得到。”
他现在人清醒了，也是真的不想离开了。
老板娘都发话了，以后他付磊就跟着段哥了。
段波想说，就你是个傻子。你那妹妹的心思都快挂在脸上了，那么明显拿你当枪使，给你卖了还替人数钱。
可他一是做不出来背后说一个小姑娘的事，二是付磊心思单纯又极其重情意，那个毕竟是他亲表妹。
他无数次都想对着付磊的粗神经唉声叹气，日后跟着老板娘，那可是老板放在心尖上的。
万一……
段波叹了口气，“小付，我就再说最后一次。你好好的把你表妹送回老家，以后别让她再出现在老板面前。”
付磊迟疑了一下：“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段波敲了敲桌子，“把你脑子里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清出去，半毛钱可能都没有。”
付磊：“……”
段波烦躁的很，又下了一记猛料，“你想想过去那些试图往老大身上扑的女人都是什么下场，再好好想想你那个表妹的行为和看老大的眼神。”
付磊刚下意识想反驳，可对上段波认真的脸色，再略一回想……
他就老老实实闭嘴了。
……
到了周五那天，临近傍晚，景市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原本已经略暖和的天气，一下子又冒出了丝丝沁骨的寒气。
柳清清给程坤发了个微信，告诉他要去参加饭局的时候，程坤在办公室摔了手机。
“盯紧了，不许任何人靠近清清，特别是姓邓的。”程坤给小付又发了一遍语音。
早在饭局还没开始前，付磊便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被安排先去了宋方的店里。
宋方一开始还调笑程坤小题大做了。
可程坤在电话里，心平气和的说：“我家清清娇贵，我不希望她有一丝的危险可能。”
宋方就不说话了。
被人娇贵待之，是一种福气。
宋方约的局是七点钟开始，六点半陆陆续续就有人到了。
柳清清是等人差不多到齐了，才推开车门，走了进去。
柳清清今日难得的穿了一身褂裙，柳家有些老式的习俗，逢年过节重要的日子。家族里的人，大多会穿褂裙。
样式有些类似清代汉服，只是稍稍改良。上衣改短收出腰身，裙身只简单锈色。更加的典雅大气。
她头上插着一只白玉的发簪，手腕上是一只玻璃种清透的玉镯。
整个人显得轻灵脱俗。
她走近大厅，斑斓的灯光下，犹如误入人间。一时间，大厅里的人竟都屏住了呼吸。
柳清清漆黑的眼环视一周，发现果然当年圈子里的人基本都在。
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走上前一步；“多年不见，各位别来无恙。”
宋方觉察到了身边未婚夫的震惊，深吸一口气，笑着迎上前环抱住柳清清的胳膊，“怎么来的这么晚。”
柳清清笑笑：“家里有客，临出门被老柳拉去打了个招呼。”
她这一句，透露的信息极多。像是解释为什么她来晚了，却是无意间透露柳家开始待客了。
宋方听完，弯了弯眼睛向着众人说道：“这就是今天的惊喜了，咱们清清学成归国了。”
若说当年，他们这一群人人簇拥的对象，那一定是柳清清。
可如今……柳清清看见坐在众人之间的邓俊晖。
邓俊晖手里举着一杯清酒，以一种闲散的姿势坐在沙发中间。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小清清回来了，确实惊喜。”
周围的人见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也纷纷跟着打了个招呼，只是这态度嘛，着实是显得敷衍了些。
宋方显然是有些接受不了，却被柳清清捏了一下手腕，于是立刻不说话了。
她拉着柳清清坐到了邓俊晖旁边的沙发上，招呼服务员给柳清清递了一杯青柠。
总有些人明显是来看热闹的或者挑事的，“哟，我们这都喝着酒，小清喝饮料，不大合适吧。”
“就是，莫不是这出国镀了个金，还看不起我们了。”
柳清清抬了下眼睑，并没有说话。
倒是宋方有些替她打抱不平，“清清不会喝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邓俊晖笑了笑：“小时候不喝，如今也没学会？”
众人立马嗅到不同寻常的意味，“不喝酒可不行，咱们的规矩，来得晚的自罚三杯。”
宋方皮笑肉不笑，“我怎么不知道，我这有这个规矩。”
柳清清还是没有说话，倒是轻拍了拍宋方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