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咒一下,黑天上人的脸色顿时白了数分,本就像树皮一样的老脸,又多了几条褶皱。
他的几位同僚也没好到哪去,显然都法力大损。
黑魂域以各种诡异魂咒出名,但也并非没有代价。
对手又不是死人,自然会施法自救。
想要咒死一个同阶敌人,自身要付出的代价,可谓十分惊人。
黑天上人也没有下死手,只是打算惩戒一下血婴太子。
既找回了脸面,又不会把血灵魔尊得罪死。
当然,他嘴上说得十分凶戾:
“哼,黑天咒坛一起,非死即伤。血婴太子想不死都难!”
然而下一刻,他心中却是咯噔一下,忽然有一种大祸临头之感!
虚空中,莫名钻出一股怨气,缠绕在他身上,宛如跗骨之蛆,根本无法甩脱。
“血魂怨?!!糟了,下手重了!”
……
一炷香之前,白羽的本体行走在一处沼泽。
忽地,下方波浪翻涌,一头巨鳄从泥水中钻出,张开血盆大口,悍然咬下。
白羽微微一笑,将手拍下。
顿时,掌中的空间开飞速扭曲,化为一片掌上世界。
那山岳般的黑水巨鳄,顷刻间变得像蝌蚪一样大小,落入了白羽掌中。
“不错不错,又一头太乙巅峰凶兽,炼制傀儡的好材料。”
却原来,白羽本体也没有干坐着。
他宛如闲庭信步,到处猎杀各种凶兽。
像这种灵智不高的太古凶兽,外界可是不好找。
果不其然,还真让他又猎杀到一头黑甲巨犀,肉体强度直追大罗巨擘。
若是小心炮制,有机会炼制出七阶近战妖傀。
忽然,他眉头一挑,将神念沉入了龙泉洞天。
龙泉洞天中,数头妖傀看守着一具大红棺材。
棺材中,躺着的正是血婴太子。
忽然,血婴太子惨叫一声,七窍流下鲜血,神魂更是直接溃散,竟然是陨落了。
就在他陨落的一刹那,一股血色怨气猛然爆发,将附近所有生灵,都染上一层血色。
哪怕是妖傀这种死物,因为也利用了妖魂操控,一样被血色怨气染上。
此外,更有一股浓郁的怨气,直接钻入茫茫虚空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白羽摸着下巴,心中生出几分明悟:
“原来如此,血灵怨的作用有二:一是无差别缠上附近生灵,二是顺着冥冥之中的因果之力,缠上杀死宿主之人。”
这效果,和白羽预想得大差不差。
他静静等待血婴太子死透,然后才指挥妖傀,将之抬出来送葬。
本来还有几分顾虑,弄死血婴太子惹一身骚。
在黑天上人的帮助下,成功解决了这烫手山芋。
这也是为何,天诡化身要玩一出炸牛粪。
一是为了激怒黑天上人,二是借牛粪留下血婴太子的气息。
当然,炸牛粪也确实好玩。
果真,黑天上人一出手,便把昏迷中的血婴太子,成功给咒死了。
白羽二话不说,吹响了唢呐。
“尘归尘,土归土,黄泉此去无归途。”
【成功送葬准大罗血婴太子,获得奖励:血灵根+671,葬仙点+8.8亿!】
【可选奖励:魔胎化婴大法,血莲遁,血影替身,血婴魔阵,血灵婴傀……】
【送葬参与度90%,可选择两项可选奖励。】
白羽飞速瞥了一眼,收获还算可以。
血婴太子毕竟是血灵域太子,修习的功法秘术都是一等一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都是血系的,看起来就不怎么和谐。
最终,白羽还是做出了选择。
【血影替身,道级七阶,可释放出数十道血影,替代本体承受致命攻击。】
【血灵婴傀术,道级七阶,收集九亿阴年阴月阴日婴灵,可炼制七阶血婴傀。】
血影替身神通,乃是给天诡分身准备的。
至于血灵婴傀术,可以用做参考,触类旁通之下,也许能让本体的傀儡术更上一层楼。
……
同一时间,血蝠洞天中。
黑天上人脑袋一阵发晕,心中更是直犯嘀咕:
“祸事了,祸事了,竟然将血婴太子咒死了。”
“这不应该啊,他怎么这么不经咒?”
他哪里知道,真正的血婴太子,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连半点自保能力也无。
根本没办法察觉异象,施法抵抗黑天大咒。
如此一来,黑天上人便阴差阳错,将血婴太子咒死。
一旁,白衣青年“殷兄”倒是高看了他一眼。
“血灵怨都出来了,黑天真把血婴太子咒杀。”
“黑天倒是个人物,敢说敢干,魂咒术也比传闻中更强悍。”
他对黑天重视了几分,微微一拱手:
“黑天道友好魄力,殷某今日方见得道友真颜色。”
“此间事了,殷某便告辞了!”
说罢,他分了一半宝材,径直离去。
只留下黑天上人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真是悔得拍断大腿。
咒死血灵魔尊爱子,甚至可能引发血灵魔域和黑魂魔域大战。
若是事有不谐,黑魂魔尊八成,会毫不留情将他扔出去当替罪羊。
“不行,就这么回去,肯定讨不了好。”
“现在只有将功赎过,给黑魂魔尊大人,争得春秋蝉!”
黑天上人心中有了决断,厉喝道:
“走,去古椿林!”
……
古椿林,乃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到处都是数百万丈的古木。
这些古木名为大椿,以三千岁为一春,三千岁为一秋。
这时,有三道倩影缓步进入林中。
这三人穿着打扮都与别处不同,身穿轻灵纱衣,赤着双足。
头顶、手腕、脚腕各处,都戴着一串串铃铛。
左侧一人穿白纱,开口道:
“金铃姐,这里真的有春秋蝉?”
中间一人穿黄纱衣,面容清秀娇美,回道:
“没错,春秋蝉拥有时间之力,三万年才能蜕壳成蝉。”
“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上次血月天开启之日。”
右侧一女穿青衣,欣喜道:
“既然上次没人捕获春秋蝉,这次咱们一定能成。”
就在三女交谈之时,林中响起了阵阵蝉鸣。
这蝉鸣空灵飘渺,似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根本分辨不清方向。
就在这时,三女衣衫破碎,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