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收回视线，眼见着空姐解开了安全带，他也顺手把前方的小桌板放下来，从前方的座椅袋里抽了一本杂志看。
杂志开篇就是对目的地景点的描述，衣食住行介绍的很详细。
乔郁看了两篇不到就打了个呵欠，这时，空姐推着饮品走了过来：“您好，可乐雪碧橙汁咖啡和茶，您需要哪一种。”
乔郁要了一杯雪碧，身旁的摩可想了想要了一杯咖啡。
接过来的瞬间，摩可就迫不及待的把咖啡给干了，然后用力揉了揉眼睛。
乔郁真的无语，这么困就睡呗，非得喝咖啡续命，有病吧？
这还不算什么，这人一多，奇葩也就多了。
就比如后面那个戴耳机的男的，空姐把饮品推过去，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嗓门有多大啊：“给我来杯雪碧，再来杯可乐。”
空姐的脾气是真好，给他倒完了，正给旁边那女孩倒茶的功夫，他哐哐连着把两杯饮料干了，然后把杯子递过去继续要：“再来杯橙汁和咖啡。”
只见那男的三秒钟干掉继续要：“再来两杯茶，我漱漱口。”
空姐：“......”
乔郁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妙。
他承认，自己也很抠。
但是他抠的有脑子，至少他知道就算他把这一车饮料都干了也不够这机票十分之一的钱......
而且这遭罪的不还是自己吗？
果然，不一会儿，这男的就张罗着上厕所，挺大一坨的人，生生从餐车的夹缝挤了过去，然后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厕所。
乔郁转过头，无聊的望着窗外，又开始昏昏欲睡了，就在他即将合上双眼的时候，飞机突然剧烈的颠簸了起来，解开安全带的乘客连忙又把安全带扣了回去，紧张的坐在原位。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受气流航路影响正在颠簸，请您系好安全带。”
空姐的广播安抚了第一次坐飞机的人，乔郁眯眼看着窗外，阳光依旧很刺眼，他抬手就想把遮光板关上。
下一秒，一架飞机闯入了眼帘，错身而过的瞬间，他恍惚看到了一张张迥异的面容.....
颠簸的过程还在进行，那架飞机上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慢动作一般，在他的眼中依次上演，迸射的鲜血、刀叉的锋芒、从行李架骤然落下的黑影、刺耳的尖叫声以及旋转的皮球？
耳边陡然传来一道短促的抽气声，乔郁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身旁的男人指着窗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难道...他也看见了？
乔郁又把头转回来，可是下一秒飞机在一个剧烈的颠簸中恢复了平稳，而窗外哪里还有飞机的影子？
“怎么没了？”摩可不确定的又揉了揉眼睛。
他看上去很疲惫，但刚才发生的一切似是比喝上一百杯咖啡还要令他神清气爽头皮发麻。
在短暂的自我质疑之后，摩可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人求证：“你也看到了没错吧？”
乔郁眨了眨眼睛：“看见什么？”
他是懂说谎的，摩可是不是直播间的主播还有待考证，所以也没必要说太多把人牵扯进来。
乔郁的表情无懈可击，而且摩可也相信，若是他真的看到那么诡异的一幕，对方也不可能这么淡定。
当下，摩可就越发确定了，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没什么...”摩可摇了摇头，一把摘下头上的鸭舌帽，伸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许是觉的没什么效果，他解开安全带，起身去了后面的卫生间。
乔郁平静的收回视线，眼睛开始在这架飞机上巡视。
从行李架看到了地面，并没有发现行礼架有松动的迹象，还有皮球刀叉这类东西都没有出现，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调出直播间看了一眼，只见屏幕还处于未开启的状态，所以在这里并不能求助于粉丝？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乔郁有些泄气。
赶海人设难道今天就要这么崩了？
那边，摩可惊魂未定的快步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发现厕所门是虚掩着的，伸手就要推。
可是门后似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门似的，怎么都推不开，摩可本来就烦，当下加大力度推着厕所门。
咯嗤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被他挤瘪了，但总算是空出了一道可容纳他进入的缝隙了。
摩可钻进去抬手就扭开了水龙头，然后接起清水就往脸上扬，搓洗了几下之后，冷水像是把他浑浑噩噩的脑子冻精神了。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边吸鼻子边回头去找纸擦拭。
下一秒，一股怪异的味道争先恐后的钻入了他的鼻子，很刺鼻，像是血腥味。
摩可抓着纸张的手微顿，视线下移看向了门闩下的方向。
只见白色的门上满是点点的猩红，门缝与马桶的空隙间夹着一颗被挤变形了的头颅，根本看不出这人原本的样子是什么。
想到开门前他用力推门时那道异响，本就因为疲惫而不好的脸色越发苍白了。
“啊！——死人了，死人了！”
摩可的叫声很大，很慌乱。
机舱里的人都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去，见到对方脸上满是水汽，半长不短的头发毛毛躁躁的模样，还以为他精神有什么问题。
见大家都疑惑的望着他，摩可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的大喊：“死人了！厕所里有死人！”
他说的笃定，这让不少人都变了脸色，开始将信将疑起来。
离厕所近的乘客隐约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气，眼中隐隐浮现惊慌。
这时，一个穿着黑外套的年轻人不信邪的走上前，伸手握住门把手，把头伸进去看了一眼。
下一秒，狭窄的厕所就响起了他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只见那人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嗓子：“真的...真的有死人！人头.....都是血！”
乔郁倏地一下睁开眼睛，昏昏欲睡的感觉一扫而空，解开安全带哒哒哒的朝着卫生间跑去。
他看了一眼呆滞着双眼的摩可，也如刚才的人一般把头伸进洗手间，看到的就是一颗被挤瘪了的脑袋。
“嗯？他的身体呢？”
对啊，他的身体去哪了？怎么只有一颗人头？
周围的人似是被乔郁带偏了，空白的脑子逐渐开始学会了思考。
“让一下，麻烦让一下。”
这时，空少带着白手套走过来，把人群疏散开.....